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眼前這行字,寧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兩百點墟元打了水漂?
好在虛驚一場,很快又有新的信息浮現(xiàn)。
【1年,受天玄魂體影響,你神魂未消,化作鬼物?!?p> 【10年,你無意識游蕩。】
【……】
【50年,你無意識游蕩,經(jīng)漫長歲月,早年于胎中所蘊一點靈智愈發(fā)壯大?!?p> 【100年,你于某日大雨,電閃雷鳴之際,觀一雷霆刺破混沌,恍然開悟。一霄雷瞳觀想之法浮現(xiàn)于心?!?p> 【113年,你于十年間,數(shù)次嘗試觀想導致魂體受損,虛弱不堪,你心底的空虛吞噬感愈發(fā)強烈?!?p> 【114年,你游蕩人間,目之所及皆為珍饈。你隱隱覺醒鬼物修行之法,然魂中似有一點剛正天性,屢次于迷失之際刺破識海,你無法對常人下手,魂體愈發(fā)虛弱?!?p> 【120年,你于魂體即將消散之際,遭逢厲鬼侵襲。存亡纏斗中,體內(nèi)忽生一縷雷霆消融厲鬼,你吞噬一口逸散鬼霧,神魂大補。】
【150年,你于三十年間尋遍厲鬼,幾經(jīng)危急,魂體愈發(fā)壯大,臨近極限?!?p> 【155年,你于某次觀想中突破,體內(nèi)凝結鬼印,魂體坍縮蘊一點幽冥水?!?p> 【170年,鬼印自衍修行之法?!?p> 【200年,你溫養(yǎng)鬼印時終有所得,感悟九幽,獲一魂體修行之法,名喚【歸虛真筑】?!?p> 【210年,你于鬼道修行一日千里?!?p> 【214年,你遭逢修士圍捕,施展遁術逃得一命,始終未傷一人?!?p> 【220年,你魂體初愈,多年觀想,體內(nèi)已有雷霆游走?!?p> 【225年,你于一日觀想后,鬼印開眼,其內(nèi)蘊有雷霆真意?!?p> 【230年,你于游蕩時獲一傳聞,修真界有頂級功法【天墟真炁】現(xiàn)世?!?p> 【240年,修真界風雨飄搖,你游蕩時遇一奇老道,性情相投,結伴而行?!?p> 【243年,你知其名號【無思真人】?!?p> 【244年,你與老道長久交談中,獲知眾多修真界常識,明晰自身修為已相近與結丹初期?!?p> 【245年,你隨老道探索一上古洞府,聞其所述,此洞府主人乃寂神紀一生員,精通緣術,取其之物,沾其因果。你二人未取一物,全身而退?!?p> 【246年,你與老道分別,獲知其名諱【程游仙】。】
【250年,修真界受劫,你于地脈之中見裂隙,其內(nèi)綻放五彩靈芒,璀璨繽紛。你獲知此氣名為天墟?!?p> 【253年,你聽聞天墟擴散,凡接觸者靈根彌散,修為盡消。修真界人人自危?!?p> 【255年,傳聞有元嬰修士死于天墟浸染?!?p> 【256年,妖魔肆虐,各大修真門派內(nèi)憂外患,凡界民不聊生?!?p> 【257年,你懲治妖魔,一霄雷瞳大顯神威?!?p> 【260年,你聲名大揚,一霄雷瞳引來群狼環(huán)伺?!?p> 【262年,你遭修士與妖魔前后夾擊,僥幸逃脫,然傷勢過重,魂體逸散無法逆轉?!?p> 【263年,雷霆散去,你最終消泯于世。】
【模擬結束,開始結算?!?p> 【修入鬼道,脫離凡塵,結算評級小幅提升?!?p> 【初次邁入結丹期,增加初始靈根五點?!?p> 【習得歸虛真筑,增加初始悟性三點?!?p> 【接觸寂神紀事件,該紀元模擬已開啟,可消耗一千墟元進行激活。】
【接觸天墟紀核心辛秘,結算評價小幅提升?!?p> 【綜合評價:靈階乙中。】
【下次模擬,增加二十點自由屬性點。】
【將隨機抽取三件本世之物……】
【可從【滅塵花】、【褚羊魂鐘】、【鬼印】中選擇兩項列為傳承物。】
【可從【一霄雷瞳】、【天玄魂體】、【剛正不阿】中選擇兩項,列為傳承天賦?!?p> 本次傳承,看得寧遠眼眸微微發(fā)亮。
由于胎死腹中,化作鬼物,大雷從頭到尾很少接觸實物。
大雷是他給本次主角取得名。
說回傳承物,滅塵花乃是一株有益于神魂的靈藥,原本算是不錯,也對寧遠眼下的魂體創(chuàng)傷有所增益。
但相較于另外兩項,就差太多了。
褚羊魂鐘本身是一件上品高階法器,可以收魂蘊魂,其更罕見之處在于,乃是少見的魂體增益法器。
此魂鐘是程游仙所贈。
模擬中,即便處于結丹期,依舊功效十足。
唯一的缺陷是進攻型不強,但這樣一件寶貝,誰會用威力來衡量它的價值。
至于鬼印,此物算是大雷最核心的魂體,就好似妖獸的妖丹,修士的金丹。
寧遠雖是尚不清楚怎么運用,但價值絕對不低就是了。
傳承物就選此兩項。
接下來,天賦就比較雞肋了。
寧遠已獲取觀想法門,一霄雷瞳這項天賦便于現(xiàn)實中無用,唯一價值在于留作下次模擬。
而天玄魂體,說實話,他不是太看得上藍色品質(zhì)的天賦,即便選中之后,可于自身生效。
寧遠目光落在剛正不阿上。
說實話,他還蠻好奇,性格類的天賦,選中后會有何種影響?
