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鐮——地球上最大的沙漠,帶著黃昏的顏色,這兒充滿了漫無目的的方向感;
沙漠看不見盡頭,到處都是沙子,綠色完全見不到蹤跡,滿眼間全然是黃土的沙子,一望無垠。
干渴和流沙是這片美麗而迷人的地獄上最大的殺手;因為干渴而死在這片美麗沙漠上的人不計其數(shù);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阻礙冒險家探索的步伐;喬克身為一名知識淵博的冒險家;
他去過極北的北極,去過極南的南極,還去過世界上最大的原始森林;
他試著想要發(fā)現(xiàn)什么未知的東西,這些年來,喬克的一天中不是在前往目的地的旅途上就是已經(jīng)到達(dá)了目的開始探索;
如若要將他困在家里,那會叫他比死了更難受;
這是一場危險的冒險,年老的喬克當(dāng)然知道自己的兒女不會同意;所以他壓根就沒說,他只是說自己要去書店買幾本書回來打發(fā)時間;
誰能想到,買書能買到萬里外的沙漠去呢?臥室的木桌上只留下了一封信;
想到這,喬克不由為自己的聰明而露出一絲微笑;
邀請他的人是一伙自稱銀河國際公司的成員;
他們確實是國際公司的,最近他們正在研究一種能讓沙漠變成綠地的項目;
當(dāng)然首先,他們需要研究研究沙漠;詢問冒險家喬克是否愿意以冒險專家的身份同他們一起前往。
喬克欣然接受,冒險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喬克一直這么認(rèn)為;如果有人要阻止他,那他生活的樂趣同樣會消失不見。
喬克的身上背著一個白色背包,里面有可伸縮的工兵鏟,壓縮餅干,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老朋友,一個知己,如果不是那個美人的香消玉殞;
讓他一蹶不振,自愿墮落深淵;他相信自己這會可能正和他一起,一起探索一望無際的,危險迷人的沙漠;
磁性的聲音將他從回憶的思緒中拉回。
“喬克先生,你看那,那兒是什么?”
一個用頭巾罩著腦袋的高大男性低頭問道,如若不這么做;
那他就會因為長時間被陽光照射而中暑;在沙漠里中暑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
高大男子全副武裝,腰上掛著一個軍用水壺;褲袋上裝著一把漂亮的匕首;
他是個歐洲人,無論鼻子還是眼睛都很像,頭發(fā)是金色的,和遠(yuǎn)處的沙子那般,在陽光的照耀下那堆高處的沙子如金屬一般閃閃發(fā)光。
而在歐洲男子的胸前,則佩戴著一個白鑲白邊,中間的盾型圖帶著一雙漆黑的翅膀;
盾圖里裝著古老的月型圖;彩地則是一把長劍,劍身上裝飾著七顆連貫的星星地圓形胸徽;
喬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完全是與沙子截然不同的顏色;是什么,總不會是沙子;
金黃的沙地上冒出來一座白色的物體,在妖異美的沙漠上。
喬克拿起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望遠(yuǎn)鏡;睜大眼睛;灰白色的十分巨大,離它不遠(yuǎn)處還有一群樹,是一群,五六顆連在一起!
如果不是海市蜃樓的話………
“那或許是一所遺址!”喬克的心情激動起來;
還能有比發(fā)現(xiàn)未知的東西更令人興奮的嗎?如果有,那肯定是更大的未知。
十一人的隊伍大步流星的向他們所發(fā)現(xiàn)的地方趕去;
哪怕烈日高照也不能阻擋他們探索的步伐;
可突然,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沙面上刮起了一陣巨大的狂風(fēng);嘶吼著的狂風(fēng)卷起地上的沙子;
帶著沙浪飄來,影響有數(shù)百米那么大,且直向他們沖來,就和大海一樣變化無常;
是“死神”帶著他金黃色的流沙鐮刀來了;
“快跑到樹那邊去,快,快到樹那邊去,抱住樹”
喬克猛的向他們大喊,在嘈雜而仿如巨雷的風(fēng)聲中,他喊的已經(jīng)夠清楚了;
可面對席卷而來的沙塵暴,還是有人愣在了原地,眼睛巨睜,呆望著吵鬧的沙塵暴;
兩個人亦然全副武裝,但現(xiàn)在水和他們身上的裝備;對它們來說都沒用了。
