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祎聽呆了,想了想,又質(zhì)疑道:“你喝的是山賊的血,他們的臟血,我姐姐能用嗎?”
丁荒解釋道:“我只喝了一個山賊的血。那山賊是O型血,你姐姐是B型血,O型血可以給任何血型輸血,正好可以用。至于臟不臟,反正你姐姐用了不會有害?!?p> “是、是這樣嗎?”
陳祎聽不懂陌生名詞,但也理解此話何意。
他跪在燕五身邊仔細(xì)看了看,見姐姐雖然面無血色,但是呼吸穩(wěn)定,不禁放下心來,又問:“她怎么還在昏迷?”
“睡過去了?!?p> 丁荒擦擦爪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劇烈疼痛會消耗傷者巨大體力和精力,她太累了,讓她睡吧。
他站起身來,呼了口氣,對陳祎道:“我看你也很累了,你也睡覺去吧。”
陳祎守在燕五身邊,搖頭道:“我擔(dān)心姐姐,睡不著。萬一她睡夢中要水喝,或者做了噩夢,我得立即照顧她?!?p> 丁荒沒有再勸,在廟里死人身上挨個檢查了一番,趴下衣物,自己先挑一身換上,最后抱著一團(tuán)衣服,拎著幾個布袋、水葫蘆走了過來。
他把衣服在燕五身上厚厚蓋了幾層,又從布袋里取出干餅和肉干遞給陳祎。
“謝謝?!?p> 陳祎咽了口唾沫,接過來就吃,吃的急了,一不小心噎住了,急忙搶過一個水葫蘆往嘴里灌。
剛灌了幾口又吐了出來,伸出舌頭用手扇涼,痛苦叫道:“酒酒酒!是酒!哈啊啊啊!燙舌頭!”
“哈哈哈哈!”
丁荒第一次開懷大笑,把水囊給他,笑道:“要不我?guī)湍惆焉囝^割了?正好可以治你的話癆?!?p> “哼,是你想吃我舌頭吧?”
陳祎白了他一眼,扔了酒葫蘆,接過水囊,一口食物一口水,吃的飛快。
吃著吃著,動作越來越慢,最后歪著腦袋靠在佛臺上,手里拿著餅子和水囊,嘴里塞滿了食物,就這樣睡了過去。
“你是天真無邪,還是沒心沒肺?”
丁荒笑了笑,也為他蓋上衣服,起身來到廟門口,坐在門檻上,思索自己的新發(fā)現(xiàn)。
血囊這個器官不但能存儲新鮮血液,還能凈化血液,將吸收的血液中的一切雜質(zhì)過濾掉,最后產(chǎn)生最純凈的人血!
這種純血對僵尸來說似乎是一種更高級的食物,它為身體提供的能量比普通血液多得多,還有修補和強化身體的功效。
他身上的幾處輕微劃傷,在純血的作用下,很快就愈合了。而在沒有吃下純血之前,傷口則不見有愈合跡象。
但純血的產(chǎn)生很不容易,乃是消耗了幾倍的普通血液之后,才提純出來的。現(xiàn)在消耗一空,如果不再喝下大量人血的話,他就沒有純血可用了。
所以說,純血非常寶貴,以后一定要節(jié)省著用。
還有就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血液異常敏感。
鼻子一嗅,就能分辨出不同人的血液氣味,舔一口,直接能嘗出血液成分來!
就像喝奶茶一樣,軟黏的紅豆應(yīng)該是血小板,爽口的珍珠是白細(xì)胞,數(shù)量最多的小珠子大概是血紅細(xì)胞!
他能把這些成分分辨的清清楚楚,簡直驚人!
至于為什么能分得清血型,則是前世當(dāng)軍醫(yī)時關(guān)于血型的記憶,和今世僵尸嘗出來的味道相結(jié)合,經(jīng)過分析之后得出來的結(jié)果。
“血液專家的天賦??!”
丁荒不禁懷疑起來:“我到底是僵尸,還是吸血鬼?”
正沉思時,鼻中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個白煞無常。
這廝換了一個更近的藏身地,依舊躲在樹叢里監(jiān)視著,還想著繼續(xù)追殺燕五和陳祎呢!
“找死!”
丁荒心中涌起殺意,想要去追殺這貨,又擔(dān)心中了對方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只能按捺性子忍著。
結(jié)果沒想到那廝在樹叢里靜悄悄的移動,換了好幾個地方,位置越來越近,最后距離破廟不到二十米了!
他自作聰明,以為隱藏的很好,卻不知道在廟門口的僵尸眼中,像掩耳盜鈴一樣可笑。
“這混蛋如此大膽,是不是以為我反應(yīng)遲鈍,感知很差?”
丁荒有些驚訝,稍一思忖便明白過來:“哦,對了?!?p> “他不知道我是有靈魂的僵尸,方才看到我和陳祎坐在一起,肯定非常迷惑,所以才停下來想要看個究竟?!?p> “然后又聽到廟里燕五慘叫,接著剩我一個出來,以為我把燕五和陳祎都?xì)⒘?,更加迷惑不解了,又想來確認(rèn)二人死了沒有。”
“哼哼,知不知道好奇會害死貓?”
丁荒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做出一副呆愣楞的模樣,目光渙散的看著虛空,心中暗算:“再走近十步,我一把捏死你!”
那白煞無常估計怎么也想不到一只僵尸也會使詐騙人,輕易便中計了!
他看到僵尸像木雕似的坐在門口,對自己絲毫沒有察覺,膽子越來越大,最后干脆伸出腦袋來偷看,又偷偷摸摸的繞過正門,想要從破廟側(cè)面潛入進(jìn)去。
丁荒還是僵坐著,耳朵卻豎了起來,聆聽右側(cè)的動靜。
“咔!
一聲木屑折斷的輕響,他知道那廝肯定在鉆窗戶,心中大喜,一下跳了起來,猛撲過去!
轉(zhuǎn)過屋角,果然看見白煞無常一只腳在外一只腳在里跨在窗戶上,乍見到丁荒,驚的魂飛魄散,一骨碌滾到地上,手腳并用,貼地就跑。
“嗷啊!”
可是哪里還來得及,丁荒如惡鬼般攆到身后,一爪拍了過去。
“咚!”
“啊呀!”
一聲悶響,白煞無常被拍中后背,慘叫著向前飛出一丈多遠(yuǎn),一頭扎進(jìn)樹叢里。
丁荒跳了過去,分開樹枝,掄爪就抓。
卻見這廝趴在地上沒有起來,像條白蟒一樣扭動身子,異常滑溜的在樹叢里鉆來鉆去。
丁荒被灌木阻礙,一時追不上他,竟被他逃到樹叢另外一邊,撒腿狂奔,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轉(zhuǎn)眼間就逃遠(yuǎn)了。
“到嘴的鴨子飛了!”
丁荒不敢去追,只能眼看著這鳥人逃走,同時也很是疑惑。
他剛才那一爪用上了全力,拍的結(jié)結(jié)實實。普通人著這一記,脊椎骨都會被打斷,至少斷幾根肋骨是必然的。
可那白煞無常,居然像沒事人一樣,跑的飛快,身體素質(zhì)實在太強悍了!
“是個高手!”
丁荒心中生出一份忌憚,對此人提高了警惕,不敢再小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