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錦剛醒,便聽到這些話,蒼白臉色越發(fā)慘白,眼神陡然瞪大,驚恐不安。
她瘋狂向外爬。
不料身后傳來拽力,卻是沈祿將她扯了回去。
“別殺我!別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嚎啕大哭:“我只是嫉妒她有點姿色,讓下人教訓(xùn)一下她,可誰知道他們居然將她打死了。”
她大哭道:“我沒想讓她死啊,我真的沒有。”
霍功大怒道:“原來真的是你!你的心腸竟然如此狠毒!”
沈祿臉色漸漸沉凝,肅聲道:“你們將她埋哪兒?”
徐知錦臉色不安,顧左言他,打算寧死都不開口。
忽而,霍功臉色微變,微微皺眉。
他沉聲問道:“是不是后院?”
徐知錦下意識搖頭。
霍功目光冷冽,眼神逐漸不善起來,語氣冰冷刺骨,仿佛自冰窖中出來:
“你可知道有一種秘術(shù),叫做搜魂術(shù)?”
搜魂?
徐知錦瞳孔一縮,似有驚懼。
霍功冷笑道:“果然!”
沈祿一臉憤怒不平:“果然,世上最毒婦人心啊?!?p> 霍功也不說話,直接提著徐知錦便走:
“那就跟我去見見二丫的兄長吧!”
“不!不!我不去!”
徐知錦瘋狂掙扎,但不管如何,都擺脫不了霍功的禁錮。
嘭。
霍功一巴掌砍在徐知錦脖頸上。
她眼神怨恨,死死的看了霍功最后一眼后,便昏了過去。
沈祿欲言又止。
霍功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沈祿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道:
“師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覺得擅自將此女交給萬小博,此女,怕是后果難料?!?p> 霍功微微皺眉,輕嘆一聲,將沈祿與徐知錦帶至后院。
幾個飄落后,便落在一處花叢中。
一片姹紫嫣紅,百合、玫瑰、月季,水仙等爭奇斗艷,花香四溢,五彩繽紛。
但霍功卻徑直走向最中間的那一簇。
只見那些花紅白相間,色如玫瑰,花葉狹細(xì)呈倒披針葉型,帶有褶皺與反卷,根莖青直,似血紅美人般亭亭玉立。
沈祿神色一怔,情不自禁的道:“這不是曼珠沙華么,俗稱死人花,多是長在墳?zāi)古栽冢@里怎么........嘶!”
他話未說完,便猛地反應(yīng)過來。
臉色大變,身形下意識后退數(shù)十步。
霍功目光冷冽,看著手中提擰著手中昏厥的徐知錦,神色漠然,緩緩言道:
“你所料不錯,這些花之所以開得如此鮮艷,全是因為下面埋著的尸體。”
說著他指尖一劃,種滿曼珠沙華的地面頓時裂開。
露出一個大坑。
坑里,足足埋葬了十七八人。
大多腐爛,成了一堆堆白森森的白骨。
霍功眼尖,很快便發(fā)現(xiàn)有一具尸體,體型偏小。
儼然與萬小博的妹妹很像。
沈祿額上冷汗直冒,后背瞬間濕透,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毛骨悚然,失聲道:“他們殺這么多人,不怕王法嗎?”
“哼,王法?王法是什么,我就是王法!”
一道冷哼聲響起。
沈祿臉色一變,轉(zhuǎn)身看去,只見齊刷刷跑出足足數(shù)十人,全都是兇神惡煞。
在這些人身后,則是那些看稀奇的青樓歌姬們。
還有一個老鴇正在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身前,卑躬屈膝的訴說著什么,一把心酸一把淚。
沈祿一眼便看到了那個橫肉中年,他不敢置信的道:
“賈天化?不可能,你不是收監(jiān)了嗎?”
霍功轉(zhuǎn)身,也不禁皺眉,眼神泛冷:“看來府衙老爺與賈員外,給我們唱了一出好戲啊?!?p> 那人正是先前在大街上遇見的賈府老二賈天化。
只見他一把當(dāng)先走出,手持一柄狼牙棒,指了指霍功,不屑道:
“我道是什么,原來樓中鉆進來了兩只耗子啊。”
他瞥了一眼霍功手中的徐知錦后,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
“少廢話,趕快把人放了,再乖乖跪下讓你二爺抽幾百巴掌,我便讓你們安然離去,不然,哼哼??!”
放人不說,還要挨幾百巴掌?
霍功快要氣笑了,他不禁搖搖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p> 沈祿連忙退到霍功身側(cè),橫著脖子,對著賈天化厲聲斥責(zé)道:
“賈天化,你橫行霸道不說,竟還敢草菅人命,縱容屬下濫殺無辜,你看看這地下埋的是什么,你的罪行真是罄竹難書,死有余辜?。 ?p> 一聽草菅人命,賈天化臉色便陰沉下來,再聽到罄竹難書與死有余辜時,已變得面無表情,他皮笑肉不笑的道:
“好啊,原來我這賊窩里竟然進來了兩個伸張正義之人,嘿,還真是稀奇!”
旁邊已然聚集了不少看熱鬧之人,他們大多錦衣華裳,一聽賈天化這番話,紛紛哄然大笑,看著花中的霍功與沈祿,一臉的不屑與嘲諷。
有人甚至還怒斥道:“哪來的妖道,還不快滾出去,惹惱了咱們二爺,有你好果子吃!”
“嘿,進來如此,恐怕出去難了,沒有幾百兩銀子贖身,還想豎著出去,沒門!”
“不錯,一看這二人便是混吃混喝的假道士與窮書生,嘿,白嫖也就把了,居然還想要把咱們徐姑娘也搶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哎呀,你們不說我還沒發(fā)現(xiàn),這兩個該死的玩意兒竟然還想擄走我的徐妹妹,嘶,我的天吶,是誰,是誰將徐姑娘傷成這樣?”
“二爺!快,快宰了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小賊,居然敢傷我們徐姑娘,絕對不能輕易饒了他?!?p> “是啊,二爺,可不能輕易放過他們,我出一百倆銀子,要他們一只手!”
“我出二百倆,就要他們一條腿吧。”
霍功冷眼旁觀,殺心四起。
沈祿剛開始被人指責(zé),還有些不安,但見霍功怡然不懼,他也漸漸放松下來了。
他下巴一抬,給他們豎起中指,不屑一顧的道:
“你們這些垃圾,精蟲上腦的廢物,一個個干正事不行,吃喝嫖賭倒地樣樣精通,你們這些敗類,活著干什么,怎么不去死了算了,也好節(jié)約朝廷的糧食。”
“住口!”
“放肆!”
有人氣急敗壞:“我出五百兩,給我宰了他!”
“一千兩,碎尸萬段!”
“我出倆千兩,剁成肉醬!”
沈祿朗聲大笑:“你沈爺現(xiàn)在就在站在這里,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把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