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大幕拉開了
“天……天可汗?!”
趙慶先是一愣,隨即便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在場的所有大臣們皆是一愣,要知道前幾天這位北狄使者才過來喊打喊殺,可這才幾天??!
居然就要給陛下上“天可汗”的尊號了,這等榮光……那可是前朝最盛的太宗時,才榮獲的尊號!
自前朝衰落之后,天可汗之號便再也不曾提起。
本朝由開過太祖迄今,即便是軍威最盛的武宗時期亦不曾獲此尊號!
沒成想,陛下……居然能獲此尊號!
“為表北狄誠意,北狄愿進獻戰(zhàn)馬千匹、駑馬一千八百匹于天可汗!”
這一番話下來,下面的大臣們頓時嘩然!
若是天可汗只是一個虛名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實際轉(zhuǎn)換成了利益那可就不一樣了!
大趙可不是草原,沒有那么多地方可以養(yǎng)馬。
而戰(zhàn)馬對于大趙來說,卻又是極為重要的。
一匹上好的戰(zhàn)馬,在大趙甚至能賣到三十余兩之多!
要知道,一般殷實人家一年下來,收入也不過是七八兩。
一大家子人不吃不喝四年,這才能勉強買得起一匹啊!
如今人家戰(zhàn)馬就給了千匹,還有駑馬……
“臣恭賀陛下??!”
宴席中,梁王早已起身轟然雙膝拜下。
其余的大臣們此時才恍然大悟,紛紛離席對著趙慶拜下。
“臣等,恭賀陛下!!”
而趙慶在這一刻,卻覺著自己是不是身在夢中。
在他的夢中自己的確成了千古一帝,享受著山呼萬歲、享受著世人的憧憬。
萬國來朝的恭賀,天下共主的榮耀!
但這一刻來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趙慶都覺著不可意思。
好一會兒了,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哈哈哈……好!好!好??!”
趙慶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哈哈笑著起身:“諸位愛卿請起!”
說罷,卻見他親自下了玉階走到了努哈面前。
親自將他攙扶起來,心下的激動甚至讓努哈感覺這位大趙皇帝在微微的顫抖。
“努哈愛卿!既以朕為共主,朕自是不會坐視草原之難!”
說罷,拉著他的手臂對著戶部尚書便道。
“擬旨!朕聞北狄白災(zāi),心甚痛之!普天之下,皆為朕子民!代天巡狩,安可坐視?!特賜糧秣十萬石、鐵鍋二千口,金五百、綢五百!棉千匹!……”
戶部這邊聽的面皮都在抽抽,若是平日則罷了。
可現(xiàn)在旱災(zāi)兩年之下,國庫都要徹底空了。
這一波下來……
可現(xiàn)在這個場合,戶部尚書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則北狄這一個“天可汗”喊出來了,還給奉上了戰(zhàn)馬、駑馬。
若是大趙一點兒表示都沒有,那其他屬國會如何看待?!
尤其是今日,戶部尚書看著下面那些個屬國使臣們滴溜溜亂轉(zhuǎn)的眼珠子就知道,今日之事必然被他們傳回國內(nèi)。
這個時候,即便是再不愿意也得撐起陛下的臉面。
因為這關(guān)系到了大趙的臉面,更重要的是對屬國的控制力。
“臣,遵旨?。 ?p> 是夜,大趙皇帝陛下得宿敵北狄奉“天可汗”圣號,并供戰(zhàn)馬千匹的消息,傳遍天下!
大部分的士大夫們猶如被打了八百針的雞血,不少對著京師拜倒山呼萬歲。
畢竟這可是前朝以來,中土王朝再次獲得草原認可的標志。
這個稱呼上一次出現(xiàn),已然超過了千年了。
沒成想在這個大趙旱情烈烈的情況下,居然再次出現(xiàn)了。
趙慶也是興奮的一夜都沒睡,甚至喚來了三名妃子徹夜狂歡。
皇后雖有微詞,卻也沒有多加干涉。
戶部雖是苦澀,但想到即將到手的戰(zhàn)馬和駑馬也就捏著鼻子認了。
戰(zhàn)馬的歸屬則是又成了問題,兵部強烈要求將戰(zhàn)馬直接轉(zhuǎn)至兵部。
可戶部不肯,要求削減兵部撥付的糧秣才肯交付。
否則的話國庫的虧空補不回來,朝堂上為這事兒戶部和兵部都快要打起來了。
趙慶對此是兩不相幫,只是不斷的催促兵部收緊北狄沿線的鎮(zhèn)守軍隊。
而后開拔至京師,再往滿是旱情流民之地鎮(zhèn)壓。
開年后,顯圣元年恩科昭告天下。
許仙從家里收拾了行囊,便要往京師進發(fā)。
“相公……”
白素貞淚眼汪汪的看著許仙,成婚以來他們還真從未分開過。
許仙也是有些無奈,只能是安慰她自己在京師安頓好了后便想辦法把白素貞他們都接過來。
白素貞也沒奈何,上回許仙雖是殺退了燕王、殺退了公子等邪修,可這并不代表就沒人覬覦許玨他們兄妹了。
而且許嬌容他們可都是凡人,若是白素貞跟著一塊兒去家里怎么辦?!
只有白素貞和小青都在強唐府,才能保護他們。
許仙其實要收拾的東西也沒有多少,主要是帶上銀子就好。
畢竟窮家富路,出門在外銀子才是寶。
為了讓自己相公出門舒坦點兒,白素貞也是沒少花心思。
首先這高頭大馬就準備好了,其次的換洗衣裳也準備了不少。
青兒倒是打算偷偷跟著去,但很快就被白素貞鎮(zhèn)壓了。
她可很清楚自己這個妹妹的德行,有自己在的時候還老實幾分。
若是隨了相公出去,天知道會惹出什么麻煩來。
便是在白素貞的戀戀不舍之下,家中一行人給許仙送到了錢塘府外。
看著許仙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了官道上……
“公子,你可有把握么?!上回即便是帶上無生他們,也沒能拿下這許二郎?。 ?p> 遠處的山巒上,一襲白衣的公子依舊拿著自己的那枚折扇。
只是看著許仙的眼神,卻沒有一絲的笑意。
“無妨!此次本公子可不出手了,不過嘛……他許二郎能不能熬過的過去,那可就不好說了?!?p> 說罷,卻見公子“刷!”的一下收起了折扇。
看著許仙策馬而行的背影,微微的有些出神。
卻見許仙騎在戰(zhàn)馬上,一身儒袍。
然而整個人卻絲毫看不出來書生之氣,相反的在夕陽的襯托之下整個人帶著絲絲的殺伐煞氣!
公子見狀,輕嘆道:“這許二郎,怕上輩子不是沙場悍將罷?!”
騎著馬的許仙可不知道有人在算計自己,不過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會在意。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去晚霞……”
唧唧哼哼著小曲兒,許仙出了錢塘頓感舒坦。
不是說大白二青不好,也不是說家里不舒坦。
可總呆在家里總會煩悶,平日里也沒啥借口出來。
現(xiàn)在總算是能出來溜達溜達了,許仙那心里甭提多爽利了。
京城里,亦是在醞釀著什么。
梁王府邸內(nèi),一身著獸皮、滿口黑牙干瘦的老頭兒在梁王府的客廳里咧嘴笑著。
另一人,則是一樣干瘦。留著一撇八字胡,生著三角眼的老道士。
這道士看著極為詭異,因為他身穿的竟是黑色的道袍。
道袍上繡著的不是什么祥云瑞獸,而是十方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