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和煦的陽光從窗外照進屋內(nèi),塵糜在透過窗欞形成的道道光柱中搖曳飛舞,盡管太陽彤紅溫暖,但還是驅(qū)趕不走深冬寒冷的空氣,呂一多在睡夢中提了提稍顯單薄的被子,將腦袋縮了進去。
“沙灘、美女、比基尼、火鍋”,金色迷人的沙灘、可愛性感的姑娘,香辣誘人的火鍋,如夢幻中的現(xiàn)實接踵而至,呂一多吸溜了一下將要從嘴角流出的口水,沉浸在甜甜的美夢中。
砰砰,一陣緊促的敲門聲后,美麗的夢境破滅,呂一多揉眼望了望門外,“一多哥,趕緊起來,要點卯了!”少女軟糯的口音如啼鸚婉轉(zhuǎn),清亮干凈。
“哦,知道了”,呂一多翻了個身子。
只從聲音判斷,門外的女子一定是一位唇紅齒白,青春靚麗的女子,擱在平時,有一位甜美動人的鄰家妹妹能軟軟的喊一聲“一多哥哥”,呂一多一定激動的一蹦三尺高,甘愿為妹妹赴湯蹈火,可是這幾日時間,呂一多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他離開了熟悉的世界,意外的穿越了,穿越到一個完全不屬于任何朝代的時代。
大梁皇朝,自天梁蕩妖后建國二百年。歷經(jīng)五任皇帝,十年前四十歲的榮域太子繼位,改年號隆昌。
呂一多揉揉眉,梳理著這幾日接收來紛亂繁雜的記憶。
呂一多,男,二十歲,九品鼓氣境,父母早逝,自小跟著爺爺呂春風(fēng)生活。
爺爺呂春風(fēng)是大梁金州云城知府衙門捕頭,前年在執(zhí)行一項任務(wù)時不幸離世,去世后,呂一多繼承了爺爺捕快的工作和一房不大的四合院,原主性格沉穩(wěn)堅毅,早早踏入練氣士門檻,可能是天資不足,后繼乏力,多年未有寸進。
前一個月隨捕頭吳子龍緝捕一個在金州縷縷犯事的江洋大盜,沒想到對方竟是個高手,被對方連劈八掌,重傷不治,自己意外穿越,才吊住一口氣不死。
在家臥床休養(yǎng)一個月,三日前衙門上值。雖然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可總是意識不清,可能是軟件和硬件不匹配的緣故,靈魂無法完全適應(yīng)新的肉體,人格記憶在上輩子和現(xiàn)實之間交替轉(zhuǎn)換,直到今日,才完全匹配妥當(dāng)。
呂一多嘆息一聲,原主也真的是一個命苦的,八歲意外失憶,徹底忘記父母的樣子,磕磕絆絆長大成人,唯一的親人爺爺意外離世,孤苦伶仃,形單影只,多虧鄰居葛洪壯一家和衙門同僚平時照顧,也慶幸他的內(nèi)心足夠強大,悲慘的身世并沒有讓他抱怨這個世界的不公,反而樂觀、積極的面對生活,沒有形成神憎鬼厭的反社會人格,不然他剛穿越到這個世界,就接手一個變態(tài)的人設(shè),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此時的呂一多縮在被子里,有些痛苦的閉著眼睛,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樣了,好想念你們,還有家里那條貪吃的旺財,自己不在,父母應(yīng)該把它帶回家收養(yǎng)了吧,幸虧這幾年打拼留下一套房產(chǎn),自己單身狗一個,父母賣了能得不小一筆錢,也算能養(yǎng)老了,可惜了舔狗了一個多月的極品妹子,不知道有沒有想自己,或者已經(jīng)投入別人的懷抱,滿滿的遺憾啊,呂一多翻了個身,繼續(xù)賴床。
穿越前,公司給了呂一多一個非常重要的項目,做好項目,公司成功上市,做不好,全公司集體解散,呂一多壓力山大,不敢怠慢,日以繼夜的加班加點,終于熬到項目成功結(jié)束。
