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大案
“那個小白臉是誰???怎么從來沒有在常寧府見過?穿得比我還騷包!”
張鳳年不爽地盯著門口的白衣公子。
這白衣公子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極為精致華貴,比起他在金縷齋定制的衣服看起來還要高級。
“確實是第一次見?!?p> 張振方也是微微蹙眉。
他看出這兩人并非尋常百姓,特別是那白衣公子,顯然是一個家世煊赫之人,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那道士有點意思?!?p> 周子恒的目光卻越過大廳內(nèi)的眾人,鎖定住了神秘的道士。
這道士身上的氣息有種與天地交融之感,這種感覺他只從白無常身上感受過。
不過,比起白無常身上的氣息,這道士身上的氣息明顯弱了不少。
“公子,我們進(jìn)去吧?!?p> 年輕道士淡淡地說道。
“道長,讓你陪我來這種地方,有些唐突了?!?p> 白衣公子笑道。
“紅塵俗世不過是過眼云煙,不論是什么地方,對貧道來說都是一樣的?!?p> 年輕道士輕聲說道。
“既然這樣,那道長就隨我進(jìn)去吧。”
白衣公子踏步而入,手中的折扇輕輕展開,只見上面畫著山河社稷圖,氣勢非凡,顯然是出自畫壇大家之手。
年輕道士緊隨其后,目光略微掃過四方,眼神平淡無波。
“這位公子,里面請?!?p> 一個小廝走過來,替白衣公子領(lǐng)路。
“小二,給我來一個最好的房間,務(wù)必能讓我夠最近距離聽到柳芷云小姐的琴聲,剩下的錢都是賞你的?!?p> 白衣公子掏出了一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隨手扔到了小二手中。
“是,大爺,請隨我來!”
小二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額的銀票,下盤有些踉蹌地帶著兩人走上了二樓。
“一百兩?這小白臉這么有錢?不過,這小白臉雖然穿的華麗,還是沒有子恒你俊秀啊?!?p> 張鳳年忍不住說道。
“嗯?”
周子恒很無語。
這個死胖子怎么沒事就扯到他的容貌上來了。
不過,這話倒是實話。
他的容貌在這個世界上,確實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
“鳳年,不要胡說八道,這白衣公子看起來不是尋常人,你可不要惹出什么禍?zhǔn)聛??!?p> 張振方叮囑道。
張鳳年這個小子平時行事隨意,因為有知縣大人庇護(hù),但這白衣公子明顯不是尋常人,可不能隨意招惹。
“好吧,老大。”
張鳳年郁悶地說道。
這個小白臉的背景看來很大啊。
“對于那花魁我倒是來了點興趣啊。”
周子恒瞇起眼睛,暗自想到。
原先,他對于來這種煙花之地并沒有什么興趣,但今天收獲不小。
那奇怪的道士和神秘的花魁,都讓他來了一點興致。
這時,三樓的位置突然傳來一陣撫琴聲,宛如仙樂飄渺,動人心魄。
周子恒抬起頭,眺過層層空間和樓道間燈籠映射出來的燭火,看向了三樓中心的那一間閣樓位置。
只見,上面白紗飛動,若隱若現(xiàn)的光影中有一道倩影在撫琴而動,纖纖十指如精靈般跳動而起,奏出令人心醉的曲樂。
“好一曲《廣陵止息》,不愧是柳芷云小姐,曲中紛披燦爛、戈矛縱橫,真是令人如癡如醉?!?p> 二樓處傳來擊節(jié)贊嘆之音,只見白衣公子眉飛色舞地?fù)]動折扇,眼中滿是驚嘆之色。
“這《廣陵止息》是什么玩意?”
張鳳年撓著頭,一頭霧水。
“你還真是不學(xué)無術(shù)?!?p> 周子恒微微搖頭。
他倒是聽空色說起過這《廣陵止息》,乃是大雍十大名曲之一,全曲貫注憤慨不屈的浩然之氣,彈奏難度極大。
一般都是十幾個人合奏。
這被稱作柳芷云的女子竟然能一人獨奏,可見琴技之高深。
“子恒,你這個家伙明明也不知道,還說我。”
張鳳年撇撇嘴。
他可不認(rèn)為周子恒能認(rèn)識這琴曲,這小子平時喜歡舞刀弄槍,怎么可能懂這琴曲。
“我確實不懂?!?p> 周子恒無奈道。
他剛剛看到張振方的神色,知道這老家伙也不知道。
作為手下,他還是別裝懂為好。
“子恒,鳳年,咱們這些粗人懂這些玩意也沒有什么用,來,咱們繼續(xù)喝酒。”
張振方大笑一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曲中似乎有某種特殊的韻律?!?p> 周子恒一邊喝酒,一邊側(cè)耳傾聽。
這琴曲似乎隱含鬼魅之意,詭異莫測,讓他有些驚異。
“你小子別假裝懂琴了,快點陪我喝酒?!?p> 張鳳年給周子恒倒了一杯酒,說道。
“好吧。”
周子恒搖搖頭。
反正這女子應(yīng)該和他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還是不要管了。
只不過,他對那神秘道士還是頗為好奇,畢竟,這道士身上的氣息和白無常有著一些相似之處。
“公子,奴家陪您喝一杯。”
這時,一個紫衣女子坐在了周子恒的身邊。
這女子是剛剛張振方叫過來陪酒的,每個捕快身邊都有一個。
周子恒雖然不是很愿意,但也知道不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下來。
“姑娘,我自己來就好?!?p> 周子恒擠出一絲笑容。
對于這種事情他還是很不熟練。
“你小子矜持什么?一個大老爺們大大方方地?fù)е媚锖染撇恍袉???p> 張鳳年鄙視地看了一眼周子恒。
“我還不是沒有成家嗎?”
周子恒瞪了張鳳年一眼。
“子恒啊,你雖然還未成家,但也該學(xué)一些成人的東西了,否則以后進(jìn)了洞房鬧出笑話怎么辦?”
張振方笑道。
“大人說的是?!?p> 周子恒苦笑道。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會不知道那方面的事情。
只不過,他前世的道德感還沒有徹底打破,倒是沒有辦法和這些家伙一樣泰然自若。
如果說殺人他現(xiàn)在是沒有什么負(fù)罪感了,這種事情還是無法完全釋懷。
“對了,子恒,雖然把你調(diào)入了五隊,但這幾日估計你要忙起來了,聽鄭鐵圖那老小子說,好像有一個大案要辦?!?p> 張振方有些歉意地說道。
“大案?”
周子恒有些疑惑。
“不錯,本來五隊沒什么大事,平日里也是最閑的,但那鄭鐵圖好像從知縣大人那里領(lǐng)了個案子,而且知縣大人也才通知我沒多久?!?p> 張振方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