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康樂宮
沿著朱雀大街往北一直走,走到盡頭,就是陶唐國的政治中心,也就是康樂宮的所在。
康樂宮坐北朝南,巍峨莊嚴,張負陽帶上水麟獸,一路來到朱雀門,宮門口的守將在驗明正身后就將兩人放行。
還特別貼心的派了士兵,說是帶他們去康樂宮擺夜宴的承露樓。
只不過守將明顯是多此一舉了,因為張負陽才剛到朱雀門不久,就有一個小太監(jiān)前來,說是大王特地派來迎接太素真人的。
小太監(jiān)把守衛(wèi)士兵趕了回去,就帶著張負陽和水麟獸一路來到承露樓。
“太素真人,此處就是承露樓了,奴婢的身份卑微,不得入內,接下來的路只能由真人親往了?!?p> 小太監(jiān)恭敬道。
張負陽點點頭,就領著水麟獸往承露樓的內部走去。
這承露樓說起來,也屬于康樂宮的一部分,是歷代陶唐國王用來宴請賓客,大擺筵席的所在。
因此,在外形上修建極為奢華氣派。
整座承露樓有十二層,共二百二十六尺高,聳立于康樂宮東南側,周圍布滿嶙峋的奇石景觀,藤蔓青蔥而菇郁,又有綠竹猗猗,松柏參天。
幾處池塘邊上,楊柳同垂,百花芬芳,蝶舞鳥鳴,魚戲蛙唱。
也就是張負陽來的時辰不對,他要是早上的時候過來,還能見到這清澈見底,平滑如鏡的池水,在微風吹拂下,呈現出粼粼碧波。
屆時,東邊延伸出來的彩霞,滿天的紫氣霏霏,云霧繚繞,將會使得整個承露樓的樓臺亭榭,時隱時現,宛如海市蜃樓,恰似蓬萊仙境。
張負陽進了園門,上下打量承露樓,入目的盡是飛檐斗拱,雕梁畫棟,給人的感覺十分的富麗堂皇。
他們剛跨入承露樓,就又有宮女帶路,領著兩人乘坐升降梯,上來了十二層的宮宴中。
張負陽來到時,文武百官們已經基本來齊,這其中就有他認識的丞相魏計春。
“魏丞相,可是張某來遲了?”
張負陽見眾人早已經就坐,分配好了席位,他才剛進場就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丞相魏計春微笑著上前迎接張負陽,說道:“太素真人來得剛剛好,我等也只是早來了片刻,大王也還需些時辰才來。”
“如此就好,我看到大家都到了,還以為自己弄錯了時間?!?p> 張負陽左右看了看,整個大殿內,滿殿都是朱紫之色,不是穿著緋紅色的上三品文官,就是穿著紫衣的高級武將。
當然了,也少不了穿著麒麟服飾、蟒袍的皇親國戚等。
夜宴是分案而食的,魏計春作為丞相,負責接待此次夜宴,就領著張負陽和水麟獸兩人,來到離老國王最近的靠前位置。
“太素真人且在此入坐,靜候大王即可,對了,還不知陶仙師人在何處?”
魏計春請張負陽坐下后,見虞雪姬沒來,就好奇道。
張負陽搖了搖頭:“陶兄似乎還有急事,我也不知道他今晚來不來!”
魏計春聞言,倒也沒說什么,只是點點頭,臉上仍舊帶著標志性的微笑。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互相聊著的時候,忽然一個太監(jiān)快步上前,喝道:“大王駕到,百官肅靜!”
說著,老國王就踏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了進來。
魏計春整理衣冠,站了起來帶領百官,齊聲道:“臣等恭迎大王!”
老國王說道:“眾愛卿免禮,今夜是為了給太素真人和陶仙師接風洗塵,各位愛卿都不必拘束,放輕松些?!?p> “諾!”
下方的眾臣紛紛應諾。
等所有人都坐好后,老國王左看右看,沒有看到虞雪姬,就向張負陽詢問道:“張真人,不知陶仙師為何沒來,可是寡人招待不周了?”
張負陽以為虞雪姬沒空,正欲開口,余光忽然瞥見一道劍光,從承露樓外的夜空中射了進來。
一個衣訣飄飄,鐘靈毓秀的身影出現,驚艷全場。
此人正是老國王剛剛論及的陶仙師。
張負陽摸了摸鼻子,這下好了,既然出現了,也正好省了他絞盡腦汁的撒謊。
虞雪姬微微笑道:“陶劍枝來晚了,還望大王恕罪!”
老國王搖搖頭:“寡人也是剛到,既然陶仙師也到了,那宴會就開始吧!”
老國王命令下達,一隊隊宮女也紛紛進來,跪坐在賓客旁邊,為貴客斟酒。
虞雪姬與老國王說了兩句話,就來到張負陽的身旁,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張負陽悄悄道:“你怎么現在才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剛想說你在閉關呢!”
虞雪姬略帶歉意道:“我剛剛去聯系我?guī)煾噶耍胱屗先思規(guī)蛶兔?,因此耽擱了不少時間,實在是抱歉!”
虞雪姬也是五年前才開始學習飛劍之術的,她師父一直以夢中傳道的方式,來教導她。
所以虞雪姬從來沒見過她師父的真身,而每次聯系,也是通過焚香禱告,虞雪姬的師父自然就能知曉。
這次她也以同樣的方式,和她師父取得聯絡,只是因為被考察修為,耽擱了時間,沒能及時趕來。
張負陽見她解釋起來,也沒多說,只是端起酒杯,笑瞇瞇道:
“初次相遇時,我本想和陶兄喝上兩杯的,只是沒能如愿,今夜宴飲不知陶兄還肯不肯賞臉呢?”
隨著樂師奏樂,舞女翩翩起舞,承露樓里的氣氛也漸入佳境。
張負陽摸起酒杯,一飲而盡。
虞雪姬皺了皺瓊鼻,看著周圍觥籌交錯的眾人,略微有些不適應。
她之所以來這里,也只是不想缺席,順便仔細看看她父王的身體狀況而已。
張負陽也看穿了她的不適應,這才接著喝酒的由頭,多與她說上兩句話。
“張兄客氣了,我也想和張兄喝上兩杯,只是最近修煉恰好到了關鍵的時刻,不適合飲酒,只能日后再回敬了?!?p> 虞雪姬聞見滿屋子酒氣,有些難聞,一本正經的拒絕道。
張負陽聽了只覺好笑,這虞雪姬連撒謊都不會,世上還有練功不能喝酒的?他怎么不知道。
但他也沒有揭穿,只能做出遺憾的模樣道:“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p> 兩人聊了幾句,宴會眾臣也喝的酒酣耳熱,老國王終于看了過來。
他好奇問道:“太素真人與陶仙師不知在聊什么,可是修行上的學問?”
張負陽放下酒杯,回復老國王:“回稟大王,我與陶兄本就是舊識,方才在互相敬酒。只是可惜了,陶兄修行到了關鍵時刻,不便飲酒?!?p> 老國王也是一臉可惜,道:“這么說來,便是寡人的失誤了,竟不知修行長生之道,還需要禁酒,怠慢了陶仙師。”
虞雪姬起身,連忙道:“大王不必如此,是陶某自身原因,怪不到大王身上?!?p> 老國王搖搖頭,“這如何行?既然是給二位接風洗塵,寡人便怠慢不得。來人??!給陶仙師送些果漿上來?!?p> 說著,就有宮女捧著玉壺,來到虞雪姬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