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弟弟,可惜我不是17歲
“姐,續(xù)卡嗎,有優(yōu)惠哦。”新消息彈出。
聊了兩句才知道,原來是推銷續(xù)健身卡的,我大學(xué)時辦的健身房的卡到期了。
“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不在G市了,我已經(jīng)畢業(yè)了?!?p> “啊……那抱歉打擾了?!?p> “我有還在本校讀研的朋友,她正好跟我提過想辦卡,我推給你吧?!蔽彝蝗幌肫鸪坛淘诮忝萌豪镎f過最近胖了,想在學(xué)校附近辦個健身卡減肥。
“好!謝謝姐!萬分感謝?。?!”然后發(fā)來一個磕頭的表情包,逗死了。
之后一段時間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我們逐漸熟悉了起來。
說來也巧,他也姓張,小我4歲,快要高三畢業(yè)了。找了個兼職在做。
“你不是高三了嗎,怎么不忙著高考,在這忙兼職?”
“我走的單招,學(xué)校已經(jīng)定啦,高考能過國家線就行了?!?p> “單招?這么厲害?!?p> “哈哈哈,我練的體育。我打籃球可厲害了,姐下次錄個我扣藍(lán)的視頻給你看,帥的一踏?!?p> 我能想象到對面聊天的是一個熱血沸騰充滿陽剛之氣的少年。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張昊文每天都給我發(fā)消息。每天叫我美女姐姐,跟我說加油。
他慢慢走進(jìn)我的生活,努力給我?guī)碚芰俊?p> 張昊文說他換了個兼職,健身房倒閉了,拖欠員工工資不發(fā),他們一群做兼職的學(xué)生報了警,最后無良老板賠了點,事情調(diào)解后不了了之。
他又去了一個廢品站收廢鐵。
聽著好慘,但他從沒跟我抱怨過。
只說過,廢品站里面有好幾只看門的大狗,兇巴巴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沖他狂叫,后來喂了它們根火腿腸,開始沖他搖起了尾巴。
他給我拍了視頻。
一只狗被拴著,端坐在地上,注視著他,一只狗被關(guān)在籠子里沖他搖尾巴。
“乖啊,乖~”他嘻嘻哈哈的笑著,“怎么樣姐,都被我馴服了?!?p> “你厲害你真厲害?!?p> “哈哈哈哈?!?p> 時間久了,有的時候我竟然會有那么一點期待。不知道他今天又會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跟我分享。
一天,他發(fā)來消息問我,“能語音嗎?”
我愣了一下。我們好像不再是普普通通的朋友了,盡管我們連面都沒見過。
他只看過我發(fā)在朋友圈的照片,然后叫我美女姐姐。
我看過他發(fā)給我的一群人打籃球的照片,中間個子高高壯壯的是他,寸頭,穿著紅色的籃球背心,齜著大牙沖著鏡頭笑著。
我委婉拒絕了。
我突然意識到我對他產(chǎn)生了依賴,他也對我產(chǎn)生了好感,我們倆不可能的。一旦對一個人產(chǎn)生依賴,就會產(chǎn)生感情,一旦對方離開,那要花好多時間與經(jīng)歷去接受和面對。張一澤就是個例子。
我好不容易快要忘了張一澤的。
后面的聊天不了了之。
“要不要,在一起試試。”
張昊文還是跟我表白了。
我委婉的拒絕了他,畢竟認(rèn)識的時間也不長,也沒見過面,也不了解對方,雖然我能感受到他喜歡我,但我不確定這是網(wǎng)絡(luò)時代的速食愛情還是被堅定不移的選擇,我覺得自己真的沒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張昊文,我們不可能的?!蔽衣蛳逻@句話,點擊發(fā)送。
沒有不舍與感動,只是很感謝他每天的鼓勵與他帶來的快樂。
下面是對張昊文說的話:
千萬別否定自己。我只是覺得我們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也還沒有足夠的了解對方,稀里糊涂的答應(yīng)總覺得是一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表現(xiàn),來的快去的也快。我覺得愛應(yīng)該是雙向的奔赴,很理性的分析,我覺得這段時間的相處明顯是你付出的更多一點,簡單來說就是你的喜歡要比我的多的多,這是一種不平衡的表現(xiàn),不平衡往往結(jié)局都不是很美好,你想要了解我,走進(jìn)我的生活,但是你看到的更多的是我展示給世人看的一面,我有很多缺點,并不是完美的。說實話我不確定這次是網(wǎng)絡(luò)時代的速食愛情還是被堅定不移的選擇。我希望自己能夠被堅定不移的選擇。但是我在懷疑,所以我只能給你這個答復(fù)。
感謝這段時間你每天跟我說加油,真的有被治愈,真的也會想每天努力的生活。我覺得你每天努力的樣子真的太哇塞了,你愛打籃球就是一個很吸引人的地方,別否定自己,明明就是一個很棒的人。還有你說的每天等我回家,還有你買同款冰淇淋,還有你拍給我的月亮跟云,還有你拍的小貓小狗,還有你會發(fā)一連串的對不起,我還沒見過這樣的男孩子,你偏偏是這樣特別的男孩子。其實很多時候時候我都在懷疑自己,是否值得被愛。愛本身就是一個很深奧的話題,希望下次我們不是去表達(dá),而是去感受。
愿好。
愛是一個偽命題。
“那種抓不住的感覺誰又能喜歡呢?!彼f。
張昊文很好,但是給我的感覺還是很小孩子氣,他會胡思亂想,會吃醋,會表現(xiàn)出來不開心,會不滿,會撒嬌,會吃醋,會跟我報備行程分享生活……
可我不是17歲。
“我好想見你。我想這周坐高鐵去你的城市見你一面。”張昊文說。
“我想我們不必見面了。”
后來連續(xù)下了好幾天雨,張昊文也在這陣雨停的時候,慢慢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