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霆希沿著河岸緩行,不停地用相機選試角度,慢慢停在了一塊大石頭旁,對準前方,認真調(diào)著焦距。
我仿佛都能聽見心臟在胸腔里‘嘭咚、嘭咚”的跳動聲。如果怪物突然從河里竄出來,一口把他吞了下去怎么辦?怎么辦?朋友的命啊!我們是不是太冒險了?
云暉按著‘伏鳳’劍,一邊用長鏡頭嚴密地監(jiān)視著湖面。今天還真是出了奇的風(fēng)平浪靜!子明也早已從‘麒麟’神戒中放出了四柄鋼劍,大家蓄勢待發(fā)!
忽然,我食指一抖,‘羲凰’熾熱地灼燒起來!馮河中間莫名出現(xiàn)了個落水兒童,在沉浮中大聲呼救著!還沒等我們喊出聲,魯霆希早扔下相機,一個猛子扎進了河里!
大家見狀,不由拼命朝河邊飛奔而去,及至河岸,霆希早游到了河心,只見忽來一波大浪,頃刻就把他卷沒了!云暉、穆哲首當其沖跳游而入,子明、紅昭也即刻跟上。
我去!就我不會游泳!只得揮起‘羲凰’神戒,瞬間幾道金光劃射飛去,濺起一大片水花。
待到此番水花落遍,穆哲已托著魯霆希浮了上來,并以驚人的速度推向岸邊。我略松了口氣。待到淺水區(qū),穆哲便一把把他扔下,轉(zhuǎn)身回游,那邊已打了個煮海翻天!
我早撲騰下去連拖帶拽,我去!重死!好不容易弄上了岸,還好只是暈了過去,呼吸算均勻!我真懷疑這是自己嗆的還是被穆哲敲的!
這時,只聽云暉一聲大吼:“開結(jié)界!”
別丟下我??!忙也祭戒出光,頃刻便來到混沌世界。
只見前方一妖獸齜牙匍匐,竟長著個中年男人的腦袋,和豺的身子!背上生著禽鳥的羽翅,卻在像蛇一樣蜿蜒爬行!
我納悶道:“那洪荒年頭里,是不是什么東西都能長出翅膀???”
云暉喊道:“大家小心,這是‘化蛇’!”
只見那‘化蛇’仰頭一聲吼叫,聲音就像是人在呵斥。
穆哲二話不說,提劍沖陣,‘燭陰’神光射出,‘化蛇’發(fā)出了一聲慘叫,隨即口吐洪水。大浪翻滾而來,減了眾人太多力量!
水越來越多,我?guī)缀醵家痪碜撸≌敶蠹乙换I莫展之際,穆哲對我大喊:“《山海錄》!”
我忙從衣里掏出,一把扔去,穆哲穩(wěn)穩(wěn)接住,即刻祭出‘燭陰’神戒,吼道:“‘鳴蛇’出!”
只見青光一閃,“呼”的一聲,一條長有兩翅的飛蛇隨即竄出。
我不禁贊道:“果然又是有翅膀的!好棒好棒~”
‘鳴蛇’圈陣盤旋,所飛之處,洪水無不頓時干涸!并我們身上的水也一滴不剩。
兩蛇瞬間絞打在一起,撕咬扭纏甚是慘烈!我拍了拍穆哲的肩膀,道:“都是你的子民,相煎何太急?。 ?p> 穆哲絲毫不為所動,觀到雙方傷勢都不淺之時,拔劍躍上,便對著‘化蛇’頭顱狠劈下去,下手之穩(wěn)準、果決,令人嘖嘖稱奇!
可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我忽然倒有種說不出的復(fù)雜心情。云暉他們也停了手。
‘化蛇’承受不住致命的雙重攻擊,又因‘鳴蛇’在此,失去了制造洪災(zāi)的能力,終于應(yīng)聲倒下了。
穆哲隨即便把二蛇封回了《山海錄》中,與此幾乎同時,從內(nèi)飛出一樣寶物,穆哲一把接住。
我們忙跑過去,一看,是張無比霸氣的玄木神弓,箭袋俱全,我高興地笑道:“太棒啦!‘燭陰’神弓也誕生啦!真的好適合你!我們可要努力了,哈哈!”
穆哲摩挲著神弓,依舊面無表情、不露悲喜,只默然把《山海錄》還到我手中,便轉(zhuǎn)身破了結(jié)界。
魯霆希還躺在河灘上未醒,我忙沖過去準備搖他,穆哲喊道:“等等!”我方疑惑地停了手。
只見穆哲于袖口夾出兩片‘鳴蛇’鱗片,在魯霆希周圍這么一轉(zhuǎn),他身上的河水就立刻干了,又從外套內(nèi)口袋里掏出了半片似葵之葉,塞入他的口中。
紅昭忙問:“你給他吃的什么?”
穆哲冷冷道:“這是‘鬼草’,服用一棵就會讓人喪失記憶、無憂無慮,這半片葉子足以讓他把剛剛的事情忘個干凈?!?p> 我嘀咕道:“你昨晚一個人用黑玉匣去牛首山了?”
穆哲并未多言,起身自鋪野炊布去了。云暉、子明也不起多問,依舊面帶笑容跑去談天幫忙。
我第一次在山海會內(nèi)部感到了隱瞞和假裝。還有那么多的謎團!大家都沒有真正做到坦誠相待!楚云暉究竟為何能獨占阮軒?穆哲行事太過自我,手段又狠。曹子明大智若愚,從來只是笑而不語……想到這里我不禁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多想!還有那么多事等著我們?nèi)プ觥⑷テ?,此刻絕不能猜忌隊友、鬧內(nèi)訌!無論怎樣,云暉和穆哲都是屢次救我性命的人!
不一會兒,野炊布上就堆滿了各色果品、飲料,相機也在旁邊架好了,還不忘搶拍了好些照片,云暉方才過去搖人。不一會兒,魯霆希就醒了。他掙扎著坐了起來,揉著雙眼迷糊道:“怎……怎么回事?”
云暉拍著他的背笑道:“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剛準備著野炊,你就在一邊睡著了?哈哈,餓不餓?快一起吃啊,待會還請不吝指教指教我拍的幾張照片呀!”
魯霆希估計還有點暈,但也沒有懷疑,只點了點頭,揉揉太陽穴,子明忙熱情地招呼他吃這吃那。
下午一行人倒是真開開心心攝了回影,晚上云暉又請客,大家歡歡笑笑地在市里吃了頓火鍋。把魯霆希送到校門口后,我們回到阮軒已是晚間8點。
大家坐在一樓主廳的沙發(fā)上喝茶,我笑道:“這‘鳴蛇’還真像甩干機!以后洗好衣服,就直接讓穆哲用蛇鱗秒干!”
大家都笑了,穆哲不答,只是問云暉:“取珠器還是一直沒有反應(yīng)嗎?”
云暉搖了搖頭:“我一直都隨身攜帶,可從未有過一次異動?!?p> 穆哲便皺著眉又陰一邊去了。
子明笑道:“這事也不是光急就行的,還是一邊封獸一邊繼續(xù)留心吧!”
我贊同道:“是啊,雖然胎記幾乎每天都灼燒難忍,但也沒有辦法??!所謂‘好事多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