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槍打出頭鳥?
“我不想聽。”雨宮凜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語氣變得冷淡。
“還有不想聽這種說法?”
這玩意還有自動開關(guān)的功能?
雨宮凜說:“我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聽那些營養(yǎng)不良的心聲?難道你明明知道蛋糕上沾有芥末,也會吃下去?”
“如果有一點點的話,我應(yīng)該會喜歡的,它能預(yù)防高血壓?!碧倬畼湔f。
雨宮凜像放棄似地手揉著眉心,好像聽見了難以消化的內(nèi)容。
“那我們接下去需要做什么?”藤井樹看著他就站在那里,可是卻沒有人來。
當(dāng)然咯,情書是藤井樹給的,怎么可能會有其他女生來。
雨宮凜雙手抱著手臂,以俯視的目光看著他:“藤井同學(xué),難道什么都需要我提醒?你難道真的是腦瘤大過腦髓的蠢材?”
藤井樹已經(jīng)大概知道這個人的一面,那就是如果說的話不如她的意,她就會既冷酷又殘忍,外加尖酸刻薄。
這人從小到底缺了多少愛?還是小時候經(jīng)常吃辣度十倍的LEE咖喱?
“我只是不想自以為是,再說了,這是你提出來的吧?”藤井樹說。
雨宮凜冷笑道:“這里看不太清楚,你上去裝作路過?!?p> “我?路過?”藤井樹抬起頭,從下而上迎接著她如天降的視線。
那一副「你死了后,你的家人我會優(yōu)待」的表情,已經(jīng)相當(dāng)明顯。
喂喂?難道我是某個簽了生死契約的士兵嗎
“你是想看他有沒有戴戒指是吧?”藤井樹問。
雨宮凜微微驚嘆,面露訝異:“真嚇我一跳,原來你能明白?!?p> “呵呵呵......”
“你從哪里模仿的下流笑聲?早報TV里的男性播報員?以后不要這么笑了?!庇陮m凜緊緊皺眉說。
藤井樹站起身,為早報TV里的男性播報員辯解:“聽不出來這是不滿的笑聲?還有,人家的聲音很有廣播音,明治大學(xué)畢業(yè)的?!?p> 雨宮凜手抵下巴,語氣聽起來很納悶:“抱歉,我只聽出來下流,不滿在哪里?”
藤井樹被她這么一說,哪里還想笑,他也極少用揶揄的笑聲。
他輕嘆一口氣,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下周圍的環(huán)境。
校舍此時沒有人,種植在圍籬內(nèi)的樹木稀疏,偶爾能聽見學(xué)生腳踏車鏈子的聲音。
櫻花樹染上夕陽的光輝,在浪濤般滿溢的朱紅與金色光芒中,藤井樹踏出了腳步。
他想起在某個網(wǎng)站上看見的報告,在夕陽時的告白,成功率會提升百分之30,底下百分之70是對這份報告的差評。
藤井樹裝作一副碰巧路過的姿態(tài),兩人互望了一眼,和希智野往前踏出一步。
“呦,是藤井嗎?”他有些驚訝地皺起眉,那染上夕暮余暉的側(cè)臉,顯得有些凝重。
他是不是誤解了什么?
難道自己看上去是很喜歡男性的人?自己鞋柜里的情書比你都要多出一個次元。
稍微深入一點追問好了。藤井樹想到。
“和希同學(xué)在這里做什么?校舍南等人嗎?聽說這里的櫻花樹有加持的效果?!碧倬畼涓淖冋Z氣,用親昵的語氣和對方聊起來,“你,是在接受表白嗎?”
或許意識到面前的這個鄉(xiāng)下少年只是路過,和希智野恢復(fù)著那清秀的臉龐,用柔細(xì)的聲音說:“為什么藤井同學(xué)會這樣想呢?”
猜中了一半,也猜錯了一半,對了,來套他的話吧。藤井樹想。
藤井樹看了眼四周,冷靜地說:“因為,和希同學(xué)看上去很受女生歡迎,很有女人緣,你有女朋友嗎?”
和希智野頓時眉毛一挑,用自然的語氣說:“沒有,雖然我很喜歡和女生一起玩,可是我并不會超出那一條線?!?p> “是嗎?真是意外耶,這句話有些熟悉?!碧倬畼湫α诵Α?p> “那么藤井同學(xué)呢?”他突然反問道。
“我?我跟和希同學(xué)不一樣,雖然情書很多,但在校舍南和女生單獨見面的經(jīng)驗都沒有。”藤井樹回應(yīng)道。
“可是你和雨宮同學(xué)的感情好像不錯,這兩天學(xué)校的人都能看見你們在一起,不是嗎?”
藤井樹凝視著和希智野,拉起嘴角擺出友善的笑容:“只是因為社團(tuán)活動而不得不說話。”
“這樣啊,藤井你比我還要帥氣,你一定行的?!彼移ばδ樀卣f。
藤井樹一想到雨宮凜就在一旁看著,說不定還能聽見,哪里想接這句話。
在這種狀況下,一想到回去可能被對方劈頭蓋臉的一頓冷嘲熱諷,一點也不害怕才奇怪。
接著,藤井樹又目中無人的補上一句:“不過啊,我還以為源水同學(xué)是你的女友呢?!?p> 他那柔和的面容倏然間變得僵硬,雙眼透露著陰沉的視線。
藤井樹不以為意,反正自從人類出現(xiàn)在地球上以來,就沒有人因為視線而受到肉體傷害。
他呼了一口氣,臉上恢復(fù)先前的和善表情:“藤井同學(xué)喜歡的話,可以去追哦?!?p> 好強的自制力。藤井樹想到。
“我更在意月測,不打擾和希同學(xué)了,再見?!碧倬畼浜唵握f完后,從他的身邊走過。
藤井樹又繞了校舍南一圈,來到雨宮凜身邊。
“你真是個擅于說謊的孩子?!?p> 她用嘲弄的聲音在藤井樹耳畔低語,他覺得好像自己被人下了符咒,脖子變得僵硬,全身起雞皮疙瘩。
“只要出發(fā)點是正義的,那么說謊就是正義的?!碧倬畼湔驹谛I崮虾突顒哟髽堑淖叩郎?,隨意倚著墻,“他沒有戴。”
雨宮凜沒有吃驚,臉上加深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很讓人深思的行為,在接受表白的時候,沒有佩戴一直戴的戒指,無疑是在向?qū)Ψ秸f明「我現(xiàn)在很純」之類的話。
“要讓他繼續(xù)等下去嗎?再套出點話會不會更好?”藤井樹問。
“你這是什么問題?”雨宮凜有點不悅地瞪著藤井樹,“想讓我出面?”
“因為這是社團(tuán)活動,適當(dāng)做出點犧牲是必要的。”
雨宮凜輕聲哼笑著:“你該不會以為我是那種,不敢出面只敢說大話的人吧?”
藤井樹這下終于用敬佩的目光看著她:“不愧是雨宮同學(xué),你今后一定會像我一樣了不起,上吧。”
然而雨宮凜卻單手抱臂,一只手抵住下巴說:
“但這并不是個好辦法,因為我魅力無窮,萬一對方真的愛上我,豈不是更麻煩?你要知道,先得到我,再失去我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p> “哪怕是真的,但能不能不要用這么自戀的口吻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