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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當(dāng)權(quán)

第六十九章:正人先正己(求收推?。?/h1>
錦衣當(dāng)權(quán) 長風(fēng) 2975 2014-08-07 10:26:15

    “沒吃飯吧,小月中午給我送的飯,我沒吃,我讓伙房給你熱一下?”郭怒道。

  “謝謝郭叔,您真是我親叔!”

  郭怒伸手摸了一下鼻子,臉色訕訕,他能說,郭月給孟巖送飯,沒找到人,送到他這里來了!

  這小子居然沒告訴提前郭月自己去哪兒當(dāng)值了,真是活該挨打受餓。

  “來人?”

  “大人,何事!”

  “把隔壁的食盒拿到伙房熱一下,送過來!”郭怒吩咐一聲道。

  “喏!”

  “郭叔,急著喚我來,有什么事情可以效勞的?”孟巖涎著臉問了一句。

  “黃天德死了!”

  “黃天德,什么人?”孟巖一愣。

  “別跟我裝糊涂。”郭怒道,“就是指使張三兒去你發(fā)小面館搗亂的錦衣衛(wèi)試百戶,剛提上來的?!?p>  “是他?”孟巖總算回過味來了,“殺人滅口?”

  “不是,是畏罪自殺!”郭怒道。

  “這犯不著吧,又不是多大的罪,頂多也就是做幾年牢,這家有老,下有小的?”孟巖驚訝道。

  “人就死在南衙的拘押房內(nèi),哼!”

  “我明白了,有人給您上眼藥呢!”孟巖明白了,有人不滿郭怒著一些列的整頓錦衣衛(wèi)軍紀(jì)的動作,可又找不到他的錯處,只能用這種方式警告郭怒了!

  “我問你,如果你在我這個位置,該怎么處置?”郭怒問道。

  孟巖給問住了,這郭怒是考自己呢,還是有意的試探自己呢,畢竟這樣的問題,不是隨便哪個上司愿意跟自己的下屬說的,就算是親爹跟親兒子都未必會討論這樣的話題。

  “正人先正己!”孟巖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表情嚴(yán)肅的說了五個字。

  “說說看!”郭怒眼底閃過一絲訝然,心道,這小子果然目光敏銳,反應(yīng)也快。

  “不管是他殺還是自殺,都一查到底,這不僅僅是應(yīng)對北衙的攻擊,也為了給死者一個公道,以及給苦主一個交代!”孟巖正色道。

  “怎么查,怎么交代?”

  “一個錦衣試百戶,還是剛剛提拔的,正是人生得意的時候,他怎么會突然意外身亡呢,就算他犯了什么罪,也不應(yīng)該什么都沒有留下就走了,所以,畏罪自殺的結(jié)論必然會招致別人的懷疑,所以,第一步,案子調(diào)查權(quán)必須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孟巖道,“或者在自己掌控范圍之內(nèi)。”

  郭怒點(diǎn)了點(diǎn)頭,為官多年,他豈不知道這個道理,若案子交到別人手里,尤其是北衙手里,那問題就嚴(yán)重了,北衙就會以此找到突破口,無中生有是北衙的看家本領(lǐng)。

  “郭叔,如果案子不歸我們南衙自己查,你估計案子會落到誰的手中?”

  “北衙,東廠,還有就是刑部和大理寺,但也許他們根本不會來蹚渾水!”郭怒道。

  “都察院呢?”

  “這倒是未必沒有可能,那是一群迂腐的書呆子,最喜歡的就是亂咬人,要是圣上下旨,他們巴不得呢!”郭怒道,很顯然,都察院這個監(jiān)督機(jī)構(gòu)在他的眼里印象并不好。

  “郭叔,上策,是我們自己調(diào)查,該怎么查我們自己說了算,中策是,交給一個中立的機(jī)構(gòu)來查,比如都察院,下策是南北衙組成聯(lián)合調(diào)查小組,最壞的應(yīng)該是北衙插手,或者東廠伸手!”孟巖一一分析道。

  “你覺得結(jié)果會是哪一個?”郭怒面色凝重起來,孟巖的分析全部說中他心中所想。

  “如果我們跟北衙爭奪調(diào)查權(quán),到時候,便宜的肯定是東廠?!泵蠋r直接說道。

  “說下去!”郭怒端起茶盞,這個動作顯示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因為人死在南衙,我們南衙難逃干系,那么就需要避嫌,違反軍紀(jì)的是北衙的人,北衙在這件案子上負(fù)有失察和用人不當(dāng)?shù)淖镓?zé),也要避嫌!”孟巖道。

  “嗯?!惫畔虏璞K。

  “怎么不說了?”見孟巖突然收住了嘴,郭怒奇怪的問道。

  “郭叔,我有句犯忌諱的話,不知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孟巖靠近一步,小聲道。

  “你說吧,這里就你我二人!”郭怒愣了一下。

  “圣上對東廠信任嗎?”孟巖問道。

  “這……”郭怒犯難了,這個問題實在是不太好回答。

  史書上所載,明英宗對王振的寵信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簡直就是言聽計從!

