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著明正靠著車窗,看著車窗外掠過的風(fēng)景,忽然一陣天昏地暗,再一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不在車上了,而是一屁股墩坐在了一個小土坡上。
再一仔細看,原本的柏油路,行道樹,藍白路標,全部都不見了,只有泥巴小路,兩側(cè)青田,空氣倒是十分清新。
路面上還有牛兒踩著的深深蹄印,泥巴路邊上,雜草也頑強生長。
不時聽見“噗通”,卻是青蛙落水。
林著明揉揉眼睛:“我這是在哪?”簡直不敢相信。
剛剛的離別苦,思緒往后余生的迷茫,一下子被身處陌生環(huán)境的恐慌所代替。
為了弄清楚狀況,林著明順著小路下了土坡。
總要搞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吧。
不遠處便有人煙,只是房子都是黃泥巴房,房頂不是瓦片便是茅草,看著不像是尋常鄉(xiāng)下水泥小洋樓的建筑。
林著明感覺著進水的鞋子和黃泥的膠著,慢慢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
但是當(dāng)看見那干活的農(nóng)夫,腦袋上裹著的不是毛巾而是一根油亮的豬尾巴辮子的時候,林著明覺得自己可能是穿越了。
這是什么情況?
林著明上前詢問,結(jié)果那農(nóng)人聽不懂林著明說的普通話,反而操著一口原本小鎮(zhèn)的方言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林著明聽著熟悉的方言,瞬間感動,用方言回道:“我說這里是哪?”
那農(nóng)人見著林著明衣著奇怪,頭發(fā)也短短的,但是口音熟悉,就是這片的人,不由得懷疑是不是傻子,怎么連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不過依然告訴了林著明這里是哪里。
銅井村。
林著明一驚,這不就是自己小鎮(zhèn)銅井鎮(zhèn)的前身嗎?自宋朝發(fā)現(xiàn)銅礦采掘而成村落。
林著明又問道:“如今是什么時日?”
農(nóng)人見林著明恍惚,好似得了失心瘋,不由得有些怕,將手中的農(nóng)具拿緊:“如今是錢庸五十年哩!你道你是哪一年啊?”
林著明一時失神,怎么到了這個朝代來了?
那農(nóng)人仔細看林著明的衣服鞋子,都是十分干凈的,模樣有幾分像是道袍,皮肉也不黝黑,手上也沒有繭子,說話也是帶著一股斯文氣。
“這里附近有座萬壽宮么?”林著明忽然想起什么一樣,問向農(nóng)人。
“你是游方的道士?”
“算是吧。”林著明沒有確定。
“哦哦哦?!鞭r(nóng)人有些了然,如今除了道士能不剃頭外,其他人都需要剃頭,雖然不清楚林著明的頭發(fā)也不長。
但是方外之人,有些奇奇怪怪倒也正常。
林著明見著這人老往自己腦袋上看,便知道需要趕快戴上一頂混元巾將其遮蓋住,不然遲早是禍事。
跟著農(nóng)人,走著泥濘小路,總算看見了萬壽宮,只是這個萬壽宮,更破更矮,連之前三間房都沒有,就是一間。
里面昏昏暗暗,有著一股香火熏繞的味道。
林著明謝過了農(nóng)人,又詢問了他的名字,住哪,說是要去感謝。他是林著明見著的第一個人,自然十分重要,跟著其他人,難免還要再解釋一遍。
而林著明在弄清楚狀況之前就是要盡量少跟人接觸。
農(nóng)人不知道這些彎彎道道,倒是爽快告訴林著明,他叫牛二,家也在銅井村,是地主家的佃戶。
而在牛二的口中,林著明也確認,這萬壽宮就是自家那萬壽宮的前身,如今廟里也有個道人守著,同樣是師徒相傳。
林著明進入廟里,就發(fā)現(xiàn)真君爺?shù)纳砩下渲S多灰塵。一個干瘦干瘦,面色蠟黃的小道士靠著墻角打瞌睡。
“燒香一文,解簽兩文?!蹦切〉朗恳娪腥藖?,極為順口的念道。
林著明道:“是來掛單的?!?p> “我們廟小,不掛單?!毙〉朗柯犚姴皇莵頍愕?,已經(jīng)有些失望,更何況說來掛單的,那不是要多一張嘴?我自己還吃不飽嘞。
“給個蒲團打坐就行?!绷种鞯馈?p> 小道士看林著明如此,又想著自己師父半月前說是有一趟生意,便再也沒回,自己一個人也寂寞無聊,又見林著明手中那個藤條箱子,看起來是個新奇玩意,不知道有沒有寶貝。
“若是不允,你便要露宿,左右是一個蒲團的事情?!?p> 真君爺后面便是道人休息的地方,有張小鋪。小道拿出一個蒲團給林著明。
林著明盤腿就坐,隨后當(dāng)著小道的面,打開箱子。
見什么也沒有,只有兩件素衣,便暗道吃虧。不過旁邊的法本將其目光吸引。
“師父好像也有一冊這個?!毙〉朗堪档溃骸半y道也是個有真本事的?”
然而林著明自顧在衣服里面摸索著,果然找到了兩顆玻璃珠,這還是以前林著明自己藏著的。
想來多少能值幾個錢。
看著旁邊那張存折,林著明再次嘆氣:有錢,花不出去。
“用這個換師弟你的混元巾怎么樣?”
“琉璃罷了,又不值錢?!蹦切〉朗侩m然這么說,但可能玻璃珠對小男孩有天然吸引,還是拿了一個黑色的混元巾給林著明。然后將玻璃珠放著眼睛前,看里面的花紋。
林著明用混元巾把腦袋遮住才松了一口氣,開口道:“這位師弟叫什么名字,貧道該怎么稱呼?!?p> 聽著林著明如此正式說話,倒像是個正經(jīng)道士,小道便收起玻璃珠開口道:“我其實不是道士,只是我家把我寄養(yǎng)在這里,伺候我?guī)煾?,你叫我二獺就行?!?p> “那你師父呢?”
“做買賣去了。”二獺懶洋洋回道。
“出家人也做生意嗎?”
“出家人也要吃飯,看風(fēng)水,遷墳,趕尸都是買賣。”二獺道:“你游方在外,難道不做這些買賣?”
林著明聽著看風(fēng)水,遷墳還好,怎么還有趕尸?便心中隱隱覺得不對。
“倒是不靠這個?!绷种骱湓~。又跟著小道談起來,了解他師父的消息。
結(jié)果一聽,他師父姓趙,別人叫他趙道士,原先也不是這里人,見著有一座空廟,沒有人打理,就住下了。
別的不說,什么走陰啊,化骨龍水啊,這個趙道士都會,一般沒事的話,就在這廟里,若是有人找到他,做一趟買賣也會出去,短就是十天半個月回來,長就要小半年。
三個火星人
求收藏,求追讀,求投資,本書已發(fā)站短,馬上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