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虛假記憶 人賤毫彘

　　在如此危機情況下，“藍條“耗盡，神識無法凝聚成神念，幫助彭海脫離險境。剛剛在冰川下面燃燼幾百米的冰層，已經耗盡所有能量凝聚神念了。

　　彭海逼不得已一，只能乖乖投降，被裝進由十萬伏特電流為束縛所制成的牢籠。

　　現(xiàn)在他來得及擔心，機械族會把瘦小的人類拿來做什么實驗了。

　　天空散去了黑云，露出疏疏一兩星，冷風席席，像是倒看的大海。所有的希望，都消化在這更廣垠的昏夜里，正義與勇敢是下一個盤中餐。

　　30米高，20300噸重的機械強襲者拎著關著彭海的牢籠，和其余數(shù)十個牢籠，扔進停在地上的一艘小型的奴隸運輸船內。船艙內一片漆黑，隨后有更多牢籠被運了過來，里面同樣也關著三四個數(shù)目不等的人，不過似乎他們都沒有出聲。

　　彭海正想問他們，怎么從冰谷層搭電梯去冰原層，但卻發(fā)現(xiàn)這些人怎么問他都不吱聲。

　　難道說？

　　為什么同一遍場景會出現(xiàn)兩次？難道說又是一個虛假的回憶？

　　他還記得應該有個坡腳女人抱著孩子，她多開心啊，抱著孩子，孩子睜大眼睛對著母親笑。

　　不對！這個坡腳女人見到我之后，應該慌忙逃走，并匆忙之中把死去的孩子扔掉了，既然已經死去了，為什么孩子還睜大眼睛對著母親笑？

　　在第五維度，彭海的神識頃刻間醒了過來，看見自己被關在一個牢籠里，周圍漆黑一片，不過神識可以感念到旁邊也被關著許多人，現(xiàn)在應該處于一艘正在飛行的飛船里。

　　彭海的神識又一次在第五維度，看見了自己腦海里的靈魂和記憶。他正在努力搜尋有關于飛船的部分，人類，西邊陣地，巨炮，尖塔，飛船，跳艙，血、血、血后面是什么？

　　竟然有一部分記憶回憶不起來，還是說記憶被鎖住了？

　　彭海不敢保證機械族也掌握了組織那樣恐怖的記憶傳輸技術，說不定按照機械族的實力對比，它們的技術應該更厲害。

　　所以他唯一能相信的是，同樣在第五維度的神識。神識能看見所有第五維度和及以下低緯度的東西，除非是第六維度才可以欺瞞神識。不過第六維度是什么概念，現(xiàn)在都沒有人知道。

　　彭海依稀回憶起了第一次神識危機反應是在千米之下的冰層，第二次是自己被巨炮鎖定，第三次是自己被機械手臂抓住。

　　結合飛船，血，被機械手臂抓住，彭海分析出來自己戰(zhàn)斗中的某一段記憶被機械族消除了。不對，應該是記憶被重推到第一次見到機械族后，所以自己才會想著問前面的路人通往冰原的電梯在哪兒。

　　不過可能因為我自身的靈魂特殊性，我重置的記憶里的別人一動不動，給我看出破綻來了。不然我依舊可能中招，在機械族恐怖的科技實力面前。

　　所以，機械族要對所有人類重置記憶的目的是什么？我又是怎么中招的？

　　那么人類對龐大的機械族又有什么作用，這些沒有靈魂的人類似乎只會習慣被別人奴役，難道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奴役他們？還是另有企圖？……

　　……

　　飛船不一會兒就降落了，彭海通過神識看見外面有數(shù)百億具奴隸皿，像是蟻槽一樣，每一層都鋪滿了白色的奴隸皿，層層跌落下來神識都看不至底。器皿中都是沉睡的人類，身體被泡澡在循環(huán)流通的蛋白色溶液里，脊椎骨、枕骨和小腦后都插著神經交錯電線，鼻子被戴上了呼吸器。

　　而在另一邊，則是一群嬰兒從奴隸皿上面的培養(yǎng)缸里流出來，他們都是通過人造子宮培育出的。器皿外端伸出機械手術臂，指揮著手術刀對嬰兒做出無性手術，然后再插上各種線管，有不少嬰兒無法適應這個反應失去了呼吸，脈搏監(jiān)視器檢測到心跳為零時，瞬間器皿底下艙門打開直接被掉落。

　　跟著也要掉落的，還有衰老的人體，和無法繼續(xù)保持健康的人體，像一個貨柜垃圾隨手就扔在了垃圾焚毀堆里。每一秒都可以看見每一層時不時都有廢料人被摔下，摔進最底下火焰四射的能量燃爐，最后化為灰燼。

　　能量燃爐的上面則是鋼鐵制造廠，坐落在中間的四方形支撐柱上。里面運轉的機器，將一批又一批機械蝗蟲、機械蠕蟲、機械野獸騎兵和其他機械族士兵的零件成產出來，由巨型鋼鐵手臂進行組裝。能量燃爐的下面則是地球地幔，它每秒鐘可提供1000兆瓦的電能，因為它都把上地幔給焚化了。

　　外表宏偉壯麗的奴隸城，像一個巨型的鋼鐵斗獸場，它比奧林匹斯山還高，世間沒有一座城市可以與之匹敵，哪怕是最美麗的帕特農神廟也無法掩蓋奴隸城的雄大。如果說宙斯是最偉大的神，那么機械女王則是人類的宙斯。

　　人類終于活在了神的統(tǒng)治下。

　　或許這樣的生活很美好，全部活在虛假的美好記憶里，被灌輸虛假的美好的記憶，人在虛擬世界得到了滿足，就像哲學里的著名問題，你是否愿意進去快樂箱，人的生命如果不快樂，何必呢？

　　彭海無法忍受這樣殘忍的現(xiàn)實，他只能說對比起來組織那樣根本不叫奴役，雖然生活苦難，人類至少是真實的活著，真實的感受了這個世界。

　　而這座奴隸城，把人類進化成無性繁殖，活在機械女王給他們灌輸?shù)奶摷儆洃浝?，這才是真正的不如下輩子投胎做一頭豬，這才是真正的沒有靈魂和希望，這才是真正的放棄了人類的尊嚴。

　　老鼠說不定都比他們活得有尊嚴，有理想。

　　或許這里面的人類，根本就接受了這樣的現(xiàn)實，并樂在其中。

　　他又想起一句名言，活著不是尊嚴，尊嚴是活著地目的……如果活著是最大意義，你去當蟑螂好了……

　　飛船緩緩降低速度，最終?？吭谝粋€器皿平臺上，彭海被機械手臂傳送進器皿里，器皿外端的機械手術臂檢查了目標物彭海身體……表示無需再割，已經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