“快走,你這個蠢貨”高大的歐洲人拉過一名傻到原地罰站的清瘦男子;沖向樹群;沙塵暴飛速襲來;
“抱住他,抱住他,抱緊點”高大的歐洲人沖他喊著;
他看見另一個同事被海嘯般的沙子就地掩埋。
他終于回魂般的清新了過來,沙塵暴的聲音似要撕破他的耳膜,他什么也聽不清,只看到歐洲人的嘴巴在動;
他照著他們的樣子抱住了樹,說實話,他從沒和一顆樹怎么親密的接觸過,他從未這么死死的抱住一顆樹;
有三四米寬六米高的樹傾斜的往一邊倒,大有被沙塵暴連根拔起的趨勢;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如雷貫耳的風(fēng)聲嚎叫著,震的耳朵生疼;
沙子刀一般的掛在他的臉上,一滴滴滾燙的液體流出。
懷著對生的懇求,他死死的抱住面前的樹……
沙塵漸漸掩埋了樹的根部,也將他們的下半身給緊緊的埋在了沙土里。
沙土迅速的上升,一直到他們的頸部,然后猛的將他們活生生的埋進(jìn)了沙土里;
沙漠上除了一群四米多高的樹,一個人也見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日光亦是那么熾熱,一望無垠的沙漠看不出有絲毫變化。
沙塵暴終于過去,整片沙漠又安靜了下來;沙土中冒出了一只枯瘦的大手;
就像恐怖片里復(fù)活的喪尸那樣,喬克第一個從沙土中爬出;呼,他貪婪的呼吸著;
但凡沙塵暴再慢一些,這位冒險家就要被活生生的埋在土里以沙土封住身體七竅的方方式窒息而亡了。
好一會,他的呼吸聲才逐漸平穩(wěn);喬克向四周張望開來;
“有人嗎?還有人活著嗎”喬克用力的將自己的下半身拉出沙土;他將自己的背包放下;
從里面拿出了自己的裝備——一個德制兵工鏟。
他輕輕的挖著,隨后看到了一抹肉色,喬克放下兵工鏟,用手往兩邊刨,一張幼兒般沉眠的臉出現(xiàn)在了喬克的眼中;
他不知道他是否死了,用手在他的鼻尖探了探;很幸運,他還有鼻息。
又有人從沙土下鉆了出現(xiàn),呼~呼~呼~呼~呼
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和喬克重見天日的那一刻差不多。
最后十一人的幾位已經(jīng)只剩下了七個人,沙塵暴帶走了四個鮮活的生命;
還有一個正在昏迷中;
“給他喝點水”喬克緊鎖著眉,關(guān)切的注視著昏迷的那人,在一邊對歐洲人道。
漸漸的,這人醒了過來,咳~啊荷~猛的咳嗦了一陣子;全身上下全是沙子。
眾人的目光盡然在他身上,見到他醒來,不由松了一口氣;
他是個生物學(xué)家,他仍心有余悸;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抬起頭來,從一張張臉上掃過;他記起來什么。
扭頭望著身邊那片沙漠,他的同伴早已埋在了這片沙漠中;他原先像是一個盆地的地形,現(xiàn)在卻成了平地;
辛存下來的人閉上眼睛為自己死去的同伴禱告了幾分鐘;他們緩緩睜開眼;
熾熱的陽光越過樹葉點點滴滴的散在他們的頭發(fā)上;撒落在他們狼狽不堪的臉孔上。
沙漠又變的波瀾不驚了,剛剛的一切就好像從沒發(fā)生過一樣。
眾人接著朝那遺址走去,只是這次,他們的,腳步里多了幾分灌鉛般的沉重。
喬克沉重的前進(jìn)著,在沙地上流下一輪又一輪腳印;
終于到了沙漠上的白的建筑物附近,一座驚艷的建筑;
整身由晶體的石塊而建,約莫高度是一百米;大門有六米多高,外圍三分之一的高度上圍周身圍繞著一個圓環(huán),高度在三四米的樣子,與星球的星環(huán)差不多,但迥異懸浮。
天花板則更加讓人忍不住稱奇;這座建筑不像是人住的;里面的一切都過大;比如大門前那長桌邊的椅子,椅腿兩米高;
門后有一條從天花頂上垂落下來的裝飾花,里頭是四根直徑為三米的粗柱子。
長桌的盡頭是供奉著一座巨大的白石像,內(nèi)鑲嵌在墻中;
石像昂首挺胸,生著牛頭獅子毛發(fā),一雙健壯異常的狼腿;身后鷹的翅膀張開;
眼瞳是紅色的,頭上掛著一只獨角;
眾獸合成的一個異獸石像;它有七米那么高大,和巨人差不多。
“黛拉,到這來,把他拍下來”歐洲人叉腰站在高大的石像前,指揮道:
“側(cè)面,前面,都要拍,我先去上面看看”
他說完,就走上了樓梯,白色的光潔地樓梯圍欄甚至要高過他的頭頂;在這棟恢宏的建筑里,他顯得太過渺小了;
約瑟夫走的是右邊的樓梯,大堂中有著兩座對稱的兩道樓梯;
黛拉走到原先歐洲人所站立的地方,她彎下腰;從各個角度拍攝著;咔嚓,咔擦。
