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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爆款綜藝上養(yǎng)狗

第三章:清高

在爆款綜藝上養(yǎng)狗 睡覺蟹 3752 2022-03-05 12:23:49

  舒眠是個沒耐心的人。往好了說是執(zhí)著,往壞了說是沉不住氣。她從小到大要風得風,為什么要有耐心?

  為了家族事業(yè)和自己的狗,她決定和紀青山杠上了。

  瘦猴讓她見機行事,她第二天就拎著果籃又去了紀青山的四合院。

  到了門前,她遠遠看見一個滿胳膊紋成花瓜的人正擦車。那人不是擦汽車,而是極為仔細的擦拭著一輛大摩托。摩托車的把手有一人高,金屬擋泥板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看這院子里的人就是個發(fā)燒友。

  “您找哪位?”紋身男看著糙,說話倒是挺客氣。

  舒眠款款道:“我找肖爺?!?p>  她不敢說自己找紀青山,只好假借找瘦猴。

  紋身男朝著院子里努努嘴說:“瘦猴就在院兒里呢?!?p>  舒眠甜甜一笑,道謝了推門就進。她感覺這院子里的人除了紀青山都挺隨和。

  一進門,繞過影背,果然看見瘦猴穿著老頭衫正和另一個人下圍棋。這院子里到底住著多少人?

  瘦猴聽見腳步聲抬頭,一聲感嘆:“小姐姐,這么快就來了?!?p>  舒眠不見外的走過去,把果籃放在臺階上,仔細一看兩人的棋盤,果不其然,下的是五子棋。

  瘦猴伸著脖子看那碩大的果籃,里面堆滿了進口水果。

  “得,又便宜我們了?!笔莺锔袊@。對面和他下棋的人也呵呵搖頭笑。

  “怎么了?紀老師不吃水果?”舒眠趕忙問。

  瘦猴揮揮手上的棋子說:“那倒也不是。我們紀爺是健康寶寶,一天一個蘋果。他只是不吃這些奇奇怪怪的貴水果?!?p>  舒眠咬牙問:“肖爺,下回還是應該先和您咨詢咨詢紀老師的喜好。大意了?!?p>  瘦猴從屁股兜里掏出手機來:“加個微信吧……”

  此時豆豆不知道從哪里跑來了。對舒眠又是一番跪舔。

  舒眠抱著豆豆找地方坐,赫然發(fā)現(xiàn)臺階底下有狗屎。

  “豆豆就隨便在院子里拉?”舒眠皺著眉頭問。

  下棋的另一個男子撇撇嘴說:“它不叫豆豆了,現(xiàn)在叫豆包。紀爺囑咐了,豆包老爺想在哪拉就在哪拉。在我們床上拉也不能抱怨?!?p>  “嘶……”舒眠倒吸口氣。哪有這么慣孩子的。

  討論完屎的問題,舒眠終于想起來今天來的目的。

  “紀爺在家嗎?”

  瘦猴指指一扇門說:“干活呢。咱們得小聲點?!?p>  舒眠嚇得趕緊閉嘴,想了想又小聲問:“苕帚呢?我把屎掃掃?!?p>  瘦猴趕緊攔著:“別忙活,一會兒花瓜掃就行。”

  “花瓜?”

  “對,就是外面擦車的。他是貝斯手,也兼后勤?!?p>  舒眠這才找小板凳坐下來。小聲試探:“紀爺忙活什么呢?”

  “編曲。李俊峰在里面?!?p>  “嚯!”舒眠忍不住感嘆。李俊峰是當紅唱作歌手。被譽為音樂詩人。他能來紀青山家里,看來紀青山在業(yè)界的地位不低。她一定得把這人拿下。

  此時的紀青山不知道有人要拿他,他只是覺得煎熬。

  李俊峰善于創(chuàng)作,對作品精益求精,可是對混音一竅不通。這一下午他都在跟一段笛子旋律較勁。

  “紀爺,要不再把笛子加上試試?”李俊峰真誠的看著紀青山問。

  這已經(jīng)是今天第三次拉抽屜了。這段配樂加了刪刪了加,紀青山要瘋了。

  他深呼吸一口,點點頭說:“還是加上好。有意境?!?p>  他一面說一面熟練的操作,很快樂曲回蕩在房間里。

  “不行,我還是覺得突兀。太尖銳,我希望達到的是一種被輕柔的微風脹滿的感覺。”