總不可能將自己的性格給變了吧?
他閉眸沉思片刻,實際上類似于體悟系統(tǒng)的過程,許多疑惑的解釋會自行浮上心頭。
稍傾,他睜開眼,確定了性格不會被影響。
準確說,任何一項傳承天賦,皆可以被有意識屏蔽。
想到這里,寧遠選了魂體和雷瞳。
選完,他當即盤膝而坐,閉眸入定。
稍傾,一層層雜質(zhì)化作五行靈芒,從他周身消散開來。
他睜開眸子,整個人神清氣朗,本就俊秀的面龐愈發(fā)出塵。
靈根,越來越純粹了。
他展眉笑了笑。
這種體驗對于任何修士而言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勢必帶來強烈的滿足感。
靈根本次提升五點。
相較前一次的兩點,通透之感極其明顯。
寧遠隱隱覺得,自身四系雜靈根的結構雖未改變,但每一系的品質(zhì)已勉強達到三靈根水準。
假以時日,化作雙靈根,單靈根乃至天靈根,也不是不可能。
這番進益,最直接的感受,便是周遭靈氣濃郁了十倍不止。
往日里身體像個篩子,靈氣進的慢漏得快,轉換率極低。而眼下,納靈的綜合效率提升了十倍之多。
靈根作為五行修真的根基,影響遠遠不止于此。
施術效率、威力等,許多關鍵細節(jié),無不受制于此。
盤點完靈根,其次便是悟性。
幾次的結算,皆有悟性增幅,這對于他領悟功法、術法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悟性高,看一眼就會,許多相近之處能舉一反三,在修術方面瓶頸少,速度快。
倒是根骨也得注意。
此項關乎煉體方面的進展,雖然眼下只有雷瞳有所涉及,但今后也未必沒有需要的時候。
體悟完屬性,寧遠將褚羊魂鐘喚出,把玩了片刻。
魂鐘黝黑泛青,巴掌大小,手感冰涼,仿佛握再久也不會變得溫熱。
鐘頂有兩根蜿蜒似羊角的握柄,鐘身銘刻玄文,像是一道道鬼畫符。
至于鐘舌,空空如也。
此鐘需要在其內(nèi)溫養(yǎng)鬼魂,以魂作舌,此時卻是敲不響的,外觀望去,也無甚神異之處。
寧遠抑制住心底的好奇,將其收回系統(tǒng)。
隨即,洞府石門滑開,他來到庭院中。
此時已值深夜,繁星滿天。
他仰頭凝望,不由心生感慨,此處的星空與前世的似乎也無甚區(qū)別。
就是不知那是否為一個個世界,而高渺的天庭又隱于何處。
吹著涼風,他神思清醒許多。
這一次模擬,收獲很不錯,法器、煉魂功法,以及許多屬性。
但最讓他在意的,還是模擬時所獲知的幾條重要信息。
“天墟紀……寂神紀……”
寧遠喃喃,眸子有些出神。
這兩個名字,天墟紀應是對應上一紀元,而寂神紀則更為久遠,乃是上上紀。
這是寧遠從未想過的時間長度。
于寂神紀而言,或許當今修真界已完全尋不著痕跡。他對其的了解,也來源于程游仙只言片語的講述。
主要還是集中于兩個身份。
天官與生員。
前者似乎任職于天庭,后者更像是預備役。
寧遠回憶,當時洞府中,神異之物數(shù)不勝數(shù),隨便拿一件出來,在天墟紀皆是絕世之物,更何況眼下半死不活的修真界了。
只可惜程游仙說洞府主人擅長緣術,取其殘物,沾其因果。
兩人連看都未敢多看便離開了。
緣術,寧遠同樣聞所未聞。
他若有所思,天墟紀尚且修習五行仙法,再往前的寂神紀可就未必了。
當然,這方面也只是猜測,而且遙遠得很。
