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塵猛然坐了起來,還喘著粗氣,似乎是做了一個什么樣的噩夢。
醒來以后,環(huán)顧四周,是范桐商會的房間里。
范塵全身都綁著繃帶,旁邊的垃圾桶里還有被燒焦的換下來的繃帶。就連自己睡覺的地方也炭化出了一個大坑。
范塵不知所措的撓著腦袋。
這時候,桐舞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端著一盆清水,進(jìn)門一見范塵轉(zhuǎn)醒,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水盆跑了出去。
邊跑還邊喊:“媽媽,媽媽哥哥醒過來了!”
”媽媽?“
范塵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
按照桐掌柜的說法,桐舞的媽媽早就在桐舞出生不久之后就因?yàn)楦鞣N后遺癥去世了,現(xiàn)在她哪來的媽媽?
”難不成其實(shí)他們是感情不合離婚了,所以桐掌柜才這么和桐舞說的嗎?“
不過,這樣也是可以理解桐掌柜的。
但當(dāng)桐舞所謂的媽媽出現(xiàn)的時候,范塵卻嚇了一跳。
楚婧瑤沒有穿平時的勁裝,而是穿的和尋常女子一般,戴花攀簪,一股嫵媚之風(fēng)鋪面襲來。
范塵愣愣的看著,一時之間竟然無話可說。
見范塵不說話,楚婧瑤倚在門口的門框上問道:
“你怎么不說話啊,是不是傷勢還沒好?!?p> 說完,就要進(jìn)屋給范塵檢查傷勢。
范塵連連推辭,楚婧瑤這才作罷。
見范塵沒什么大事,楚婧瑤讓桐舞去前面看著店,自己則留下來陪著范塵聊兩句。
“你怎么還成了桐舞的媽媽了,難不成桐舞真是你女兒?”
聽了這話,楚婧瑤恨不得把范塵的腦袋從他的頭上擰下來。
“你這人怎么就會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桐舞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嗎?!?p> 此事,范塵理虧,不敢多言。
只能聽著楚婧瑤數(shù)落自己,不帶半句還嘴。
直到楚婧瑤說了很長的一段話之后,換氣的功夫,范塵這才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
“怪我,還是太晚了。“
聽范塵這么說,楚婧瑤突然感覺鼻子一酸,一把抱著范塵哭了起來。
這可讓范塵不知所措,想要推開楚婧瑤,但是感覺現(xiàn)在的氣氛似乎不太適合這種做法。
范塵就這么放任楚婧瑤抱了她半天,楚婧瑤才算發(fā)泄完了自己內(nèi)心的感情。
坐直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后用手抱住范塵的臉,看著范塵的眼睛非常認(rèn)真的說道:
”不許你再說怪自己這種話,你為了素不相識的人都愿意賭上自己的性命,發(fā)生這件事,所有人都可以怪自己,唯獨(dú)你不能!“
說著,楚婧瑤的眼睛里似乎又有眼淚再不停的打轉(zhuǎn)。
”你知道你倒下的時候,我是多害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了。你要是真死了,我這輩子估計都要后悔死了!“
范塵輕輕的拍了拍楚婧瑤的手,將他從自己的臉上拿了下來,反而反過來安慰道:
”好了,我這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身體也沒什么問題,你看……,疼疼疼?!?p> 范塵想要舉起自己的手臂,向楚婧瑤展示一下自己沒有任何的問題。
卻不想,一抬手,撕裂的疼痛的感讓范塵差點(diǎn)再次直接躺平。
在楚婧瑤的一再敦促下,范塵這才有安安心心的躺了回去。
楚婧瑤又給范塵換了一套新的被褥之后,就告誡范塵好好休息,說完就帶上了門出去了。
范塵只能躺在床上,想著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狀況,自己又昏睡了多長的時間。
拉哈帝國的部隊到了哪里了。
但是,無論是那一方面的事情,以范塵現(xiàn)在的情況,似乎都是沒有辦法進(jìn)行處理的。
范塵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叫醒了自己體內(nèi)的拿頭老龍。
“前輩,你怎么樣了?!?p> 范塵強(qiáng)行將正在休息的老龍叫醒。
鏡龍不耐煩的瞇著一只眼睛看著范塵。
“小子,有事說事,別打擾我休息行不行?!?p> 此刻的鏡龍,龍體似乎虛幻了幾分,不是那么的凝實(shí)。
看來,當(dāng)時的那場戰(zhàn)斗,這條老龍似乎也是在盡心盡力的,沒有偷奸?;?p> “我說,你在想什么,情緒波動我是能感受的到的,你又在心里說我壞話是不是。”
范塵急忙尷尬的解釋自己并沒有這么做。
但是鏡龍顯然是不相信的,不過也沒有說什么,依舊是自顧自的閉目養(yǎng)神。
這會兒,范塵再次關(guān)切的詢問。
“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玩的也很開心,就是為了兜住你解散靈門的力量消耗了大半的靈體的力量,我要緩一段時間恢復(fù)一下?!?p> 鏡龍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的說道。
“是嗎?!?p> 范塵點(diǎn)點(diǎn)頭。
再次動用鏡龍的力量,為了讓鏡龍發(fā)揮出實(shí)力來,范塵不惜引爆了自己的靈門。
這才有了足夠多的力量讓鏡龍比較肆無忌憚的施展自己的力量。
只不過,最奇異的事情就是,引爆了靈門之后,死門閉息似乎轉(zhuǎn)變了一種形式。
他現(xiàn)在就像是在大漠鏖戰(zhàn)時的那樣,竟然可以吸收其他人的靈氣。
和以往的輕微影響不一樣,現(xiàn)在的范塵起碼可以做到將對方的靈氣歸于自己所用。
雖然還做不到像借用鏡龍力量時的那么夸張,不過,這種轉(zhuǎn)變卻是的確存在的。
正在范塵躺在床上,試圖感受自己身體變化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范塵一看,原來是桐舞怯生生的在門口看著范塵。
和桐掌柜在的時候不同,此時的桐舞沒有了原本的對誰都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即便是面對范塵也是小心翼翼的。
范塵意識到,桐舞知道的東西不少。
他知道自己的爸爸沒了,這個地方就由不得她撒嬌了。
無論對誰都小心謹(jǐn)慎一些,不讓自己犯錯誤,免得被別人趕走。
這兩天,她聽到店內(nèi)的員工說桐掌柜死了,范掌柜就是這家店里唯一的掌柜的了聽的也不少。
雖然她和范塵挺親近的,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范塵招了招手,桐舞來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范塵。小手輕輕的戳著范塵的身體問道:這疼不疼,那疼不疼。
范塵都微笑的搖搖頭。
突然,桐舞的雙眼中充滿了淚水:
“哥哥,爸爸死了,初祈姐姐死了,婧瑤姐姐說她來做桐舞的媽媽,那哥哥你,能做桐舞的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