  紀青山此刻只覺得兩肋被脹滿了。他氣的胃疼。

  “俊峰,要不這樣。你再仔細聽聽,我出去透口氣?!奔o青山好脾氣的說。人家正當紅,他得罪不起。

  出了混音室,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空氣。紀青山揉著肋下深深吐納。再抬頭時,赫然看到葡萄架下抱著狗的姑娘。

  要說起來舒眠算是個美女。個高腿長,眼睛大臉小,只是有點侵略性,一般男人搞不定那種。

  此刻的舒老板抱著狗,倒是多了幾分親和力,可還是讓紀青山喜歡不起來,畢竟她今天來的不是時候。

  “怎么又來了?”紀青山不客氣的問。

  ”我……我來給你遛狗!”舒眠嗲嗲的說。她在家里都是雇人遛狗,這會兒不遠萬里驅車來遛狗,多有誠意!

  無奈對方不領情:“豆包在院兒里解決,不需要出門。”

  “遛狗不是光解決生理需要,它們精神上也需要放松?!笔婷唢@得無比真誠。

  紀青山張張嘴沒說話。他還沒干完活,沒時間也沒耐心跟她耗。

  此時瘦猴起身輕聲問:“里面怎么樣?還要多久?”

  紀青山白著臉臉搖頭:“煩死我了?!?p>  在院子外擦車的花瓜進來,看見紀青山抱著手窩著腰,一句話沒說進了廚房。

  紀青山本打算出來透氣,無奈舒眠在,他很快轉身就要回去。

  “等會兒……”花瓜端著一杯茶出來叫住他。

  紀青山看了一眼,停在臺階上。花瓜走過去遞給他茶杯。紀青山皺著眉頭一飲而盡,在花瓜的注視下打了一個嗝,才又回去了。

  花瓜回身,瞥了一眼角落里的狗屎,默默放下杯子拿苕帚,舒眠拿眼偷瞄,杯子地下是藥渣子。

  眼看日頭西斜,瘦猴請舒眠進了屋。正房里有一個客廳。屋子挺亮堂,就是雜亂不堪,一看就是單身漢群居的地方。

  花瓜瞅著外面的天色,冷不丁的叫瘦猴:“你進去,就說吃飯了?!?p>  瘦猴看著空空的餐桌,抬頭看回去。

  “他不禁餓。得催催?!?p>  “要不我給他送點東西進去?”瘦猴問。

  “往混音室里送吃的,你不想活了?”

  舒眠在一邊聽著,知道混音室全封閉,一旦有了飯味,沒十天半月散不出去。這個紀青山應該是個講究人。

  她發(fā)現(xiàn)紀青山在這院子里是個團寵,所有人討論他都跟討論個寶寶似的。

  花瓜見瘦猴還是不動地方,又捅對面的人:“強子,你去替替紀爺?!?p>  強子放下五子棋進了屋。瘦猴給舒眠介紹道:“強子也是混音高手,手藝就比紀爺差一點點?!?p>  此時舒眠瞅準機會說:“你們想吃什么?我這就定。大家一起吃?!?p>  她干等著太尷尬,請客吃飯總可以名正言順的待著了吧。

  幾個男人同時回頭,直接點頭,半句都沒客氣。

  唯一的女人自覺的拿起手機點外賣。

  外賣很快送來了。舒眠根據(jù)瘦猴的交代,按各人的喜好點了一桌子菜。

  日暮西山,微風徐徐,舒眠坐在馬扎上由衷感嘆:“你們這院子可真舒服呀?!?p>  瘦猴笑笑點頭說:“可不是,都拜紀爺所賜。我們這位爺,手無縛雞之力。除了音樂,就只有一件事擅長了……”

  舒眠托著腮幫子很捧場的追問:“什么事?”

  不會是搞女人吧。他長的那么幼齒,看著還是很有迷惑性的。

  “造錢呀!”瘦猴感嘆道:“紀爺花錢的本事很牛?!?p>  “那賺錢呢?”舒眠抓緊機會打探對方底細。

  瘦猴撇著嘴搖搖頭說:“不怎么地。”他又指指對面的花瓜說:“具體你可以問花瓜。他是紀爺?shù)慕?jīng)紀人?!?p>  “啊?花老師不是貝斯手嗎?”

