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軍發(fā)來消息,問雷小虎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繼續(xù)胡攪蠻纏,對他們來說是一件挺容易的事兒,但是現(xiàn)在繼續(xù)之前的說法或許不會有太好的效果,畢竟形式突然變化,對方找到了強有力的反擊。
或許在說辭上就該有所改變了。
水軍是沒有玩過這款游戲的,所以該怎么說,還得這邊提供模板——當然他們也有全體弄明白了再去打口水仗的服務,但是對方?jīng)]有付這個錢。
雷小虎心情焦躁,沒時間跟他掰扯這些,不再跟他聯(lián)系。
畢竟現(xiàn)在再繼續(xù)請人來黑這個游戲,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了,是跟主流的聲音作對;況且那一點點的聲音,在這浪潮之下翻不起一點水花。
雷小虎迷茫了。
將蒼山游戲和狂暴游戲做比較,就像是久經(jīng)沙場的成年人和新鮮出爐的小屁孩兒。
將游戲的投入比較,如果李從文給的消息都是真實的的話,那做《幻想天宮》的錢,能做出來三四個《模擬仙宮》了。
非說領導力和把握游戲方向上,那個蘇毅就是個外行人,一個徹頭徹尾的外行人指點下做出了這么一個游戲。他雷小虎雖說也是個外行人,但他深知不能隨意指導的道理,想來讓他們自己動手。
雷小虎實在是想不通。
他和《幻想天宮》究竟是輸在了什么地方?
現(xiàn)在,比較起指導自己輸在哪,還有一件更重要也更恐怖的事情。
當《模擬仙宮》出現(xiàn)在電視上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這次對蘇毅的精準狙擊,算是徹底失敗了。
問題并不是出在雷小虎的身上。
但是并不重要。
他已經(jīng)想象到,自己要接受雷昌明的無邊怒火了。
雷小虎靜靜地坐在辦公室里。
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他卻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
電腦的屏幕黑著,周圍安安靜靜,雷小虎閉上了眼。
雷昌明這么關注這些消息,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雷霆大怒了,也不知道為什么還沒有打電話過來質(zhì)問,不過這也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罷了。
蘇毅這會兒,應該在咧著嘴笑吧,游戲毫無征兆的突然就進入了這樣高級的榜單,不知道會帶來多大的知名度,甚至有了出海的機會——雖然這種本土的游戲出海少有獲得成功的,但是光是這份榮譽,就已經(jīng)相當值得慶祝了。至于自己的游戲,或許根本沒有落入蘇毅的眼中,給他帶來一絲一毫的威脅吧……
可惜,雷小虎一個都沒有猜對。
雷昌明現(xiàn)在可沒空關注游戲的事兒。
雖然對蘇毅相當?shù)牟粷M,試圖從各個方面打擊蘇毅,甚至用上了一些幼稚的手段,但是現(xiàn)在,他一點都不關心這件事了。
他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寺廟里面,前面坐著兩名“得道高僧”。
“大師,這事兒就拜托您了?!彼斐鲆浑p手,握住高僧的手,語氣相當?shù)恼\懇。
“施主放心?!狈ㄌ柕揽盏母呱畬⒗撞靼差D在寺廟房間,自己退了出來。
外面有個同樣裝扮的人,法號凈空,是道空的師弟,在側(cè)面柱子邊上等待著。
見道空出來了,他招了招手,道空便走到了他的身邊。
“問清楚了。這個人說他身邊的電器總會莫名其妙的損壞,發(fā)出刺耳的聲音,懷疑被鬼怪跟蹤了?!?p> 凈空對這事兒并不在乎,緊張問道:“那他點了什么套餐嗎?要只是個凈化之類的,就太虧了,我們可都按大客戶的標準來給他準備的前戲?!?p> 道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明明是奸商的笑容,在這幅漂亮的高僧面孔上愣是變得充滿了正氣。
“他估計是被嚇破了膽,定了個最高級的套餐,讓我們幫忙驅(qū)魔。去準備吧,東西全部給我用上,越唬人越好。”
兩個人一塊兒喜笑顏開,走路都帶著風。
雷昌明坐在這寺廟房間里,目之所及都是木制品,心情好多了。
從那個晚上開始,雷昌明身邊的電器,就一個接著一個的“瘋了”。
它們總是發(fā)出各種各樣的聲音,無論哪種聲音都有一個共同點——都很刺耳,相當難聽。
雷昌明困擾了很久,他在家里弄出了一個沒有電器的地方,終于舒坦一點了,能睡個好覺了。
但是,他畢竟是個正常人,而不是個被關在牢房里的罪犯。
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那里面,他需要跟外界交互。
在這個時代,只要出了門,就必定會碰到電器,隨后聽到它響起來的聲音。
雷昌明心力憔悴,相當恐懼,總覺得有厲鬼圍繞周圍,甚至附身在了他的身上。
除此之外,他根本想不到任何的解釋!
于是,他來到了這個地方。
這是臨陽市比較有名的一間寺廟,就在城中央的一片山頭上,地盤很小,在這寸土寸金的臨陽市已經(jīng)是相當?shù)碾y得。
雷昌明寄希望于這兒的和尚,希望他們能幫助自己解決掉這些問題。
至于解決問題需要多少錢,雷昌明并不在乎了。
不再聽到這種聲音,比什么都重要……
而蘇毅,也沒有像雷小虎想象的那樣,一直盯著這跳動的游戲數(shù)據(jù),然后傻笑。
他不在乎這個——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此時,蘇毅正坐在電影院里,一雙手不安分的搓來搓去,糾結(jié)的很。
他旁邊的位置,坐著陸麗麗。
正在上映的似乎是一部文藝片,又好像是個喜劇片,已經(jīng)播放了一半,蘇毅卻還沒有搞清楚。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旁邊這美人身上。
接受了陸麗麗的采訪之后,蘇毅想方設法油嘴滑舌非說自己幫了陸麗麗一個大忙,讓陸麗麗請他看了一場電影。
當然,蘇毅的心思完全不在電影上。
再這樣看兩場電影的話,他可能就要得斜視了。
手機屏幕老是亮起來,不知道是哪個沒有眼力見的,一直給他發(fā)消息,蘇毅干脆打開了勿擾模式。
陸麗麗突然扭頭看向了蘇毅,一雙眼睛淚汪汪的,小聲說道:“她太可憐了!”
蘇毅急忙點頭附和——雖然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下一秒,這就不重要了。
陸麗麗歪著頭,將臉埋在了蘇毅的肩膀上,蹭了他一胳膊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