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茍邊走邊聽,聽到這里,也不由的嘴角抽了抽,心已經給這個叫阿彪的山匪打上了一個莽漢的標簽。
澤茍跟在那三當家身后向她問道?!芭畟b,咱離貴寶貝還有多遠呀?!?p> “快到了?!?p> “哦…”
澤茍步履蹣跚的跟在后面,現在他是相當的疲憊,沒辦法,任誰一下經歷了這么多事兒也遭不住,精神的疲憊才是最要命的。
約莫半刻鐘之后,視野都模模糊糊時,澤茍一行人終于看到了一處山寨。
整個寨門很寬大,用腿粗的原木修建,寨墻并不高由石塊堆砌大概也就一兩丈,墻上四個山匪守夜,這個山寨應該才搭建不久,樹木都很新,門口還燃著兩個火堆。
“前方可是三當家當面”墻上山匪開口道。
“開門”三當家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不一會兒寨門就打開了,然后有幾人快步過來拍馬屁道。
“呵呵,恭賀三當家凱旋?!?p> “二麻子,你這不是說的屁話嗎?有三當家在什么事兒擺不平?”
“去你的老李,你懂個屁,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有辱斯文?!?p> “切,就你?也就上過幾天私塾裝什么秀才。”
三當家并沒有理會幾人,而是接著開口指著我和那名領頭衙役說到,“將這兩個人先關押好?!?p>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著那寨子里走去。
寨子里很寬,屋舍卻很少,周圍只有三三兩兩的火堆,光線極其昏暗,看不太清楚,倒是有很多山洞,緊接著澤茍便被押進了其中一個。
穿過一條狹窄的通道,山洞的內部稍微寬敞了一點,兩邊分別建有幾個木質牢房,洞壁有火把照明,隱約看清其中一個已經關有幾人,其中就有之前山道口那被領頭衙役吩咐去探風的那位衙役,不過此刻他臉上紅腫一片,看著我們被押進來時,眼神閃躲。
澤茍終于明白為何當初那三當家一點都沒懷疑自己的身份,原來如此,恐怕那衙役全都交代了。
隨后澤茍兩人就被關進了旁邊一個牢房,關好門之后這群山匪也沒人在意自己隨即便出去了。
靠在墻壁上癱坐于地,澤茍沉默不語,閉眼沉思,就連身旁那領頭衙役也閉口不言的靠在墻上,哎,實在是整個下午經歷的事簡直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莫名其妙的被追殺又莫名其妙的被山賊所救,關押進了這牢房,反正整件事都莫名其妙,蒼天呀,饒了我吧…
“三當家好”
周圍三匪陸續(xù)低頭敬畏的開口。
此時三當家扛著開山巨斧進入了一個巨大洞府中,洞府簡單修善過,里面燈火通明,周圍墻壁安放有數十油燈,中間道路兩旁更是有六個火盆,四周安放著一排排的桌案但并未坐落有人,不過最上首的虎皮石椅上倒是側躺著一男子。
男子身穿黑色長衫,長衫上繡有一云豹圖飾,腰系一翡翠白色腰帶,面目俊逸,眼眸漆黑深邃,鼻梁挺拔高聳如劍,氣勢逼人,讓人不敢直視,不過此時男子看見來人,卻溫和的問到。
“三娘,不知此行可有收獲?”
“玉龍哥哥這一次我出去擒獲了幾人,其中一個還是朝廷命官,都已經關押進了寨子里,另外收獲了十幾匹好馬和兵器,哦對了還有收到了些許銀票?!?p> 只見那三當家將邊走邊說,來到石椅近前,將巨斧放靠一旁,隨即坐在那男子身旁拉著那男子的手,一改高冷,判若兩人嫵媚說到。
“哦?三娘此次出去不過小半天收獲竟如此不菲,還抓了個大官?快說來聽聽。”那男子握著柔荑起身問道。
“對呀,弟兄們抓住一個上山打秋風的小差,經盤問據說是押送楠郡太守去京都城,聽說是這太守犯了事兒,不過那人也奸猾的狠,這些個當官的就是不一樣,心眼子特別多,朝廷走狗都沒一個好東西?!?p> “楠郡太守…三娘,你快說這官叫什么名字?”似想到了什么黑衫男子聽到此刻略顯焦急。
“哎呦,玉龍哥哥你捏疼我了?!?p> “??!抱歉三娘,一下子太激動了,還疼不疼?”黑男子揉吹著美人柔荑關切到。
“嗯~不疼了,至于那太守姓甚名誰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了,玉龍哥哥,怎么你認識這官兒”
澤茍如若在此,整個人可能都會麻掉,這就是極限反差嗎?
