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年帶著狄媧悄悄走著,白霧漸漸退去,但依然不能小看山谷內(nèi)其它魔獸。
李安年狄媧來到一處草叢,沒有陽光的滋養(yǎng),暗淡無光草葉潰爛跡象。
里面?zhèn)鞒龈O窸窣窣的怪叫,李安年小心翼翼扒開草叢,露出一個小山窟窿,匕首輕輕刮痧兩旁的土粒子,探進頭往深處看。
洞頭內(nèi)外有條棱角不平且窄小的圓通小道,以李安年的身軀無法進入。
狄媧眨巴眨巴般純凈眸瞳,淡淡一笑,道:“還是我進去吧?!?p> 李安年默認。
洞頭仿佛給狄媧量身打造,大小合適,李安年細心地幫忙遮擋頭,梳理梳理衣角,撲騰幾下就沒有了身影。
漆黑黑的,狄媧雙肘做好協(xié)調(diào)性慢慢推進,小道滑潤潮濕,有股難聞的腐尸味彌漫開來。
“真應(yīng)該讓他好好練練縮骨功,讓他來?!钡覌z忍受惡臭,緩慢的爬行,嘴上不停擠對外面等消息的李安年。
洞頭外,苦苦等待的李安年耳朵拔尖,東邊有腳步聲快速移動。
李安年連忙竄進附近草從,他不敢遠離洞頭,只拿些半拉石頭防護。
李安年屏氣凝神,山壁透過陽光折射,那些人離著很近了。
“你確定兩人是朝著這里來的?”一位語氣強烈的少年人冷道。
“沒錯,李安年和狄媧就是沖著內(nèi)谷跑去,”另個雄渾聲音諂笑道。
草叢潛伏的李安年閃過一絲驚疑,兩人的聲音極為耳熟。
是花家少爺花舟行和范散斤大叔!
李安年如萬馬奔騰,仿佛收到欺騙,對范散斤咬牙切齒。
原來,自己的行蹤一直被監(jiān)視著,特別是覺得可以交往像谷琥一樣心地善良中厚的范散斤。
李安年冷笑一聲,人呀,時間久了方知深淺。
不過又想來,范散斤跟自己萍水相逢,有什么值得紀念呢。
兩人站在原地,遲遲未動,李安年沉著氣看看究竟有何目的。
花舟行居高臨下,對著凌云高傲的天怒罵,“天不公呀!天不公呀!”
敲響榮朽鼓是一份實力象征,能獲得氣運傳承,無論個人或家族可保百年無憂。
這可是天賜的機緣。
一直蓄力修成的花舟行不斷的嘗試。
怎想有一日,竟有人捷足先登敲響!
花舟行意氣難平,多年來日日夜夜拼命修煉,天財靈藥吃的上品,拜得師門得真?zhèn)鳌?p> 盡管如此,卻無法探得一絲一毫的榮朽鼓感應(yīng),次次遍體鱗傷。
“世人都知頤享城花家公子浪蕩不羈,又誰想到埋頭苦修的爭氣郎。”
烈陽當(dāng)空的火熱灼燒著花舟行難以平復(fù)的內(nèi)心。
山石奇特,氛圍安好,精怪四處覓食,一切顯得很安詳。
看到此處,花舟行懷疑范散斤故意引誘而將至消滅。
“你說兩人到此,怎卻看不到人影,你怕是在耍我?”花舟行冰冷呵斥道,心中亦是煩躁。
范散斤拱手節(jié)節(jié)敗退,不甘與之,“花少爺,小人的確見著李安年狄媧往這里走來?!?p> 范散斤冷汗浸濕后背,身子低著極下,不敢有絲毫掩藏之意。
“恐怕花舟行對自己恨入骨髓,”草叢潛伏中的李安年托著下巴,分析道。
據(jù)谷琥和城內(nèi)百姓傳言說,體內(nèi)的榮朽鼓之力稱得上無上神力,能夠直接影響到某座地域,有甚整個坨洲的氣數(shù)!
多人的言說,李安年開始慢慢接受了自己得到了大機緣說法的幸運。
而這些,使得李安年后怕,身處岌岌可危的處境。
花舟行臉上不悅神情看得出來,他是如何要想盡辦法把自己碎尸萬段。
李安年往后挪挪身子,腳步盡量不發(fā)出聲響。
“何人在此!”
李安年一再小心,身體摩擦還是讓花舟行捕捉到了
“花少爺,有什么不對勁嗎?”
