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倍月票開啟,求求求?。?p> 黎耀陽其實真沒想太多,什么反威脅海岸警衛(wèi)隊,那不是根本,他只想弄清楚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這就有點像強迫癥晚期患者突然間發(fā)病時的狀態(tài),天王老子來都不好使。
至于這個操作震懾了一幫人,他只能說基操勿六。
如果他們看過《紙鈔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反威脅并不算什么,搶銀行順便談個戀愛,那才叫匪夷所思。
現(xiàn)在,洛克威海岸重新恢復(fù)詭異的安靜。
明明是一場‘警匪對峙’的戲碼,卻被他們演繹成默劇,那場面就跟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可惜人有點多,丑國人不擅長這個,論‘時間靜止’還得看霓虹的。
海岸警衛(wèi)隊三艘快艇20幾號人,各個全副武裝,而且絕大部分人都上過戰(zhàn)場,經(jīng)驗豐富。
就這么一群人形機器愣是被黎耀陽一個人幾句話給唬住了,簡直不可思議,上帝都幫不上他們。
事實證明黎耀陽賭對了,這群人也怕死,從戰(zhàn)場上撿了條命回來,可不想隨隨便便葬送在這里。
何況對方不是說了嗎?只要回答幾個問題,他們愿意主動投降。
黎耀陽:建議看一看《賣拐》系列三部曲,好好上一上‘忽悠’這門課。
言歸正傳,警衛(wèi)隊領(lǐng)頭的人經(jīng)過長達(dá)一分鐘的懵圈后,終于開口了:
“你想知道什么?”
“你們?yōu)槭裁磥磉@里?有人舉報?還是查到了什么線索?”
黎耀陽也不猶豫,當(dāng)即問道。
“你猜的沒錯,我們接到舉報,有人在這里從事違法犯罪活動?!?p> 這話很官方,而且并沒有泄露舉報人的信息,說出來也不會被追責(zé)。
黎耀陽也沒準(zhǔn)備問舉報人是誰,他知道對方不可能說。
于是,他兜著圈問:
“什么時候接到的舉報?具體說了什么?”
“昨天晚間,說了什么不能告訴你~”
黎耀陽還要問,剛出聲就被對方打斷,顯然開始不耐煩了:
“問的差不多了吧?趕緊出來投降,我已經(jīng)讓你多呼吸幾分鐘空氣了,你應(yīng)該知足。”
可惜,對方還是反應(yīng)過來了,忽悠不住了。
黎耀陽給胖墩兒他們使眼色,朝樹林方向打了個手勢,同時對雞哥道:
“我們在樹林另一邊準(zhǔn)備了快艇,穿過牙買加灣隨便找個地方登陸就安全了?!?p> 雞哥微微頷首:
“準(zhǔn)備的還挺充分~”
“我也是為了活命,不過這么跑不是辦法,得留兩個人吸引警衛(wèi)隊的火力。”
留下的兩個人要么死要么被抓,沒有第二種可能。
他的話大家都聽到了,沉默,死一般的安靜。
警衛(wèi)隊還在喊話,情緒相當(dāng)暴躁,隨時都有可能攻上來。
黎耀陽死死盯著雞哥:“快點決定吧,再不決定我們都走不了~”
“為什么不是你的人留下?”雞哥咬著后槽牙問。
“因為我們還要留著命報仇,今晚這筆賬絕不算完!”黎耀陽快把牙齦咬碎了。
布置了整整一天,人沒救回來,自己差點折里頭,他滿腔怒火都快要溢出來了。
雞哥知道不能再耽擱了,現(xiàn)在不是跟黎耀陽爭執(zhí)的時候。
沖自己手下低吼道:
“誰愿意留下殿后?
如果你能活著回來,我保你飛黃騰達(dá)!
要是不幸遇難,你全家這輩子的生活我包了,如果做不到,天打五雷轟!”
他這番話說出來,心都在滴血。
不是為了人,是為了錢。
見大家都在猶豫,不愿意主動送死,黎耀陽加了把火:
“主動留下的兄弟,我額外給你家人送10根金條,無論是死是活,在場這么多人作證,絕不反悔!”
警衛(wèi)隊的喊話頻率在加劇,拉動槍栓的聲音順著風(fēng)傳到他們耳邊,仿佛在下最后通牒。
終于,有兩個人動心了,他們出來不就是賣命的嗎?
現(xiàn)在黎耀陽和雞哥兩個人給出的保證足夠家人過上好生活了。
既然如此,不如拼一把,也不一定會死!
他們舉手的一瞬間,雞哥立馬道:
“好兄弟,你們放心,我決不食言!”
黎耀陽給他們留下兩把槍和一箱子彈:
“這里交給你們了,拖得越久越好,等我安全回去,金條第一時間送上家門~”
這倆人一個對眼,重重點頭,朝著雞哥抱拳拱手:
“雞哥,我們家就拜托您了~”
“兄弟,保重!”