“嗯,若真的是楠郡太守的話…”黑衫男子說完,此時看像下方盆中火焰,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算了,我一去看便知?!逼鹕肀愠庾呷ァ?p> “哼,什么人比我還重要?呀,等等我,我也去”說完就跟著追了上去,連斧子都忘了拿。
澤茍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來到了老家潮汕村。
夢見了院子里那顆人們一起乘陰的老槐樹,淡黃色的花,幽香撲鼻,綠色的樹葉就如編織的巨網,遮天辟地般。
夢見了樹下妍姿俏麗,眉目如畫,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的倩影。
“小澤…我知道這里遲早容會不下你,你從小文采就好又聰明,先生也經常稱贊百年一遇的好苗子,阿姐,阿姐也知道這個小池塘困不住你~今后要做大官的,到時候你一定要做一個造福百姓,懲戒惡人的好官哦,只不過今后便不能常見了…”
女子充滿了不舍說著說著兩只如杏般的小眼睛仿佛有水花在打著轉。
續(xù)而又俏臉微紅著說?!暗綍r,阿姐給,給你寄信一定要回哦,你要是敢不回哼,我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p> “嘻嘻,我就知道小澤一定一定不會忘了阿姐的?!?p> 澤茍覺得自己頭很痛,感覺自己全身都不存在一般,疼的忘卻了身體忘卻了一切…
叮.要命系統(tǒng)激活中。
啊啊??!澤茍猛然睜開眼,呼呼呼的喘著氣,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濕涼透,嗯?我不是被關在牢房里嗎?怎么回事?澤茍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手腕處的淤痕,卻是發(fā)現手銬腳撩都沒了,衣服也換了一身,真是莫名其妙。
澤茍只手扶著頭開始打量四周。
光線青熒的油燈照耀著石室和自己,此時的自己躺在一架檀木床榻上,這是一間石室,中間放有一張新做的桌子,一張板凳,旁邊還有一燈架。。
哎,懶得想了,順其自然吧,不過我此時腦子里卻多出了很多東西。
自己所在的世界叫為東荒大陸,靖國只是其中一個邊錘小國,因被黑風山脈阻斷了道路與大陸其他勢力就更無聯(lián)系了,所以他所知也就局限于此了。
咱們談談靖國吧,建國不到一百七八載,國土只有七千五百多里,分兩州四郡五十五縣,而且朝廷勢微,各地匪盜幫派到縱橫,官府無能,大部分宦官還暗中勾結地方勢力,尋常百姓生活那更是苦不堪言。
不過最重要的是澤茍大概了解自己是什么個情況了。
當今朝堂分為兩派,左派和右派,分別以兩位丞相為首,自己的老師是右派的戶部尚書徐茂臣,而自己老師之前得罪了左派青州巡撫王順海,至此方有此禍。
澤茍心想,真棒前身躺槍,自己遭殃。
除此之外澤茍還了解到這一世雖然父母雙亡但是還有些親人的。
自己這一世的父親澤林海是衡水縣龍頭鏢局的一位鏢頭,鏢師在靖國那可是最危險職業(yè)之一,所以在澤茍還沒出生的時候便因為一次押鏢葬送了性命,母親劉金蘭也在生下自己之后不久因得了一場大病去世,澤茍母親臨終前,將自己托付給了父親最敬重的兄長澤平。
伯父澤平是衡水縣布商,其膝下有一子一女,堂哥澤玉龍,堂姐澤螢,澤茍從小就由伯父撫養(yǎng)長大,而且伯父平時待自己甚至比親生子女還好。
這是自己上一世身為孤兒所不曾擁有過的,但腦海里涌現的那些關懷,那些對自己的好,是多么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