剛結(jié)束完項目,公司領(lǐng)導(dǎo)為了項目能順利上馬,帶著呂一多陪項目大老板喝酒,說好了陪完吃飯就回家,領(lǐng)導(dǎo)非要拉著去KTV,唱完歌又要蹦迪,滿負荷運行,超時長待命,在回家泡澡時,因為嚴(yán)重缺少睡眠,滑落進浴缸里睡著而壯烈犧牲,委屈,憋悶,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工傷,說多了都是淚,都是心酸,社畜的悲哀,希望領(lǐng)導(dǎo)看他在平時任勞任怨,把公司當(dāng)家的份上,不要克扣那點可憐的撫恤金。
呂一多望了望家居有些陳舊的屋子,看來哪個時代的社畜都不好過呀,家里雖然簡陋一些,可總算是自己的,不用還房貸,薪俸不高,但總是國家公務(wù)員,勝在穩(wěn)定,也很知足了,憑著自己超越千年的大局觀和見識,在這說話靠吼,出門靠走的時代,自己混個小地主應(yīng)該不難吧,正當(dāng)呂一多幻想著以后妻妾成群,鶯鶯燕燕的美好生活的時候,門外又響起鄰居妹妹葛少卿甜美的聲音。
“一多哥,快走啦,今天巡撫第一天上任,再遲到,小心衙門老爺要打板子啦”。
“衙門老爺就是沒人性,我大哥傷勢剛好就被傳喚上值,要我說別干了,危險不說還受那鳥氣,大哥來咱家鐵鋪打鐵,我當(dāng)副手,以大哥九品鼓氣境的力道,一定做出冠蓋云城的兵器?!备鸲铣灾幼炖锖恼f道。
“快去鐵鋪吧,爹爹一定等著急了?!闭f罷順便幫弟弟扶好衣領(lǐng),寵溺的道:“慢點吃,打鐵的時候悠著點,別傷到自己,告訴爹,中午我去送飯?!?p> “知道了姐,多放點肉”說罷撒開腿跑了出去。
通過腦海中的記憶了解,這個說聲音甜甜的女孩名叫葛少卿,是一個長相普通,性格溫柔恬靜的鄰家妹妹。
小的時候最喜歡跟在自己屁股后玩,后來長大了,有了男女之防的概念,不再像小的時候一樣撒嬌胡鬧。
另一個是他的弟弟葛冬瓜,隨父親葛洪壯經(jīng)營著一家鐵鋪,父子二人平時打造一些鐵鍋農(nóng)具等生活資料,呂春風(fēng)在時,托著呂春風(fēng)的關(guān)系偶爾接一些官府兵器制造的單子,現(xiàn)在呂春風(fēng)不在了,經(jīng)濟狀況不如以前寬松。
葛少卿在家平時照料父親、弟弟的生活,閑暇的時候做一些針織女紅貼補家用,自爺爺呂春風(fēng)殉職,葛大叔看自己孤苦伶仃一個人,大小伙子吃飯也沒個著落,便讓呂一多隨自己搭伙。
呂一多聽到葛家姐弟倆的對話,才想起今天是從京城調(diào)任金州的默巡撫第一天到任的日子,金州大大小小官員都要在云城門外十里處恭候迎接,他作為云城知府衙門的捕快,這個時候一定是要維持街面秩序的,要是這個時候遲到,除了挨板子,可能連國家公務(wù)員這一鐵飯碗也沒了。
呂一多慌忙起身,連忙應(yīng)道:“知道了,我馬上就起”,呂一多迅速套好這個不屬于他熟知的任何一個時代,但又真實存在的大梁捕快標(biāo)準(zhǔn)制服,“蒼鷹翱空”服,帶上刀柄刻有鷹爪的飛鷹刀,整理好裝扮,推開房門。
這時葛少卿婷婷玉立的站在房檐下,左手托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稀飯,碗上的一雙筷子上又放著兩個熱氣騰騰的大包子,右手握著兩個撐滿小手的雞蛋,臉紅撲撲的站在房檐下看著呂一多。
“一多哥,趕緊吃兩口,天氣冷,喝口熱湯暖和暖和再走”,葛少卿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望著呂一多。
“少卿?”面前的女子和記憶中的葛少卿不匹配啊,差異的臉上寫滿臉的問號。
“一多哥,你是怎么了?最近總是對我愛答不理的,好像不認識我,是不是傷到腦子了?要不我們再請李郎中看看吧。”
“不用,不用,已經(jīng)好了,少卿,你整容了?”
