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榮國府的后宅是什么樣子的？”……
原來的沈季陽還沒來的及完全熟悉工作環(huán)境就被現(xiàn)在的沈季陽鳩占鵲巢了，再加上后世的影響，沈季陽對榮國府的后宅是有些好奇，有些興趣的，一片青云蔽月之時，沈季陽也溜到了隔離榮國府內(nèi)宅與前院的內(nèi)墻，隨后他一邊想著，一邊輕輕一躍，伸手抓住青墻的瓦基，一躍而上……
這一點(diǎn)是沈季陽十分滿意的，原來的沈季陽雖然給他留下了六十多兩債務(wù)和浪蕩子的名聲，但也給他留下了一副輕健的身體以及與之相配套的呼吸吐納之術(shù)，總成為靈猿提縱術(shù)。
當(dāng)然原來的沈季陽還給他留下了一套公門普遍練習(xí)的刀法——五虎斷魂刀。這門刀法并非什么密技，相反因?yàn)榫毜亩啵瑐鞯膹V，就像太祖長拳一樣，已是爛大街了！而不論是原來的沈季陽還是現(xiàn)在的沈季陽，對于五虎斷魂刀也都不怎么在意，倒是對靈猿提縱術(shù)都很在意。
榮寧二府雖然是在京師，地地道道的北方，但是后宅卻是按照南方園林建造的，亭臺樓閣，疊石理水，花木臨流，冷色多，像山水畫，總體上清麗婉約。
但此時沈季陽并不能看清總體，又因在后世看慣了景色，倒是覺得尋常。只是覺得雜木瑯林，遮遮掩掩，幽幽暗暗，盡是藏身之處，這倒令他心頭喜歡。
“看來選擇這個路線是正確的，英明如我……唉，我這樣做還不好，這畢竟是偷竊，這個還有偷窺……不過這偷窺本就是錦衣衛(wèi)的工作方式……我這也不能算是偷竊吧，老子畢竟是要救她的，這不過是提前拿了她的謝錢……再說了，做錦衣衛(wèi)的要是不借機(jī)中飽私囊……那一定會被人笑話是傻子的，這傻子的名稱是萬萬要不得的，不然大家都來欺負(fù)你……”
沈季陽為人處事的底線低了些，但還是有的，偷竊這樣的事他前世是沒做過的。而現(xiàn)在雖然借著打探賈珍與秦可卿關(guān)系情況的幌子，但沈季陽內(nèi)心深處明白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去秦可卿那里弄幾兩銀子，打探消息只是順道。
這樣的事情實(shí)際上他是第一次做，這極大的突破了他的底線，因此隨后在去寧國府的路上，沈季陽心里有些忐忑，有些心虛。
如此勉強(qiáng)的自我安慰著，到了相隔榮寧二府的青墻邊，沈季陽如法炮制，輕輕一躍……
寧國府的后宅也是江南園林的樣子，假山流水，樹枝婆娑的，但沈季陽進(jìn)去之后，卻不由得呆了一呆——他并不知道秦可卿的房子在哪里，原來的沈季陽也沒在意到這一點(diǎn)。
不過這并不能難住沈季陽，下一刻他就想到了《紅樓夢》里的情節(jié)——秦可卿與賈珍私會天香樓。
“這秦可卿的房子一定離天香樓不遠(yuǎn)，這樣好避人耳目，這天香樓一定很高，不然稱不了樓……”
隨即沈季陽一邊想著，一邊舉目四顧，并在心里暗贊自己聰明，然后西南方向一座寒枝掩映的掛角小樓映入了他的眼簾。
“這宅子里它最高了，這一定是天香樓了……這天香樓大名鼎鼎的，也不怎么高?。∏乜汕湟欢ㄗ≡谒車拇蠓孔永?，也不知秦可卿與賈珍私會了沒有……”
思忖之間，猿提貍竄，沈季陽來到了天香樓的樓下的桂樹邊，一探頭，覺著灰亮的月光下卻看到天香樓的獸首銜環(huán)紅漆的大門虛掩著。
“難道他倆已經(jīng)私會？這是在作死的路上狂奔?。∵€會殃及我這條小魚……不行，老子要離開這里……最起碼也要給他倆點(diǎn)警示……”
見此，沈季陽一邊想著，一邊閃身躲在了假山后。
而就在這時天香樓的門“咯吱”了一身，然后一道輕浮、跋扈、又有些中氣不足的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記住以后她有什么事，你要盡快跟我說，聽到了沒有?！?p> 聞言沈季陽本能的感覺到說話的男子肯定是賈珍，但是說話的內(nèi)容與語氣又不像是對秦可卿說的——在他想來賈珍對秦可卿說些小寶貝，小心肝之類的話，語氣也應(yīng)該是不正經(jīng)的，絕對不會有跋扈的成分。
“難道不是秦可卿，那是誰？”
思忖之間，沈季陽悄悄一探頭，銀灰的月光下只見一個身穿淡紅裙裾、梳著雙丫發(fā)髻的女子，正像一個身穿褐色錦袍的男子行禮，至于具體面貌，因?yàn)楣饩€灰暗的緣故，卻看不清晰。
“這男子一定是賈珍了！這丫鬟是誰？賈珍搞個丫鬟還用這么偷偷摸摸？哦，她是……”
想到這里，沈季陽突然想起了《紅樓夢》里的一個情節(jié)，秦可卿死后，她的丫鬟瑞珠觸柱而亡，很多人分析說這是因?yàn)槿鹬檫@樣做并非是什么忠心，而是因?yàn)槌鲑u了秦可卿，秦可卿死后，她怕賈珍殺人滅口，又怕累及家人，這才不得不死。
“看來這丫鬟一定是瑞珠了，聽賈珍的語氣，他對秦可卿還沒上手，看來事情還好辦些，只要讓賈珍怯步就可以了。那丫頭不是好人，最起碼已不是放心單位，我得提醒她一下……老子只要跟著這丫頭就可以了，那個什么擲傷太真乳的木瓜、寶鏡的，拿一件就夠老子耍一陣子了……這木瓜只怕不值錢，不知金盤大不大？還是小物件比較好，現(xiàn)銀最好……”
思忖之際，見瑞珠已快步往西北方向而去，沈季陽急忙跟了上去。
……
瑞珠的腳步很匆匆……進(jìn)了秦可卿三間大房之后，便悄悄的掩上了門，然后裝模做樣的往刻著金烏的三腳炭爐里填了竹炭，然后才走向了東南角她的小床——作為秦可卿的貼身丫鬟，為方便侍候，瑞珠與寶珠和秦可卿是同居一室的。
此時天已經(jīng)近二更，正是人困頓之時，臨床的寶珠只當(dāng)是瑞珠起解歸來，只是模模糊糊的翻了個身，秦可卿則是側(cè)臥如春山，毫無動靜，如此，瑞珠忐忑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但是腦袋是卻還是翻騰著賈珍的交代，一時難以入眠，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突然聞到一縷若有若無的清香……
……
瑞珠熟睡沒有多長時間，沈季陽拿出了短匕，隔開了南墻的窗紗。
“也不知這香有沒有作用？想來是有的，《紅樓夢》里妙玉就是被山賊迷倒的，還全身燥熱，任由山賊擺布……我去，我這迷香有沒有這個第二作用……”
本來沈季陽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也是第一次使用迷香，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但是隨后卻越想越意動，伸手撥開窗戶的木塞頭之后，他就躍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