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異的一幕,動作雖然輕微,卻沒逃過徐昊的眼睛。
原本他就懷疑,只開一槍怕是不保險,如今見有動靜,也顧不得周圍鼎沸的人群,快步上前,卻發(fā)現(xiàn)哪還有什么人影,寬大的和服下面,只剩下張皺巴巴的人皮,好像那種脫水的布袋子似得,原本那面若桃花的俊俏模樣,此刻更是變成扭曲猙獰,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美的地方。
而地上還有一趟混雜著血的粘液,緩緩地延伸去黑暗的角落之中。
“剛才我記得,有誰說我殺了人?”徐昊用槍將人皮挑了起來,丟下樓去,然后大聲對在場的人說到:“看清楚了,這玩意能算是人?----有一個極為危險的變態(tài)殺手,就混在這所屋子里,要命的話就乖乖站好!別隨意走動!”
眾人看到那可怖的人皮外殼,頓時都嚇了一跳,本能想往外走,卻見門口那兇神惡煞的士兵,只能呆在原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而徐昊并沒有順著粘液追蹤下去,而是眉頭緊鎖,打量著在場的其他人。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意識傳入了自己的腦海,就好像通話的電波一樣,跟徐昊取得了聯(lián)系。
“哎呀呀,你還真是個不會憐香惜玉的家伙,見到美人居然二話不說就開槍,實在是不解風(fēng)情!”
這個聲音憑空出現(xiàn)在腦海,既分不清男女,也查不清方位,但可以肯定是茅山內(nèi)部短距離傳話用的法術(shù),只有本派人員才能使用。
“彼此彼此,反正一槍也沒把你打死,就沒必要說這種風(fēng)涼話了!”徐昊腦海中暗暗想到。
“.....”
對方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即又傳來聲音說道:
“你看起來是個很謹(jǐn)慎的人,看到我留下的粘液,居然沒有上來追趕?”
“沒這種必要,你故意露出這個破綻,只怕早就準(zhǔn)備好了陷阱,等我上鉤吧!”
“哼!你這家伙,真是古怪,一方面如此謹(jǐn)慎,另一方面,又膽大沒邊,才見面就開槍打人,根本不管不顧,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聽到這話,徐昊露出一絲淺笑,然后好整以暇的回到道:
“我是什么樣的人不重要,但-----不妨告訴你,我剛才開槍,并不是亂來,而是因為....我早就知道你的真身了!”
此言一出,金無常那邊頓時沒有了聲音,心中的驚駭簡直如滔天巨浪。
“這小子....在胡說什么?不可能啊,他根本初來乍到,之前壓根沒有跟我碰過面?如何能知道我的特征?....不對,我每次換皮,外貌都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小子絕對沒有可能,知道我是誰?這一定是在詐我而已,第一槍也只是湊巧罷了....”
一番話安慰下來,金無??偹闶抢潇o下來,開始計劃接下來的打算,最好能使用些手段,讓眼前這個年輕的家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昊那邊見半天沒有意念來跟自己連線,也不著惱,自顧自在二樓間的走廊上,大聲笑道:
“怎么?不敢繼續(xù)問了?那我不妨告訴你----剛才你的偽裝,并沒有什么問題,但恰恰是因為太完美了,完美到了極致,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聽到這話,躲在暗處的金無常只道徐昊在開玩笑,畢竟這家伙連茅山基本的千里傳音都不會,以至于只能在原地大吼來發(fā)消息,會的法術(shù)實在有限,這點微末道行,不可能看破自己的偽裝。
“我聽九叔說過,他的手刀傷到了你的喉嚨,如此一來,扮演沒有喉結(jié)的女人,可謂是最合適的選擇,而你屢次換皮,外貌雖然變了,但身上的氣味卻始終不會改變,因此留意那些擦香抹粉最嚴(yán)重的人....”徐昊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但暗處的金無常只覺惱怒異常,不打算繼續(xù)這樣看下去了。
“哼,這個小子胡言亂語,早知道一開始就應(yīng)該下殺手....省的他在這里呱噪!”
說到這里,金無常看了眼外面緊張兮兮的人群,心中暗道:
“還好我早有準(zhǔn)備,在這些地方留下了我的神識,一會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想到這里,金無常心念一動,場上幾個用來裝飾的日式招財貓突然爆炸,飛濺的碎片外加彌漫的怪煙,頓時充斥著整個場子,原本就如驚弓之鳥的人們,此刻再也承受不住了,也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所有人都亂了起來。
剎那間吵鬧聲,尖叫聲此起彼伏,整個場面亂到了極點。不少人本能的推搡奔逃,四處尋找所謂安全的角落,更有甚者,在混亂中被人撞到,也沒有人去攙扶,被踩到之后的慘叫聲簡直如凌遲一般。
“所有人都不要亂,全部爬在地上!”徐昊縱身一躍,從二樓的位置跳下,然后舉槍朝著天上就是一槍。
啪!
槍聲的威懾力,終于讓混亂中的人們有了一絲理智,局勢稍微有了些緩解。
“再不聽令,下一發(fā)我就隨機開槍,凡是到時間沒有趴下的人,都可能中彈!!”
此言既出,見識了徐昊手段狠辣的人們,哪里還敢違抗,紛紛不情愿的爬了下去。
而一個胖子腳步踉蹌的跑了過來,一把抓住徐昊的胳膊,苦苦哀求。
“長官....我就路過來這里談下生意,犯歹的事情沒做,害人的勾當(dāng)沒有,還請高抬貴手....這里還有些錢,請長官一會帶兄弟們喝酒!”
徐昊淡淡的推開了商人遞上來的錢包,語氣溫和的說道:
“別擔(dān)心,再稍等片刻,就沒事了!”
另一個妝容花了的女人也湊上來說到:
“保安隊的?你們隊長阿威可是老娘的熟客,我勸你放尊重點,否則待會吃罪不起!”
“行,回頭我會跟阿威解釋的!”徐昊依舊和顏悅色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哭泣著的小女孩,也走了過來,一臉鼻涕口水的想要過來。
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這種危險的時候,孩子都會本能向身邊的人獲取求助。
誰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徐昊卻雙眼圓睜,突然抽槍抵住了這個孩子的下顎,冷冷的說道:
“喂!你----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