“什么……整容?我怎么聽不懂,一多哥,你別出門,我這就去給你請大夫。”葛少卿有些焦急的道。
“等等,少卿,是我說錯話了,可能是昨晚的酒還沒醒,一時糊涂了,一會就好?!?p> 眼前亭亭玉立,長腿細腰,面容清麗的姑娘就是記憶中的葛少卿?俏挺的鼻梁、明亮如秋水的眼眸,吹彈可破的皮膚,標(biāo)準(zhǔn)的美人啊,放到上輩子的時代,妥妥的校園女神級別。
為何在原主的記憶中,葛少卿只是一個相貌平平、身材平平,每日跟在自己屁股后的黃毛丫頭。
暴殄天物啊,原主這個配有24k鈦合金狗眼的單身狗,不僅眼神不好,腦子也不好,憑實力單身一點也不冤枉。
有這么一個貌美如花、青梅竹馬又對自己有好感的妹子,不知道抓住機會迅速拿下,還在等什么?難道對自己的顏值和實力沒點B數(shù)么?現(xiàn)在不抓住機會,以后悔之晚矣,況且葛大叔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知根知底,就連冬瓜也對自己尊敬有加,最后一點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討厭的障礙也沒有了,這是天降媳婦,無需再舔的節(jié)奏啊,原主就是一個腦子瓦特,不知舔狗有多慘的神經(jīng)病,還好現(xiàn)在也不晚,若是等自己穿越來了,妹子依依不舍含淚嫁人,自己非得找塊豆腐撞死再穿越回去。
呂一多連忙接過葛少卿手里的稀飯和包子,吸溜吸溜的扒拉著吃著,道:“少卿,受傷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了?!?p> “說什么呢呂大哥,呂爺爺不在了,家里只有你一個人,咱們這么多年的鄰居,我能看著你重傷臥床,無人照顧啊?!备鹕偾溲鹋馈耙院蟛灰僬f這么客氣的話了,還有……呂大哥,這次可是你沖動了,我聽地瓜說了,這次行動情報失誤,對方賊酋是八品錘神境高手,和吳捕頭是一個境界,若不是咱們靠著人多,又有陣戰(zhàn)之術(shù),對方不愿意死斗,咱們得隊伍得拼走一半以上的人。”
呂一多沉下心回想當(dāng)時的情景,道“確實是我沖動了,他重傷了吳大腦袋,我看大腦袋昏迷不醒,傷痕累累的樣子,不由的想起了爺爺,爺爺是被他的兄弟們抬著回來的,身上沒一塊好的地方,你知道我現(xiàn)在的親人只有飛鷹隊的兄弟和少卿你了,我怕大腦袋有個閃失,再也醒不過來,當(dāng)時沒有忍住?!?p> 少卿看呂一多神傷的樣子,心中一痛,知道呂一多心里苦,但聽到呂一多說自己是他為數(shù)不多所在乎的人時,不由俏臉一紅,雙手捏著衣角,“我知道,呂哥是重情義的人?!?p> 呂一多愣了以下,不是吧,這說了什么少卿就害羞了,自己的泡妞大計還沒有實施,妹子就已經(jīng)繳械投降,若是展開攻勢,豈不是要嚇暈過去。
這個時代雖說不是傳統(tǒng)意義的封建時代,但是女孩還是相對傳統(tǒng)保守,呂一多將葛少卿比成親人,除了血親之外,男女之間親人的含義只能是夫妻,葛少卿以為呂一多在變相表白,不由俏臉彤紅。
“呂大哥,快去上值吧,時間不早了,晚上等你吃飯……”說罷含羞小跑回院中。
呂一多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