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完會以后,夏戶川先生簡單的分配了一下明天點工作時間安排與大家的房間。
原本coco小姐和溫蒂兩個女孩子被分配到了同一個房間內(nèi),但在coco小姐的強烈抗議之下,最終我自告奮勇的頂替了coco小姐的位置。
或許是動了一絲惻隱之心吧,尤其是在左顏讀心術(shù)的加持下,這個女孩一五一十的訴說出自己的種種經(jīng)歷后,我就覺得這個女孩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屬實不易了。
雖然我們非親非故,且很明顯身處完全敵對的陣營,但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徹頭徹尾就是一個可憐人??粗w細的身板,雙手還帶著沉重的電子鐐銬,每一天都在恐懼中度過,現(xiàn)在還得傀儡似的天天被我們作為人質(zhì)輪流看守。
鳴佑的催眠術(shù)每天早上都得遠程開展一次,為保證溫蒂完全沒有逃跑的可能性,我們每天還得為她注射一種特殊的藥劑,以保證她完全失去自我控制的意識,且全天都是乖乖聽話的。
我看著墻上掛著的鐘表,馬上又到了注射藥劑的時候,過一會左顏就會給她服用鎮(zhèn)定劑。然而現(xiàn)在左顏先去洗澡了,所以我被告知可能溫蒂隨時都會清醒過來,而在這之前我一定得看好她。
我看著房間內(nèi)這個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溫蒂,她猶如一只木偶一般筆直的躺在床上,只有平穩(wěn)的呼吸聲能夠佐證她還是個活著的人。
或許是房間內(nèi)太過于安靜了,于是我便想放點什么音樂舒緩一下氣氛。不過就在我打開自己歌單的時候,我忽然敏銳的察覺到,躺在床上的溫蒂呼吸聲變得緊促起來,我趕緊來到她旁邊。
她好像急促的在說著些什么,我湊近去聽,卻又聽不明白那些單詞……此時就連翻譯器也識別不出…
不過當機我的直覺就告訴我,也許她在說什么很重要的事,應該把她的話錄下來。
于是我便調(diào)小了音樂,開始撥弄起自己耳邊的設備,調(diào)到錄音的功能,錄了大約三分鐘左右…
這期間,床上的溫蒂似乎一直處于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她皺著眉,仿佛在做一場噩夢,也讓人分不清到底她說的是夢話還是其他什么。
漸漸的她停止了,再次熟睡過去。
“你在干什么呢?”一股男士高級香水的氣味飄來,左顏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我身后。
我轉(zhuǎn)過身去,正對上左顏的金色眸子,他修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些水珠…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皮膚上還隱約的冒著水蒸氣,濕漉漉的紫色頭發(fā)貼在臉上,渾身散發(fā)出一股偏中性的荷爾蒙氣息,不禁讓我聯(lián)想到以前看過的書上曾經(jīng)寫過的塞壬…
看我楞在那里,他打量了我一下,猛的在我耳邊打了個響指。
這嚇了我一跳,手中的設備一不小心就掉在了地上,緊接著滾落到了左顏的腳下。
我正要去撿,卻不料先被眼疾手快的左顏搶了先。
“讓你看著人質(zhì),你在這鬼鬼祟祟的,搞什么鬼?”
左顏輕揚起眉,金色眸子中閃過狡黠的光,一臉挑釁的看著我……一時間,我陷入了語塞,忽然百口莫辯,正想要去搶回左顏手中的東西。
不料起來的太快一個沒踩穩(wěn),一下整個人撲到了左顏的身上……左顏被忽如其來的重量壓的一個趔趄向后倒下……
不過好在,他身后就是柔軟的床鋪。
“我去,你屬豬的啊,這么沉!”
我身下的左顏一臉嫌惡的看著我,然而在掙扎之中,他本就沒怎么穿好的浴衣敞的更開了,精致的鎖骨,雪白的胸肌就這樣在我面前一覽無余。
不過現(xiàn)在來說左顏和我,顯然都還沒發(fā)覺此時此刻的尷尬,因為我們?nèi)匀辉诩ち业膿寠Z左顏手中的東西。
“左顏,別鬧了快還給我!”
我一邊說著,一邊起身伸手正要去夠他手中本來屬于我的設備,誰知他竟然同時抬起身子…或許原本是想要把手伸的更高……
接著,更讓我神經(jīng)過敏的事發(fā)生了。
只聽到我的身后傳來溫蒂微弱的聲音…
“God, damn it……What did I see……”
聽到溫蒂的聲音,我和左顏都瞬間警覺了起來,我立馬爬了起來,迅速來到溫蒂身邊查看。
左顏也爬了起來,他摸了摸嘴唇,似乎還在回憶剛剛忽然發(fā)生的事,他大概整理了一下衣服,也走了過來。
“她醒了嗎?”我緊張的問到,語氣心虛的像是做了賊一樣。
“本來想留她一條活路的?!?p> 左顏握緊了拳頭,一字一句的說。
“現(xiàn)在,看來結(jié)束任務以后,得找個機會做掉她了?!?p> 左顏咬牙切齒的說著,一邊開始打開行李箱,熟練調(diào)配起藥劑。
我摸摸擦了一把冷汗,頓時分不清他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你的東西還給你!拿好!這段時間都好好帶著!我可不想在某人的腦海中在看到今天的事了!”
左顏一臉不屑的把一直攥在手里的設備扔給我。我接過后趕緊戴回耳邊。生怕一個疏漏,讓左顏讀到了我現(xiàn)在亂成一團的大腦。
“那……你……你先忙……我……我去外面透透氣!”
我說完趕緊逃命似的離開了房間。
來到客廳,我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臉像是做了虧心事了一樣。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洛希!你清醒一點!”
我自顧自的對自己說,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稍作休息后,我緩解了一下過激的情緒,回到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沒人回應,于是我就打開了房門。
里面卻沒有左顏,只有熟睡的女孩溫蒂。
“應該…是回去了吧?!蔽宜闪艘豢跉?,癱坐在另一張床上。
我揉了揉腦袋,今晚就還是戴著設備睡覺吧。如果還能睡得著的話。
被注射完藥劑的溫蒂呼吸聲明顯比剛剛平穩(wěn)了許多,于是我也便暫時安心下來。
雖然這是我人生中頭一回和一個少女共處一室過夜,但現(xiàn)在的感覺卻簡直像是在太平間守靈。
多重精神壓力的夾擊下,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大腦中時而充斥著和左顏的那個,充滿戲劇性的場面。時而糅雜著“溫蒂到底那時候有沒有醒來?”的疑惑。
時而不放心著另一張床上這個女孩會再次“詐尸”般醒來。
房間的燈整整開了一晚上,好吧失眠的夜是常有的。
眼睜睜的看著夜色過去,太陽升起。
第二天一早,我疲憊的走到洗手臺,看著鏡子前一頭凌亂的偏分白發(fā)下這張氣色如喪尸般的面孔。
我嘆了一口氣,簡單的洗漱一下,用冷水讓自己稍微打起精神了一些。
一切都如昨晚計劃中的照常進行。
簡單的早飯過后,大家都有條不紊的開始自己的工作。
直到夏戶川先生讓所有人集合上車。
一路上,大家都默契的保持沉默。
或許是因為有溫蒂的存在,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保持著談話間的防備。
因為無論外表來看溫蒂有多么的容易控制,她的五感都還保持著正常工作。
車程大約進行了將近三四個小時,終于,車子在一棟別墅區(qū)前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