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困局
黑衣人趕緊進(jìn)去,等看見里面雙手背在身后,氣場強(qiáng)大的男人背影時,眼中的神色瞬間變得恭敬,單膝跪在地上拱手說道。
“陛下!屬下剛從城門口回來,情況……不太妙?!?p> 男人轉(zhuǎn)過身來,正是一臉嚴(yán)肅的蕭君策,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直接問道。
“情況如何?城門是否封鎖了?”
黑衣人點頭,目光凝重的說道:“陛下,那老東西動作很快,在屬下趕到城門之前,就已經(jīng)帶人將城門封鎖,還派了不少的士兵守在城門之上,不僅如此,還在城門上加了一道梁,若想硬闖,怕是不易……”
這話一出,小屋里瞬間就變得有些安靜。
在蕭君策身邊的人正是玄亭,玄亭聽見黑衣人的話,心頭不由得開始擔(dān)心起來,他不擔(dān)心自己的生死,他就擔(dān)心陛下的安危。
劉刺史那老賊現(xiàn)在這是想干什么?想要造反嗎!之前他們還只是猜測劉刺史和云吞道人互相勾結(jié),想要對皇上不利,可如今卻是撕破臉了……想到這里,玄亭就忍不住看著蕭君策小聲的問道:“陛下,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姓劉的老東西當(dāng)真是老眼昏花,居然想對您動手,我看他是瘋了吧!”
蕭君策的眉毛也緊緊的擰著,聽了玄亭的話并沒有立刻回應(yīng),在來之前,他沒想過劉刺史會做到這一步,就算是要造反,應(yīng)該也不至于這么快,可沒想到,這老東西倒是夠果斷。
想到這,蕭君策的臉色也無比難看,無論是誰被人惦記了自己的小命,恐怕都不會高興,何況如今情況確實不妙,隨時都有可能永遠(yuǎn)留在這座城里。
蕭君策的沉默在小屋里蔓延,藏在暗處的暗衛(wèi)們也都個個心情沉重,他們的任務(wù)就是保護(hù)陛下,可如今的情況,怕是有些艱難。
即便他們每個人都有兩條命,怕是都不能護(hù)住陛下周全,這可如何是好?
云吞山的山腳下,不遠(yuǎn)處的一片密林里,一棵大樹上,此時正有兩道人影正扶著樹干站著,而在大樹底下,還有一個挺拔的人,藏在樹后,目光謹(jǐn)慎地盯著山腳下那片火光。
大樹上傳來一個刻意壓低的女人的聲音:“陸公子,那些都是什么人?”
楚瓷一邊問,一邊看了一眼旁邊的陸思云。
他們二人此時就站在大樹上,一根粗壯的枝干上,至于大樹底下站著的人,自然就是決予了,楚瓷還抽空看了一眼大樹底下的決予一眼,不過夜色濃重,她也頂多看到一個輪廓。
但她現(xiàn)在最操心的,是山腳下的那群突然冒出來的人。
聽見楚瓷的話,陸思云微微地掃了她一眼,隨即又將視線落到了山腳下的那群人身上,勾了勾唇笑道。
“你別光問我,你倒是猜一猜?!?p> 楚瓷沒想到陸思云會說這話,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不過如今形勢比人強(qiáng),她勉強(qiáng)恢復(fù)一絲體力,如今站在樹干上真是有些頭疼,這萬一掉下去可怎么辦?
楚瓷也不想激怒陸思云,只能壓低聲音,仔細(xì)的看了好一會兒之后才說道:“我……不知道,但我猜測,這些人應(yīng)該是沖著蕭君策來的,你說是嗎?”
陸思云輕哼一聲,隨即挑眉盯著楚瓷,楚瓷被他眼睛看的有些發(fā)毛,正想開口打破這種僵持的局面,就聽陸思云笑道。
“你當(dāng)真不知?”
楚瓷撇了撇嘴:“我若真是知曉,為何還要問你?我有這么閑嗎?”
看出楚瓷眼中的不耐,陸思云冷笑一聲說道:“不知就不知吧,不知道最好左右,你如今是我的人,反正也與你無關(guān),你也不用問這么清楚?!?p> 楚瓷被噎了一下,她方才難道裝傻裝過頭了?要說這些人是誰,挺好猜,只要想想現(xiàn)在誰最想要蕭君策的命就行了,楚瓷猜測,那山腳下穿著士兵服的隊伍應(yīng)該是沁陽城的士兵,或者更準(zhǔn)確的說,是劉刺史養(yǎng)的士兵。
一想到這里,楚瓷心里就不由的忐忑,若這些人真是沖著蕭君策來的,那蕭君策可就危險了,自己是被陸思云強(qiáng)行帶下山的,可是蕭君策呢?
也不知道他的暗衛(wèi)有沒有被云吞山的迷魂陣殺絕……這要是只剩下蕭君策一個人,楚瓷覺得,恐怕兇多吉少。
若只有云吞道人這些人在追殺,楚瓷其實并不怎么擔(dān)心,蕭君策雖然身份尊貴,但身手卻很不凡,而且一個人行動方便,沒有帶著她這個累贅,陸思云帶著自己這個累贅都能順利下山,那么蕭君策要是自己一個人,應(yīng)該……也能安全下山吧?
楚瓷在腦子里胡思亂想著,旁邊的陸思云就幽幽地說了一句:“怎么,看你這樣子,好像是猜到了些什么,難道是忘了我方才與你說的話?你如今是我的人,不要再想那些與你無關(guān)的事,和與你無關(guān)的人?!?p> 楚瓷被陸思云的話說得心頭一跳,突然想起方才對方說的話,也就是放她一馬的理由。
楚瓷簡直不堪回首,但卻不得不又重新在心底強(qiáng)調(diào)一遍,為了報答陸思云救她一命的恩情,她要給對方當(dāng)牛做馬一年。
畢竟,對方嘴上一直在強(qiáng)調(diào)自己是他的人,楚瓷雖然心頭不愿,但面上卻也不敢真的跟他唱反調(diào),于是勉強(qiáng)勾起了一絲笑,對著陸思云說道。
“陸公子,你放心吧,我都答應(yīng)你了,自然會說到做到,也不必如此左一句右一句的強(qiáng)調(diào),這要是讓那些吸引你的姑娘聽到,怕是要打翻醋壇子了。”
楚瓷努力的撇清自己和陸思云的關(guān)系,畢竟什么“你是我的人”的話,聽起來確實……有點那什么的意味,楚瓷可不想跟陸思云有那些男女之間的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
她給自己的定位,是手下,也就是說,和站在大樹底下的決予差不多,她可以為陸思云流血流汗,但絕對不可能做其他的事情。
陸思云聽了楚瓷的話,臉上突然扯開一抹笑,就是笑容不達(dá)眼底,而且這笑容讓楚瓷的后背都開始發(fā)毛了。
這男人能不能不要笑得這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