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很好喝
壓下那點小脾氣,他把手伸進徐頌的桌洞,她伸手攔他,他就把兩只手全用一只手攥在了一起。
不顧徐頌已有怒火的雙眼,把保溫杯拿了出來。
“當(dāng)當(dāng)——”指尖敲了兩下保溫杯,他用保溫杯挑起徐頌的下巴,眼神得意:“我可沒看錯哦?!?p> “怎么了?”剛洗完澡坐到床上,頭發(fā)還沒來得及擦,徐頌就接到了杜禾打來的電話。
“告訴你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啊?!倍藕搪犉饋硇那椴诲e。
徐頌挑了挑眉,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下流到眼角的水珠:“什么?”
杜禾也不賣關(guān)子:“宋洪祥那個老不死的被車撞了哈哈哈……”
宋洪祥,宋家老二,宋語清和宋遙的父親。
他品行不端,常年累月留戀風(fēng)月場所,仗著有權(quán)有勢為非作歹,放在古代就是個強搶民女的地頭蛇。
這樣的人被撞了,自然是好事一樁。
但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你聽我說完啊,”杜禾誒了一聲,“宋洪祥出車禍的時候,宋語清正好路過現(xiàn)場,不說行為鬼鬼祟祟吧,就沖她從頭遮到腳,當(dāng)場就被當(dāng)不法分子扣下了?!?p> “現(xiàn)在宋家人啊,都以為是宋語清對宋家積怨已久,找人撞了宋洪祥?!?p> “正在醫(yī)院里吵著呢,可熱鬧了。”說到這里,杜禾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起來,語氣帶笑,嘲笑。
這么一說,就和她有關(guān)系了,不過:“你怎么知道的?”出了這種事,宋家不應(yīng)該第一時間封鎖消息嗎?
杜禾語氣得意:“愛妃忘了朕是誰了嗎,這五大家族里,哪里沒有朕的探子?”
“既然如此,那你什么都知道了?”
她拍了拍胸脯:“就沒有我杜禾不知道的事兒?!?p> 徐頌胡亂擦了擦頭發(fā),順著杜禾的話隨口一問:“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我當(dāng)然知道,嘿嘿,”杜禾突然奸詐地笑了兩聲,“說起來,還和你有關(guān)呢。”
“什么?”和她有關(guān)。
“準確來說,是和姓徐的有關(guān)?!?p> 徐頌皺眉:“徐家做的?“
“YES,猜對了,可惜沒有獎?!?p> “要不,你猜猜徐家為什么這么做,這次猜對了有獎哦?!倍藕檀侏M道。
如果不是和她有關(guān),杜禾不會問她。
徐頌桃花眼半垂,纖長濃密的睫毛遮去了眼中復(fù)雜的神色:“是因為我。”
她真的非常不想和徐家有半毛錢關(guān)系。
可是,她已經(jīng)欠了他們兩個人情了。
杜禾愣了下,說:“哦呦,猜對了,不過也不完全對,既然如此,就獎勵愛妃一個朕的香吻吧,mua~”
那就是,不完全是因為她,只是有一部分為她。
她猜,這件事才是杜大小姐想和她說的,宋家的事只是說出來逗她開心的。
杜大小姐和孫憨憨都知道她和徐家的齟齬,說這件事就是想給她提個醒,讓她提防著點徐家。
但又不想直接說,讓她想起煩心事,就以這種方式告訴她了。
真煩人。
“我困了,就先睡了?!毙祉灠衙黼S意甩到一旁的椅子上,翻身上床,陷入那一片“娃娃?!敝?。
“好?!?p> 掛斷電話,關(guān)了燈,她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璋抵校牬蟮碾p眼里,燒著無窮無盡的怒火,怒火背后又是千里冰封,散發(fā)著刺骨的恨意。
徐祐……
她的雙手擰著床單,力道之大,要把床單抓破。
“叮鈴——”不斷收緊的床單,牽動脖子上掛著鈴鐺的小羊,發(fā)出清脆響聲,徐頌的理智因此回籠。
她把小羊抱進懷里,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铝顺鋈ァ?p> “叮咚——”
“叮咚——”
還在睡夢中的顧南川皺起眉頭,被門鈴聲吵醒的他煩躁至極,他把枕頭扔了出去
啪——砸到花瓶,花瓶倒地碎了一地。
他更加煩躁了,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坐了起來,眼鏡睜開一條縫。
“叮咚——叮咚——”門鈴聲還在繼續(xù),他看著滿地狼藉,心中的煩躁到達了極點。
他磨了磨牙,簡直想殺人。
“叮咚——叮咚——”
“……”深吸一口氣,他強忍著想殺人的沖動下樓開門。
門外,徐頌一手提著一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募埓?,艱難地按著門鈴,半天也沒人開門。
“奇怪,”她收回按門鈴的手,看了眼腕表,八點四十三,“已經(jīng)走了嗎?”
下次早點來吧。
唉,可惜了,她六點起來,跑了整個小區(qū)買的早餐。
正轉(zhuǎn)身準備走,咔噠一聲,門開了。
打開門之后,本來打算破口大罵的顧南川,看到是徐頌之后,瞬間偃旗息鼓,無形之中有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什么脾氣火氣都給他淋沒了。
他攏了攏敞開一大片的睡袍,頭頂還翹著根呆毛,眼神都是懵的,聲音低啞:“你怎么來了咳咳咳……”門外的風(fēng)吹進來,讓他又咳了起來。
徐頌趕緊往里走,顧南川側(cè)身給她讓路,順手關(guān)上了門。
“我來給你送早飯,”徐頌頓了下,抿了下唇,“不過好像挑錯時間了。”
顧南川如夢初醒般,趕緊搖頭擺手:“沒事沒事,你來得正好,正好趕上我醒了?!?p> 真是編瞎話眼都不眨,也不知道是誰剛才在屋子里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花瓶都給砸了。
“這樣嗎,那你趕緊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徐頌憑借差不多的室內(nèi)構(gòu)造,輕而易舉找到了餐廳,把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放到餐桌上。
“我來吧?!备^來顧南川伸手,想幫徐頌擺。
卻被她“無情”拍開了手:“你坐著去,我來就好了。”
過了兩三分鐘,徐頌把最后一樣?xùn)|西放到顧南川面前,是一杯粥:“我記得你喜歡吃皮蛋瘦肉粥,我在我經(jīng)常吃的一家粥店買了一份,你嘗嘗合不合胃口?”
在徐頌隱隱期待的目光下,顧南川低頭,咬住吸管,喝了一大口,不燙不冰,入口剛剛好,溫?zé)岬闹囗樦车酪宦废蛳拢瑴亓宋?,暖了心?p> “很好喝。”短短三個字,卻有幾分哽咽的感覺,他又狼吞虎咽地喝了好幾口,壓下快要溢出唇齒的嗚咽聲。
他盼這一天很久了,突然美夢成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一直覺得這是一場夢。
如果這是夢,就讓他死在這里吧。
反正,他也沒得治了。
看著顧南川吃完飯之后,徐頌就借口去劇組拍戲走了,她本來想收拾一下桌子的,可顧南川死活不讓,她只好放棄。
到了車庫,徐頌打開車門坐到駕駛位上,撥了一個電話。
“喂,衛(wèi)導(dǎo)嗎?”
“我今天有些事,需要請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