  “身兼數(shù)職。他也是保姆?!笔莺锾拗勒f。

  花瓜是個悶葫蘆,自顧自的吃烤串。

  舒眠眉頭一挑,心想這紀青山也太湊合了。找了這么一個不善言辭的貝斯手當經(jīng)紀人,業(yè)界估計頭一號?;钤撍患t。

  紀青山再出來時,天色已經(jīng)大暗了。小院里燈火通明,幾個人湊在葡萄架下正吃烤串。

  李俊峰跟在紀青山身后,看見一院子熱鬧的人和狗,腳步一頓。

  “李老師,一塊來吃點嗎?”瘦猴不見外的招呼。

  “不了不了,公司不讓吃燒烤。控制體重?!崩羁》逍χ鴶[手。大腕哪里會和他們吃烤串。

  他正要邁步,一眼瞥見了舒眠,李明星彎著腰借著燈光仔細看看舒眠的臉,突然臉上堆了笑。

  “這是小舒總吧?”李俊峰繞過人群走來。

  舒眠自然是認識他,只是不知道他認識自己。

  “李老師,我是舒眠?!?p>  李俊峰過來熱情握手:“小舒總估計不記得我了。上次電影節(jié)您跟著舒總去的?!?p>  “哦……”舒眠假裝恍然大悟,其實是一點沒想起來是哪次電影節(jié)。她跟著爸爸混吃混喝的場合太多了。

  “舒總還好嗎?還在國外?下次投資好片子考慮考慮我?”李俊峰諂媚的笑。

  ”您太客氣了。老爺子退居二線了。不過咱們常聯(lián)系。常聯(lián)系!”

  舒眠本來是想在紀青山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人脈。

  她一面說一面拿眼偷瞄身后的人。只是這位紀爺小臉煞白,滿臉不耐煩。他手下的人也一字排開呈恭送明星的隊形。

  舒眠感覺得趕緊把李大明星送走,要不自己也會被掃地出門了。

  送走李俊峰,大家回到院里的小桌下。紀青山坐在主座上,手撐著膝蓋大馬金刀的朝向舒眠。

  “等了這么久,說說吧!”紀爺單刀直入的說。

  “不急不急,要不先吃飯。給您定了小罐雞湯?!笔婷咧钢笍N房說。

  紀青山大手一揮,抬抬下巴說:“直接說事吧。你們這到底是什么節(jié)目,要我干嗎?”

  舒眠一聽有戲,喜上眉梢。

  “紀老師,爆裂潮音是一檔原創(chuàng)歌手比賽。旨在支持本土原創(chuàng)。節(jié)目一共八期,有大概四五十首歌?!?p>  “都需要編曲嗎?”

  舒眠使勁搖頭:“不是不是。有一半歌曲是老歌,發(fā)行過了。只有一半是新歌?!?p>  “嗯……”紀青山點頭說:“那也得有二十幾首吧。工作量夠大的?!?p>  舒眠趁機掏出合同,推到紀青山面前說:“紀老師,您的水平有目共睹,而且業(yè)界有傳聞您可以一天之內作詞作曲編曲一條龍。是個神話?!?p>  “你給一條龍多少錢?”

  舒眠一愣,大神這么直白嗎?莫不是上一次拒絕是欲擒故縱?

  她指指合同上的數(shù)字說:“這是全包價?!?p>  紀青山拿眼瞟了一下,又抬頭問:“還有別的工作量嗎?”

  “還有,一些舊歌可能要重新編排,比如兩只歌編在一起……”

  “關公戰(zhàn)秦瓊?”紀青山不屑的哼了一聲。

  舒眠被懟的直出汗。她壓著火氣說:“也不能這么說。肯定是風格一致的曲子才能結合。結合的好的話可以化腐朽為神奇?,F(xiàn)在各個節(jié)目都這么搞呀?!?p>  “無外乎是給不懂的觀眾看熱鬧罷了。給我們出難題。”

  “觀眾看著熱鬧才能有贊助呀。”

  “也是……”紀青山語重心長的說:“贊助拉來了,你們制作方得多提供點資源呀。”

  “肯定肯定……”舒眠點頭如搗蒜:“合作方的設備一流,樂隊也是國內頂級的……”

  “我不是說那些?!奔o青山打斷舒眠。

  “紀老師,那您指的什么資源?”

  紀青山轉頭看向一身紋身的經(jīng)紀人花瓜問:“你看上那個頭盔多少錢?”

  “五萬。”經(jīng)紀人伸出五個手指難得開口。

  紀老師也伸出五個手指。彈琴的手指保養(yǎng)的極好,修長而均勻。

  “這么著吧,再加五萬塊,咱們簽合同?!?p>  ???紀老師就是這么清高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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