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女人味
不靠譜的舒眠很快開著車來了。她沖進停車場,一頭扎進去斜斜的停了,占了兩個車位。
紀青山老遠看著她的車,一種無力感又橫亙在胸口里,他很為自己的選擇擔心。
小嚴從副駕駛下來,因為著急,有點像滾下來的。
她一面趕一面道歉說:“都怪我都怪我。我這就去給胡老師改房間?!?p> 紀青山看看滿頭大汗的女孩,囑咐花瓜說:“你跟著一塊去,有事叫我?!?p> 他還是不信任舒眠的人。
小嚴和花瓜走了,就剩下紀青山和舒眠兩人。
舒眠拿出自己所有的涵養(yǎng),和顏悅色的解釋說:“紀老師,這事確實是我想的不周到??墒且舱埬憷斫夤?jié)目組的實際情況……”
紀青山定定看著她,突然打斷她說:“網上說你們公司財務出了狀況,是真的嗎?”
舒眠眼神一沉,張著嘴愣住。過了半晌她才支吾著說:“也沒那么邪乎。還算基本正常?!?p> 紀青山突然閉著眼長嘆一口氣說:“我算是上了賊船啦?!?p> “對不起!”舒眠突然深深一鞠躬。其實她早就想給他鞠躬了。那天紀青山去會議室找她,她本就想給他三鞠躬的。要不是人太多,顯得有點詭異,她都想給他拜一拜。
“你也不用這么悲觀。這年頭誰不是借錢投資。眼下贊助商還沒撤,算不上財務狀況出問題。”舒眠打腫臉充胖子。
紀青山想了想問:“那你給胡爺的最高配置是什么?”
“這……”舒眠咬牙多腳說:“包個套間怎么樣?車接車送?!?p> 紀青山還是嘆氣,他坐在酒店門口的水泥墩上,突然泄了氣似的說:“我也不是瞎講究。只是覺得胡爺這個時候出山,勞務費也沒獅子大開口,真的是幫了一個大人情。我自己心里覺得過意不去。要不這樣……”
他推推眼鏡,抬頭看著舒眠說:“我的勞務費先押著。節(jié)目播完了再說。先把我那份給兩個新歌手,衣食住行都補貼些?!?p> “啊,這怎么行?”舒眠這次不是真客氣。紀青山前期當編曲的費用還沒結清呢,眼下又壓人家當音樂總監(jiān)的錢。她舒眠最不該欠的就是紀青山的錢了。
“紀老師,我不至于這么困難。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舒眠的嗓子突然有點啞。
她有點困難的繼續(xù)念叨:“一碼是一碼,我不能緊著一個人欺負。肖文宣也不一定能拿到賠償金。興許他那份錢省下來,我還能多給你點呢?!?p> 她突然想到紀青山從來沒有談過當音樂總監(jiān)的價碼,他連合同都沒簽完就開始干活了。舒眠有點語無倫次,鼻頭也越來越酸。
“你不能不拿錢。前面的關老師就是不拿錢,說走人就走人。你要是再跑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p> 舒眠說到這,眼睛突然刺痛,眼前被淚水模糊了。
紀青山本來一本正經和她說事,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到底哪里刺痛了舒眠。堂堂舒總竟然掉起眼淚來了。
“你……你別哭呀。這么點事咱不至于呀?!彼o張的看看周圍路過的人,壓低聲音說:“人家以為我把你怎么著了呢?!?p> 舒眠的眼淚卻像開閘洪水一般。這些日子她繃得太緊,強迫自己面對一切壓力,把軟弱的一面收起來??墒窃诩o青山向她表達善意時,她心頭的委屈突然破防。她真的太需要一點點肯定和支持了。
她捂著嘴,眼淚大滴落下來。紀青山哪里見過這場面,一時間急的直轉。
舒眠也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她拿著車鑰匙快步向車子走去。
此時紀青山跟著跑上來。他指指副駕駛,示意舒眠坐進去,自己開了駕駛室的門。
舒眠光顧著擋著臉,沒多想。坐進車里,車門關上,一切都安靜下來。舒眠的跑車小,兩人挨得很近。氣氛有點曖昧,又有點詭異。舒眠屏住眼淚,期盼著紀青山說兩句安慰的話語。
“鑰匙給我。”紀青山突然朝著舒眠伸出手。
舒眠不明所以,抬起浸滿淚水的大眼睛看他。
“我給你停停車。”紀青山強迫癥發(fā)作。他早就想把車停正了。
舒眠立刻無語,她暫時止住淚,眼看著紀青山熟練的倒車打輪又往前開,車子正正的停進了車位。
舒眠本來以為紀青山這時會開口了,可是那人停好了車后開始研究她車上的儀表盤。舒眠掏出紙巾擦眼淚,用余光看著摸摸這看看那的紀青山,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這樣的人真是憑實力單身。如果面對的人并不在乎你哭不哭,那還是不要哭了。
“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笔婷呤婷呶亲樱瑒偛诺哪顷囄鼇淼目烊サ目?。
專注看儀表盤的紀青山突然被人打斷,這才想起正經事。他輕咳一聲說:“我知道你不容易。一個女孩子搞這么一個爛攤子。哭一哭也有好處。”
剛止住的淚又涌出來了。
“別別,咱們有事說事。別動不動就掉眼淚。我以后都不敢提意見了。”紀青山不自覺的往車窗上靠,生怕擔責任似的。
舒眠抽泣著說:“我不是對你說的有意見。我只是想不到你會這么幫我。紀老師,你這人情我真還不起?!?p> “嗨,我這也是沒辦法。誰讓咱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呢?!奔o青山感嘆道:“事到如今,這節(jié)目必須得辦下去。我?guī)湍阕叱隼Ь?,你幫我實現音樂創(chuàng)新。也算各得其所?!?p> “嗯……”舒眠擦著眼淚點頭說:“跟音樂和狗有關的事,我保證全聽你的?!?p> 紀青山滿意點頭。
“今天的事,你別告訴別人。下面那么多雙眼睛看著我呢。我一松勁,軍心該不穩(wěn)了?!?p> “你以為我那么八卦嗎?!奔o青山反問。
舒眠認真想了想,突然破涕為笑搖頭。
“你應該不會。紀老師……”舒眠突然深深的叫了他一聲說:“我其實挺羨慕你那幾個哥們的。當你的朋友一定是一件感覺很好的事?!?p> 紀青山有點起雞皮疙瘩,可是心里又有點小得意。他發(fā)現面前的女孩哭過之后,說的話讓人特別舒服。要不說女人是水做的呢。用水滋潤后,才有點女人味。
睡覺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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