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wèi)見凌曜從艙里出來了，便向城主介紹，“城主大人，這位是我們梧州大營參將凌將軍?！?p> “將軍大駕光臨，蒲某有失遠迎?！背侵髁⒖坦硪姸Y。
凌曜還禮，“不敢當！”
城主直起身，看著這巨大的中軍船，激動的說道，“凌將軍和艦隊的光臨，是我吉蘭丹城的榮幸。這是我頭一次在這里見到大齊朝廷的軍隊戰(zhàn)艦，以往都是零散的民間商船商隊，這次那么威武的艦隊出現(xiàn)在港口，真的讓我全城驚嘆。”
凌曜客氣的笑了笑，“城主過獎了，不知城主如何稱呼？”
“在下姓蒲，單名一個丹字?！背侵鲌笊狭诵彰?，“我剛才看了國書，得知將軍此次行程是要護送商隊前往滿剌加，便斗膽有兩件事想跟將軍商議，所以就請求上中軍船來見見將軍?！?p> “那蒲城主請進艙里說話?！绷桕滋职讶苏埩诉M去。
倆人進艙落了座，邵平立刻讓人上茶，侍衛(wèi)們都退到了甲板上。
蒲城主端起茶盞喝了口茶，“嗯，這可是上好的龍井?！狈畔虏璞K繼續(xù)道：“將軍，我們吉蘭丹城雖然沒有滿剌加那么大，那么繁華。但這么多年來，東西方的各種生意買賣也絡(luò)繹不絕。我們比滿剌加更靠近暹羅，物產(chǎn)更豐富得多。我這第一件事，就是想跟大齊的商人們保持長期的合作，咱們一起，把吉蘭丹港做成這半島上最大的港?！?p> 凌曜一聽，欣然應道，“這當然是好事，我們大老遠的護送商船走這一趟，也就是為了打通商道?，F(xiàn)下艦隊里頭就有隨行的行商四五十人，人和貨都在艦隊里，如若這趟您就想和他們談買賣，那待會兒我可以給您引薦?！?p> “那實在是太好了，我吉蘭丹求之不得啊?！逼殉侵骷拥檬箘糯曛p手。
凌曜抬眼看了身邊的冷南楓一眼，冷南楓轉(zhuǎn)身便出去了。
“這第二件事是鄙人的不情之請，也是現(xiàn)下吉蘭丹城遇到的最大的麻煩?！逼殉侵髅媛峨y色。
“沒事，您先說說看?！绷桕滋Я颂?，請他繼續(xù)。
蒲城主便開始慢慢道出了原委，“是這么回事。這十來年，在咱們吉蘭丹往東的海域的小吉島上，聚集了那么一群海盜，為首的名叫孫勝，也是大齊人。這十幾年，他們的勢力越大胃口也越來越大，以前只是搶搶過往的小商船，現(xiàn)在不僅搶商船，還頻繁的登陸海岸邊的城市搶劫。最近他手下的海盜已近五六千人，他們劫掠我們這些小城的時候，都是用炮火轟城，城里的百姓，商人，商號，屋舍哪里經(jīng)得住他們這樣打啊。都只能開城讓他進城，如果只是給錢給糧那也就算了，可他們還霍霍百姓啊，他們一打過來，每一次都得死百十號人。您說，這一年咱們耐得住幾次這樣的折騰？”
凌曜點點頭，“這的確是。那你們怎么不想著聯(lián)合其他的港口城市一起對抗他呢？”
蒲城主嘆了口氣，“人心不齊！這半島上，各個族群部落多的是，咱們吉蘭丹城以惠州雷州一帶的人的后代為主，別的港口有的是安南人有的是印度人，實在是太雜了。都是各自為陣，不然那孫勝也不能屢屢得手。將軍，我替吉蘭丹全城的百姓懇請將軍施以援手，咱們一起把那賊寇拿下，讓百姓過過安生的日子?！逼殉侵髡玖似饋?，抱拳行禮。
“城主言重了，您坐。”凌曜也起身還禮，“關(guān)于那群海盜，我還想問一問，除了人數(shù)，你們還知道哪些具體的情況，比如他們的營寨以及他們出沒的時間地點這些具體的事兒?！?p> “他們來去就像風一樣，出沒完全沒有任何規(guī)律。有一年，我們派了一隊守備軍出去探查他的營寨，也只是遠遠的看了個大概，從來沒有登上過他們的島嶼。”蒲丹轉(zhuǎn)身對站在自己身后的侍衛(wèi)招招手，“沙甲你來，你來給將軍說說他們的情況。將軍，這是我的侍衛(wèi)隊長沙甲。”
沙甲走上前沖凌曜行了一禮，“將軍，孫勝的營寨離這兒有百多十里的路程，一個晝夜航行就能到。只是他那小吉島上的營寨位置及其刁鉆，正好坐在一群小島之間，他們的背后就是爪哇群島，遇到危險他們就立刻撤進群島里，根本追不上。海里不比陸地，我們沒有炮艦根本奈何不了他?！?p> “那他們有炮艦嗎？”凌曜問。
“有！去年他來攻城的時候用的就是炮艦，只是他的戰(zhàn)艦沒您的大，但速度很快?！?p> “那你知道他們最近的一次劫掠是啥時候在哪里？”
“上個月有商人到我們城里說被劫，就在往南四五十里的海面上，那幾個商人命大，貨是沒了，虧得人拼命逃了一夜最后逃到咱們城里。”
“嗯，”凌曜尋思了片刻，“那么看來要把他剿干凈了還不太容易，得好好計劃計劃才行。這樣吧，蒲城主您先跟艦隊里行商的代表先談買賣，關(guān)于剿海盜這事，我得跟將領(lǐng)們商量，商量出結(jié)果了，我們進城給您答復?！?p> 蒲城主差點兒喜極而泣，“多謝將軍！”
凌曜轉(zhuǎn)頭朝艙外問道，“邵平，曲老板他們可到了？”
“到了，在甲板上候著呢?！?p> “請他們進來。”
適才凌曜看了一眼冷南楓，她出來就讓人把商船上以曲紹長為主的十幾位余杭掌柜和東家接到了中軍船上。
幾位行商進了艙見了禮，落座。
凌曜介紹到，“蒲城主，這幾位是余杭各商號的東家和掌柜，他們各家的貨物都不一樣，您可以和他們議議，看看雙方是否有價可談?！?p> 蒲城主連忙答應，“行！多謝將軍?！?p> 凌曜又轉(zhuǎn)向曲紹長，“曲老板，這位是吉蘭丹城的城主，他代城里的各個商號，先來跟各位商談商談，你們自便，我就不摻和了?！?p> 曲紹長欠了欠身，“好，多謝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