相較而言,另一條信息可就近得多了,甚至關乎著當前紀元衰退一事。
天墟。
既是紀元的命名,又是實有之物。
記憶中,天墟乃是一種泛著五彩靈芒的地脈之氣,有消解替換靈根的恐怖性質(zhì)。
不論哪一境界的修士,沾了天墟,靈根會逐漸消解,被天墟頂替,于體內(nèi)生脈。隨之而來的是一身修為散盡,生機被不斷攫取,直至死亡。
按理說惹不起躲得起。
大雷當時游離于修真界邊緣,許多消息并不詳盡。記憶中只清楚各大仙門為此焦頭爛額。
寧遠估摸著,應是出于某些原因,避之不及。
最后幾年,妖魔趁虛而入。
直至模擬最終結束前,世間光景已相當惡劣。
興許,大雷就活在上一紀元末期也說不定呢!
寧遠若有所思。
又是一陣微風襲來,樹影婆娑。
寧遠嗅了口涼氣,半仰著頭輕輕吐出。
怎么覺著一紀一紀過來,人族修真界越來越衰???
他很難不想到。
天墟會否再出現(xiàn)?
妖、魔于上一紀的覆滅又扮演著何種角色?
它們是隨著紀元一同衰落,還是說衰落得僅僅只是人族修真界?
越是了解歷史,他越是有種從骨子底滲出的寒意。
大勢是最可怕的。
這一刻,寧遠想到了西邊的海族,或許應該找機會去看看,對當前修真界局勢有個最基本的了解。危機真正出現(xiàn)時,方不至于一臉懵逼。
他搖搖頭,喃喃道:“褚羊魂鐘……一霄雷瞳……瞿??h……”
“咦!這樣想來,還真有去一趟的必要?!?p> 一霄雷瞳的觀想需要健全魂體,褚羊魂鐘的鐘舌需要優(yōu)質(zhì)魂體。除此之外,歸虛真筑,這門煉神法門的修煉同樣需要吸納精魄。
而宗門之中不可能尋得到這些玩意。
出去嘛,就不一定了。
正巧這段時日符堂在排查身份……
寧遠越想,眼眸越亮。
后半夜,他將歸虛真筑的修行法門細細體悟了一道。
翌日一早,他趕往符堂。
推開門,盧北燕正在專心繪符。
稍傾,待她結束,寧遠問了日期,距離報名截止尚有一周,倒是名額有些緊俏。
“師弟怎么會想著去那種地方?”盧北燕完全無法理解這樣的選擇。
寧遠笑著應付了幾句,就聽她道:“名額方面師弟不用擔心,我和王謝師兄共同領了一份任務,最多可由三名弟子完成,既然師弟要去,倒正好滿員?!?p> “也還未定,你且?guī)臀伊魝€名額,兩日后給你答復?!?p> 寧遠說完便離開,尋到了裘雨晴洞府。
“瞿??h,你了解嗎?”
裘雨晴一愣,似是對這個名字不陌生:“你問它作什么?師父便是瞿海縣人。”
“???”寧遠全然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不過,他對寧老道也確實了解極少。
仔細問才知道,寧老道不僅出自瞿??h,加入宗門之后還曾主動請纓,在當?shù)伛v守了五年之久。
“回來時瘸了條腿,他自己說的?!濒糜昵鐩]什么波動道。
“瘸了?難怪平常就不見他走路。”寧遠再次吃驚。
倒不怪他沒眼力,印象里,寧老道皆是馭器飛行,初來這個世界,他先入為主認為仙人就該如此,便下意識略過了一些異常之處。
更何況,他也不是隨時跟著著老道。
之后,寧遠說出自己的打算,費力說服裘雨晴后,又詢問了一些事由。
一周后,某日清晨,他趕到宗門引仙臺。
來時,臺上已聚集了七八十號弟子。
他一眼望去,只見前面些的位置,立著兩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