花舟行眼神狐疑,周圍氣場變得劇烈,范散斤害怕的瑟瑟發(fā)抖問道。
草叢里的李安年捂著嘴,手一轉(zhuǎn),一只大妖暴烈橫出。
范散斤見得迅速遮擋前面,一道劈砍,大妖驚恐化作一縷金光消散。
“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妖,”范散斤陰險狂傲的笑道。
花舟行不瞥一眼,這些虛晃的妖怪根本不用他理會,免得臟了手。
“你與無憂交接如何?”花舟行問道。
犯嘀咕的范散斤心里沒底回答花舟行。昨日擎靖鯨落被搗毀了,元氣大傷,恐不能合作。
又怕花舟行責(zé)怪,面不改色的說道:“李安年偷襲了擎靖的鯨落組織,受些傷但不打緊。”
花舟行眼色一絲陰鷙,又是李安年!得到了榮朽鼓的傳承就可以橫行霸道了嗎!
花舟行怒氣壓底,目光盯著深不見底的谷內(nèi),道:“我們走吧?!?p> 范散斤收起刀刃,身形暴射而出前面探路,花舟行神色嚴謹緊隨其后。
花舟行身影遠去,半天沒有動靜,李安年方才偷偷爬出來,松了口氣。
花舟行睚眥必報的性子必然跟自己糾纏不清,李安年可沒有心情跟他耗。
李安年朝著洞頭悄悄看,里面黑布隆冬啥也看不清楚。
不自覺的李安年擔(dān)憂狄媧會不會出事?
抬頭觀看整個山體狀態(tài),洞口位置卡在中心柱,如果強行沖破,估計大部分山頭都會塌陷。
“李安年,”洞頭內(nèi)狄媧的聲音細細傳出。
狄媧挪動著身子復(fù)雜的擦土爬出來,露出半個身子。
狄媧神色帶喜精神勁很足,道:“里面有大好運緣,”說罷,又重回洞口里。
“你小?”李安年話沒說完,狄迫不及待的返回。
跟其后面的李安年縮著身子爬進。
里面陰暗光滑,李安年摸著黑爬,漸漸的隧道越來越大。
目光緊緊鎖住,李從爬行變得蹲走,徑直能完全站立前行。
眼前微光波瀾閃爍,羊脂潤滑的石壁脫落分裂,奇異般重組晶亮,空氣浮蕩透白不明顯的燙火寒云。
地面黑粉軟綿綿彈力十足,李安年只得跳躍而行。
“李安年,你走遠了,”神棄珠的妙解興奮地說道。
“怎么說?”李安年問道。
妙解突然冒出來,常人或修行者皆看不到她的存在。
“有好東西,”妙解盯著前方狄媧的位置說。
李安年笑著明白了,妙解旋即消失不見了。
“李安年你快過來,”遠處,輕盈跳躍的狄媧喜上眉梢。
李安年幾個大步跳到狄媧身邊,遙頭看到了一片如夢境般耀眼,咕嚕咕嚕伸張收縮的嫩色面壁。
“這是?”李安年問道。
狄媧激動的跳起來,拉著李安年晃蕩,“你快看,快看?!?p> “你別晃了,我都快暈了,”李安年抬手制止,“我看到了?!?p> 狄媧見儀態(tài)失色,潮紅了臉,雙手扭捏低下頭不敢看他。
過后,狄媧平復(fù)了情緒,隨即道:“李安年,我們進入詭蛙異王的身體里了。”
李安年微微一恍即驚天霹靂,怎么就進入詭蛙異王的體內(nèi)?
轉(zhuǎn)過身看向通道,李安年一愣,道:“我們是從詭蛙異王的腸子來的?”
狄媧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道:“托你的福,陰差陽錯竟然引入我們到這里來?!?p> 面壁膨脹有股強力吞噬之力恐懼而生,李安年渾身一顫,面壁張弛有度的吸收。
如拳風(fēng)呼嘯,斑斑點點的漆黑身影垃圾堆傾斜貳倒,李安年狄媧急燃快速閃避。
嗝!
大江涌動之聲,劇烈的轟鳴打亂了兩人的步伐,李安年施展小斗緣決。
舉手投足之間,似流光黑日耀光硬生生的砸掉脆弱不堪的渣粒
李安年狄媧穿梭其中,跳上面壁之上,沉著冷靜,袖中青龍奮力一掌打開。
山懸瀑布下,詭蛙異王睜大眼睛,肚子一脹突開嘴巴,猛然鼓起發(fā)出一道長棉飽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