“所以你后面做了什么?”老人再次收上了魚竿,可惜這次一無所獲。
我看著手中的魚竿,沉默了良久,“我再次沉溺于那紙醉金迷當中?!蔽沂稚厢灨?,一樣一無所獲。“不過后來我厭倦了,于是再次踏上了尋找她的路程,我明白了她對我的重要性,但我這時候已經(jīng)找不到她了。距離她失蹤已經(jīng)一個月了。”
老人不久前扔下的魚竿很快就收了回來,上面咬著魚,長著魚頭駱駝身的魚?!澳愫髞碚业搅藛??”
“找到了?!蔽覓伋鲷~竿,看著它安靜躺在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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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意識到她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時,我找不到她了,哪怕我命令了家里的所有仆從,但也還是一無所獲。我開始厭倦父親給我的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了,我整天躺在床上,學校也沒去,就這樣呆著,看著太陽升起,又看著它落下,每天都如此。有時候下一點雨,給我生活換了點滋味,但時間一長我還是喜歡不起來了。
我去過警察局問了,但因為我不是她的監(jiān)護人而被拒絕,我從未見過她的父母,所以一切都是徒勞。我每天都給她打去電話,希望她有一天會接通,但事實只會一次次擊垮我,一次次的空號提醒讓我對生活沒有了興趣。
我時常問自己:為什么當時要那樣對待孔傾月?但我得不出答案,我被一層陰影遮住了,我看不到周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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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看我釣上來的魚!”老人興奮的叫了出來,我往他手上看去,那是一條這這個虛擬的游戲世界里最珍惜的一種魚—企鵝魚。
周圍的玩家被他的叫聲吸引過來,紛紛來漲漲見識,畢竟這個魚的爆率實在是低的出奇。旁人在羨慕了兩句后離開了,沒有我想象的有人來買這個,但也在意料之內(nèi)—誰會來買一條游戲里面而且沒有任何用處的東西。我想沒人傻到這個地步。
“你看!”老人拿著魚在我臉前炫耀,我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見我沒反應邊轉(zhuǎn)過了身去,繼續(xù)釣起了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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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過的那個殺人犯,沒錯,他越獄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但他的確出去了,因為我見到了他。但這件事情沒有報道,可能是怕居民恐慌,不過整條街整條街的警察不斷在暗示著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居民開始猜測起來。
那天我照常去那條街打聽線索,碰到人就問,也許那時候我在別人看來是瘋子,但他們也沒說錯,我確實是瘋子。
我就這樣一路問一路找,在人群面前停下了,這里聚集了很多人,似乎是有人跳樓了。我擠進了人群里,那血泊里面躺著一位少女,但我看不清她的臉,認不出她是誰,但還是祈求著不是孔傾月。
“你說這好好一個女孩子怎么跳樓了?!?p> “聽說是被外面的男人騙去上了床,懷孕了卻找不到人了,一氣之下就跳樓了。”
“真的嗎?我怎么聽說是她家庭不好啊?”
“……”
繁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來響去,我受不了,很快便離開了那個地方。我走的時候救護車和警察剛來,他們疏散了人群,人群像流水一般四處流去,就在這時,我看到了那個殺人犯,似乎還在笑著。
我揉了揉眼睛,他不見了,我原以為是我看錯了,但地上似乎什么在發(fā)光。我走近一看,一張貼紙—坐在云層上的熊。
我不敢相信,但是卻真實發(fā)生了,我四處尋找起了那個兇手,不過很理所當然的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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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找到她的?”老人站起了身,伸了伸懶腰。
“另外一張我送給她的貼紙?!?p> 。
當我想要離開的時候,轉(zhuǎn)角處的亮光再次吸引了我,我靠了過去,發(fā)現(xiàn)那又是一張貼紙,依然是小熊的。這條路只通往一個方向,而且還是死路。
我來到了盡頭,這里是一間廢棄的工廠,我微微探頭進去,看見了一個一閃而過的人影。這時候我已經(jīng)八分確定里面的人是兇手了,理智在告訴我此刻應該報警,但感情的失控沒讓我這么做,我悄悄溜了進去。
那里面很潮濕,很黑,如果不借助那一點透過蒙上厚厚的一層灰的窗戶的陽光,這里會如同黑上的夜晚一般伸手不見五指。
灰塵在空氣中沉浮,我放慢了腳步,盡量讓自己發(fā)出的聲音盡可能的小。我就這樣扶著墻壁探索著,像一個冒險家在探索一個未知的山洞一樣。
我想我不適合這里,在這里讓我感覺到了窒息。
不過在我一籌莫展時,一個角落里面的貼紙為我指明了方向。我順著那僅有的線索,爬上了這個工廠的三樓,見到了奄奄一息的孔傾月。
她被綁在一根柱子上,身上全是傷口,潔白的裙子骯臟不已,凌亂的頭發(fā)散在臉上,露出的膝蓋上全是傷口愈合留下的疤。
那個殺人犯在孔傾月一旁吃著泡面,眼睛死死盯著孔傾月的臉看,似乎在欣賞他的杰作。他用手指抬起孔傾月的臉,我看到那臉上也全是疤痕,眼睛紅腫,儼然失去了她曾經(jīng)的美麗。
我躲在柱子后面看到了這一幕,這次理性壓制住了我的沖動,我打開手機撥通了110。但這里太安靜了,電話一接通發(fā)出的微小聲音在這里被無限放大,那殺人犯朝著我這邊看了過來。
“誰在那???”他大聲吼叫,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
同時,警察也在說話,那兇手聽了出來,加快了步伐。
我想我會交代在這里了,于是準拼死一搏,哪怕只是拖延時間。我大聲的把地址說了出來:“近本街廢棄工廠!”
我剛一說完,一根鋼管直接從我一旁劈過,把地上的灰塵全部振飛起來。
他發(fā)現(xiàn)我了,手中的鋼管不斷向我揮舞,空氣仿佛被劃開,我明白要是被那打中一下,我就會死在這里了。所以我沒打算跟他打,只是一個勁的跑,可他像瘋了一般不停追著,我的體力快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