約莫二十分鐘過去;黛拉背對著石像停了下來;她拿著相機,翻看著自己拍攝的照片;一張張的看過去;
她想約瑟夫為什么還不下來,她覺著自己拍攝的不錯,約瑟夫應(yīng)該來看看的;
她向樓上仰望去:“約瑟夫”
她朝樓上喊了一聲,頂部的天窗有光線落下來;黛拉抱住自己打身體,她忽然感覺身后有些冰涼;
她不適的轉(zhuǎn)過身,這時冰涼的氣息消失了;可一背向它,冰涼的氣息便又蔓延了到了她的脖頸上。
良久——
約瑟夫終于從上面走下來了,他沉著臉;以一種狐疑的眼光打量著墻內(nèi)的那座石像;
頂樓是一個不平的地面,四周遍布著羅塔型的柱子;中心則是一個神秘繁瑣的星形;
“約瑟夫”黛拉小跑著走到他身邊:“這里很奇怪,有點冷,就像發(fā)生了靈異事件一樣;
你知道我不相信鬼魂之類的;但就是很奇怪,那冷意就像是石像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只要我一背向他,就會感受到”
她低聲的說著,又抬頭看了眼那石像;
“照片呢?把相機給我”約瑟夫面色嚴(yán)肅,他自顧自的說;
黛拉面露一絲不悅,她把掛在身上的相機給拿了下來;啪的一下遞到了約瑟夫的手上;“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你把我當(dāng)空氣?”
“噓”約瑟夫伸手扶上她秀氣的長發(fā),輕輕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你說的信息無關(guān)緊要”
黛拉擦了擦嘴唇,在心里嘀咕了些什么“你說的話才無關(guān)緊要”
下一秒,約瑟夫握住黛拉的手腕,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后;“去門口那,石像有問題,叫所有人都去門口那,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要安靜”
約瑟夫摟著黛拉的腰,在她的耳邊悄聲道;
黛拉聽的很清楚,她動了動身子,想要睜開他的摟抱執(zhí)行他的命令;可卻被強硬的摟住了;
“直接轉(zhuǎn)過身去,不要去看石像”
黛拉望著他的雙眼,她剛才真的好奇的想再看一眼石像;
黛拉徑直轉(zhuǎn)過身;警惕的朝在這兒觀察的幾個人走去;
喬克和他身邊的人正在研究一項古老的殘頁;上面所記錄的是一種古老的文字;古老到無人知道它的身份是哪一種文字。
“喬克先生?我們?nèi)ネ膺吙纯窗?,去從外面你會發(fā)現(xiàn)你來時沒注意到底一樣?xùn)|西”
黛拉淡淡的說著;
“什么,是什么?”喬克被勾起了興趣,其他人顯然也起了好奇心;
“一起去外面看看吧,到了外面就知道了”黛拉強做淡然道;
喬克早就想要離開這了,剛踏進(jìn)這座遺址時他就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
喬克知道自己這樣相信感覺有些過于多疑,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第六感救了他不少次他的生命。
一群人走向大門,像是一群螞蟻走過了人類的大門;
“在哪?是什么我們不曾注意到的?”
生物學(xué)家頂著熱浪一手擋在額上,半瞇著眼睛觀察著遺址的外圍;宏偉,漂亮,高大,潔白無瑕;
像是一個長眠于此的巨石,整座建筑巧奪天工,氣質(zhì)磅礴大氣,除此之外,生物學(xué)家真不知道還有什么是自己沒有觀察到的;
“不好意思黛拉小姐,能指明一下是在哪個位置嗎;”
“你知道,做生物這一門的,眼睛簡直勞作的太久了;顯微鏡,我們最重要的就是觀察,我的眼睛也許有些不中用了”
生物學(xué)家自慚形愧的說。
他剛說完,遺址里面?zhèn)鱽硪宦暼缋棕灦姆氯魧?dǎo)彈爆炸的聲音;
毀滅般的撕裂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條;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不明白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好半天,有人朝里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