雞哥哽咽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真的傷心還是裝的,如果是后者,這演技著實不賴。
“走了!”黎耀陽打斷了他們的兄弟情深,朝眾人示意,一馬當(dāng)先鉆進了樹林。
下一秒,兩兄弟憤然開火,完全是搏命的架勢。
身后槍聲大作,黎耀陽他們在稀疏的樹林間極速穿梭,弓著腰腳步飛快,偶爾被樹枝刮到也不覺得疼,只想最快速度抵達(dá)另一邊。
‘倏~倏~倏~’皮膚跟樹杈之間的摩擦,留下一道道血痕,但沒人在意這些。
樹林其實并寬,直線距離也就100來米,穿過去用不上半分鐘。
身后,海岸警衛(wèi)隊的火力很猛,兩個人根本擋不住這么強大的火力。
但只要稍稍拖延一下就夠了,等警衛(wèi)隊反應(yīng)過來,黎耀陽他們已經(jīng)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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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二十分,天剛蒙蒙亮,洛克威海灘薄霧彌漫,空氣中夾雜著難聞的硝煙味。
海灘很靜,靜的讓人心里發(fā)慌,沒人知道在一個小時前,這里曾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
雞哥的洗衣房,工人們還沒來上班,此時卻發(fā)出陣陣聲響。
‘哐啷’~‘砰~’~‘夸嚓~’
砸東西和玻璃破碎的聲音,接連不斷。
每一道聲音都蘊含著無邊怒氣,平白無故損失兩個弟兄,還要承擔(dān)他們的善后費,雞哥的怒火直沖云霄。
“混蛋!你得給我個解釋!”
一邊發(fā)泄著怒火一邊向黎耀陽吼道。
黎耀陽更氣,但砸東西解決不了問題,他陰著臉道:
“我不知道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如果你想知道答案,想要報仇,現(xiàn)在要做的是冷靜,然后給我時間,我說過,會給你一個交代!”
雞哥松了下領(lǐng)帶,氣喘吁吁的說:
“肯定是喪門神!”
“我們都知道是喪門神舉報的,但問題是他怎么知道我們會在海灘埋伏?!崩枰柕难凵裨陔u哥手下身上游移不定。
雞哥見狀,陰測測的問:
“什么意思?你懷疑是我的人?”
“沒證據(jù)的情況下,我不會隨意指證,但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我們,就是您的人了,雞哥!”
他咬著重音,加重語氣,顯然他已經(jīng)篤定了。
這時,雞哥的一個兄弟急匆匆進來:
“警衛(wèi)隊的人都撤了,除了一灘血什么都沒留下,包括彈殼都被收拾走了?!?p> “我們的人呢?”
“不知道是死是活,但看沙灘殘留的血量,估計活不成了~”
雞哥的呼吸變得粗重,這意味著,他的承諾要兌現(xiàn)了。
至于那兩個兄弟是死是活,他好像并不太在意。
黎耀陽站起身:
“我先離開,這幾天您的人先低調(diào)點,等我消息!”
“等等!”雞哥攔住他。
“時間不等人,雞哥~”
黎耀陽心急如焚,廖叔叔如何了,他不得而知,但他必須要趕回阿香家,免得她們再出什么意外。
“你答應(yīng)過什么沒忘吧?”
“當(dāng)然沒有,20根金條,還有一個交代,牢牢記在這里!”黎耀陽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鄭重說道。
“那就好,別讓我失望,否則你知道后果!”
從洗衣房離開,帶著胖墩兒他們趕回堅尼街,阿香的醬油鋪大門緊閉,估計她們也沒心情開門營業(yè)了。
進門前,黎耀陽吩咐梅家兄弟:
“你們幾個到周圍查看一下,有沒有可疑人,如果有直接抓進來!”
“是~”
小二他們很沮喪,之前幾次的成功,讓他們忘記了失敗的滋味。
現(xiàn)在,他們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似的,心里拔涼,還有發(fā)泄不出來的憋屈。
讓他們做點事,比干看著要強,有事做就不會胡思亂想。
黎耀陽站在大門前,伸手想要敲門,可拳頭落在離門板幾公分的位置上,死活落不下去。
他可是答應(yīng)阿香,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把她爸爸救回來。
結(jié)果人沒帶回來,還有可能給廖叔叔帶來二次傷害,這讓他有種無顏面對的羞愧感。
胖墩兒見他不敢敲門,便猜中了他的心思,出聲道:
“陽哥,敲門吧,還是要面對的~”
“唉~”
黎耀陽嘆了口氣,胖墩兒說得對。
‘咚咚~’重重的敲了兩下,很快,阿香從側(cè)門探出頭來。
“陽哥,你們~”
她驚喜的看著黎耀陽,可惜,沒有想象中的身影。
“我爹呢?”
阿香由喜轉(zhuǎn)憂,就像有一塊漆黑的烏云遮住了艷陽,瞬間失去了光彩。
黎耀陽張了張嘴,想好的話不知該怎么說出口。
這時,瞎老頭和包玉珍跟了出來,眼神慢慢失去神采,沉默在蔓延,看來他們已經(jīng)猜到答案。
瞎老頭還是更有擔(dān)當(dāng)一些,出聲道:
“先進來吧,進來說!”
跟著他們進到屋內(nèi),阿香躲在她娘的懷中,低聲哭泣。
雖然她沒有埋怨黎耀陽,可對他來說,寧愿聽到不講理的呵斥、咒罵,打他幾拳、踢他幾腳,都會好受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