  但史書畢竟是史書,英宗還是一個有污點(diǎn)的皇帝,當(dāng)過俘虜,寵信奸臣,殺過忠臣,史書也是人寫的,對于這樣一個皇帝,筆下自然不會太留情。

  但是這位昏君的個人魅力確實十分了得,做俘虜都能感動自己的看守,不但成為朋友,臨走的時候還痛哭流涕,愿意追誰他返回大明。

  這些都起碼證明一點(diǎn),這位皇帝不是笨蛋,只不過做事有些兒戲荒唐了。

  普通人做事兒戲,沒多大危害,最多自己和家人遭殃,可皇帝兒戲的話,那危害就大了。

  弄不好是要亡國的。

  從郭怒為難的臉色中不難看出,皇帝縱然信任東廠,但也不會是絕對的信任。

  “郭叔,東廠建立之初的目的就是制衡和監(jiān)督錦衣衛(wèi),所以,錦衣衛(wèi)的案子,刑部也好,大理寺也好,接手都不合適,唯獨(dú)東廠完全沒有問題!”孟巖大膽的道,“但合適未必就是最好的?!?p>  郭怒皺了一下眉頭,但沒有出聲駁斥孟巖的自相矛盾的話。

  他聽懂了孟巖的意思,皇帝雖然年輕,但已經(jīng)不是剛登基那會兒的孩童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帝王心思。

  案子交給東廠,未必就會到東廠手里,圣心難測,不到最后一刻,誰都不知道會是怎么一個結(jié)局!

  與其這樣,還不如把案子交給都察院去查,弄不好這些書呆子會把天捅下一個窟窿來。

  “這件案子跟你關(guān)系匪淺,你就不怕再一次麻煩上身嗎?”郭怒問道。

  “我的麻煩夠多了,不在乎多這一件!”孟巖灑脫的一笑道,所為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你還能笑的出來?”郭怒道,“說說看,從你回京,錦衣衛(wèi)多少人因你而倒霉?”

  “那也怨不得我,我這人最見不得有權(quán)有勢的欺負(fù)老百姓了!”孟巖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是嗎?”

  “好了,我不與你說這個了,咱們南衙在外城還有些影響力,內(nèi)城就難說了,你想要標(biāo)新立異,破壞他們定下的規(guī)矩,我?guī)偷牧四阋淮危瑤筒涣四愕诙?!”郭怒道?p>  “什么破規(guī)矩,不就是欺壓百姓,趁機(jī)斂財嗎,大明律上可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孟巖道,“這種見不得人的東西,恐怕也沒有人敢拿到臺面上說事兒吧?”

  郭怒為之一愕,孟巖說的不無道理,這種背著朝廷,收取稅賦額外的例錢,保護(hù)費(fèi),這是違反大明律法的,這是灰色的東西,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允許其存在,但絕不能說拿到光天化日之下,到處宣講的!

  “這是你的事情,本官不管?!惫?。

  “多謝郭叔了!”

  “大人,飯菜熱好了,是現(xiàn)在給您端進(jìn)來嗎?”

  “拿進(jìn)來,給這個餓死鬼,他趕著投胎呢!”郭怒手一指孟巖,冷冷道。

  “呃?”孟巖白眼一翻,這郭怒今天的表現(xiàn)有些情緒化了,難道是更年期到了?

  “喏!”小校不知道什么情況,趕緊低頭答應(yīng)一聲。

  兩大碗白飯,四個菜,還有一個蛋湯,全都是他愛吃的,口味還偏辣。

  孟巖給郭怒開過去火的方子,特別叮囑了,不能吃辣,郭月是知道的,怎么給郭怒送的飯菜都放了辣子呢?

  紅燒五花肉,肥溜溜的一片,這道菜怎么看著好像是自己教過郭月做的……

  難道?

  “吃你的飯,看什么看?”孟巖正要抬頭,郭怒一道目光掃了過來。

  “郭叔,小月的手藝越來越好,我這胃都快被她養(yǎng)叼了,哎……”孟巖一邊大口吃飯,一邊唉聲嘆氣道。

  郭怒氣的直咧嘴。

  “郭叔,你怎么了?”

  “我牙疼!”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不要命,這病,得知,回頭我給你開個止疼的方子……”

  “臭小子,你故意刺激我是不是?”郭怒怒了,沒講過這樣的,明知道這飯菜是郭月做給他的,偏裝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故意的在自己面前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怎么了,郭叔,你年紀(jì)不小了,這心臟可得保護(hù)好,不能受刺激……”

  “吃飽了,給老子滾蛋!”

  孟巖抱著飯碗落荒而逃。

  “孟大人,這是……”

  “達(dá)叔,我郭叔正在里面泄火呢!”孟巖道,“郭叔年紀(jì)不大,是不是找個女人,整天都待在衙門里,也不怕把人憋壞了?”

  老達(d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也就只有孟巖能把郭怒氣成這樣,他這張嘴是越來越損了。

  “那個顧小雅不錯,年紀(jì)也合適,重要的是有經(jīng)驗!”孟巖湊到達(dá)叔耳邊嘿嘿一笑道。

  達(dá)叔聞言,頓時一臉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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