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先吃飽了再談
富麗堂皇的諾頓館，會議大廳。
四周的墻壁上懸掛著高級布料制成的旗幟，上面用金線刺繡著加圖索家族的鳳凰家徽。
大理石圓桌周圍坐滿了學生會的干部。本屆學生會主席愷撒端坐在主位的沙發(fā)上，雙手搭著扶手，平靜地目視前方。
氣氛有些壓抑，沉默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久，幾乎每個人都低著頭，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
許久之后，愷撒打破了沉默，緩緩開口：“三年來的第一次，我們將失去諾頓館的使用權，所以這是我們在這里召開的最后一次會議。對我而言這是前所未有的，慘敗?！?p> 他愷撒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敗給同齡人，甚至是一個比自己還低兩屆的新生。就連‘超A’級的楚子航都只是和他勢均力敵，這讓他堅信血統(tǒng)評級并不代表一切。
但這一切都在今天被打破了，一個‘S’級的新生，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就將他玩弄于鼓掌之間。
血統(tǒng)之間真的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嗎？不，就算有，我愷撒也必定能將其跨越！愷撒暗暗下定決心。
“唉……”
學生會的干部們都無比沮喪，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是他們徹底的失敗了，敗給兩個新生，被奪去了諾頓館的使用權。
這讓他們實在無法接受，因為自愷撒掌握學生會以來，他們一直是“自由一日”的贏家。在愷撒的領導下，學生會甚至成為可以和卡塞爾學院最傳統(tǒng)的兄弟會“獅心會”抗衡的社團。
“那兩個新生到底是什么來頭？”一名資深干部問。
“莫時和路明非，‘S’級新生，來自中國，和楚子航是同一所高中的校友，曾經(jīng)在校表現(xiàn)并不出眾，特別是莫時，顯得和周邊環(huán)境格格不入。”學生會秘書看著手上的資料回答道。
“正常，天才在一群庸人里面總會顯得格格不入，被視為瘋子?！眲P撒淡淡地說。
“明天就是入學評級考試了，他們能不能通過還說不定呢?！绷硪幻刹坎环獾卣f。
“剛才校園新聞網(wǎng)爆出一條新聞，‘S’級新生莫時和路明非對于‘言靈·皇帝’沒有共鳴?！睂W生會秘書低聲說。
聽到這個消息，全體學生會干部眼里都閃過了驚喜的神色。
“如果他們對言靈沒有共鳴，不僅無法通過考試，而且無法使用言靈?！?p> “就算戰(zhàn)斗技巧再高，無法使用言靈的話終究只是廢物。”
“而且還要被降級，‘S’級的地位怕是要保不住咯?！?p> “……”
學生會干部們議論紛紛，幸災樂禍。
“安靜。”愷撒環(huán)顧所有人：“我很期待明天的考試結(jié)果，我想楚子航也一樣期待。諾諾，你覺得他們兩人怎么樣？”
“莫時的話……我也有點看不透……恐怕不簡單?！敝Z諾靠在墻上，手指抵著下巴，若有所思，“至于路明非那個廢柴，可能會降到‘Z’級吧，如果有這個評級的話。”
“目前最低的是芬格爾的‘F’。”有人說。
所有干部都有些凝重，路明非他們倒是不在意，主要在意的是莫時。他可是一個人連挑愷撒和楚子航的存在，要是他不能通過考試，評級下降到F，那將會成為全校的笑柄。
就像披著狼皮混進狼群的羊。
“我已經(jīng)租了隔壁更加豪華的安珀館，以后那里就是我們新的活動場所?！睈鹑瞿亟o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
“接下來的說明就交給你了，芬格爾，我要去圖書館查一下資料?！惫诺吕锇步淌趯θ苏f，“再見，孩子們。”
“再見，教授?！比讼蚬诺吕锇步淌诘绖e。古德里安教授走出了房間。
芬格爾跟莫時和路明非說明道：
“血統(tǒng)評定考試，主要用于鑒定學生的龍族血統(tǒng)，龍族血裔對于‘龍文’會有共鳴，共鳴時會產(chǎn)生‘靈視’的效果，也就是自然而然會看見龍族文字浮現(xiàn)在腦海里，也會看到種種幻象?！?p> “這能力對龍族血裔非常重要。龍族血裔有被稱作‘言靈’的超自然能力，在他的‘領域’內(nèi)，他以龍文說出的話將成為一種規(guī)則?！?p> “因此‘語言’是龍族發(fā)揮能力的工具，對龍文不敏感的學生通常能力不足，經(jīng)過考試就要降級，太差的勒令退學。”
“退學??？”路明非傻眼了，“不是說不會被退學嗎？”
“理論上是不會被退學的，但這么多年來對龍文沒有共鳴的人還是很少見的?！狈腋駹柦忉尩?。
“那我們該怎么通過考試？”路明非病急亂投醫(yī)。
“這個嘛……”芬格爾話說到一半，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
可能是受到他的傳染，路明非的肚子也跟著叫了起來，兩個人好似在比賽看誰叫得響亮一般。
“哈哈，點一份宵夜吧，我們吃完再說?！蹦獣r失笑出聲。
“莫時大爺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男神！”芬格爾連忙拍馬屁。
“莫時哥威武！”路明非一臉崇拜。
“芬格爾，有什么好吃的，你盡管點，我付錢就好?！蹦獣r微笑著說，“就當是慶祝我們同寢室的第一天了?！?p> “好嘞！”芬格爾撥通了學校餐廳號碼，“給1區(qū)303宿舍送三份松露面包，三份澆檸檬汁的煎鵝肝，一瓶紅酒……三只鮑魚，再來一只烤火雞吧，我們是有點餓了，還要三份魚子醬……”
“好的先生，請您稍等。”對面?zhèn)鱽沓墒旆€(wěn)重的女聲。
……
三十分鐘后，白衣侍者們推著餐車進來，打開純銀蓋碗，銀盤中是芬格爾點的熱騰騰的大餐。
侍者們在宿舍里架起桌面，鋪上雪白的桌布，擺設好銀質(zhì)刀叉和玻璃高腳杯，又幫他們把紅酒瓶打開，倒入高腳杯中。最后點燃一支蠟燭，才退了出去。
自始至終，侍者們只是微笑，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服務得無可挑剔。
芬格爾和路明非就像兩頭饑渴的野獸，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盤中的食物，口水都快要滴落下來。但他們都沒有開吃，而是等著他們的老大莫時發(fā)話。
“都別光看著啊，都上手，開吃！”莫時大手一揮，把一只大雞腿扯了下來。
“好嘞！就等莫時哥你這句話了！”路明非也扯下一只大雞腿，放嘴里撕扯起來。
“吃！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吃飽了再想評級考試的事。船到橋頭自然直，出門在外靠兄弟，還有我呢！”芬格爾扯下一只雞翅大嚼，“保管讓你們通過考試！”
這個德國佬說起中國的客套話來一套一套的，是相當?shù)氖炀?、流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