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修煉的時候,可以分心它用——四級沖五級,本身就不是什么大關(guān)卡。
所以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遠處來了兩只紅睛鐵臂猿,一公一母,在小心翼翼地接近。
鐵臂猿是常見的五級荒獸,不過紅睛鐵臂猿卻是六級,而這鐵臂猿不管是不是紅睛,都是群居荒獸,群體中有猿王和猿后——王和后的等級,通常又高于群落里的普通成員。
那么就是說,這一對紅睛鐵臂猿,應(yīng)該是七級荒獸,最起碼也是準七級。
若是一只七級荒獸的話,陳太忠還有心思斗一斗,但是兩只……他果斷地收起聚靈陣,直接隱身術(shù)加斂息術(shù)。
那一對紅睛鐵臂猿正在向目標靠近,猛地發(fā)現(xiàn)濃烈的靈氣漩渦正在散去,禁不住怒吼一聲,齊齊地沖了過來,速度奇快無比。
“嗚嗷”,另一個聲音尖厲地響起,卻是一只褐色閃電豹出現(xiàn)在了另一邊,閃電豹是叢林的驕子,七級荒獸。
要說戰(zhàn)力,閃電豹絕對勝得過紅睛鐵臂猿,對上猿王也勝算極大,這是天性相克,閃電豹的爪子極為鋒利,動作的敏捷還超過鐵臂猿,又善于隱匿。
就算鐵臂猿長于攀援,閃電豹也能上樹,通常情況下,一對一的話,猿王能全身而退,就值得驕傲了。
但是一對二,閃電豹輸?shù)母怕示鸵笠稽c,尤其這紅睛鐵臂猿,著了急會激發(fā)“暴怒”天賦——這是一種脾氣相當暴躁的荒獸。
事實上,鐵臂猿是群居荒獸,而閃電豹多是獨行,兩者相遇的時候,大多時候是閃電豹主動退去。
這次閃電豹卻是怒了,原來它也接近了靈氣之所,雖然比這一對還遠一點,但是以它的速度,再加上隱蔽性,它完全有可能獨據(jù)寶物,然后全身而退。
鐵臂猿的王和后正生氣呢,聽到這一聲爆嘯,那猿后也長吼一聲,沒命地捶著胸脯。
她這一聲長吼,身后的山頭上,站起了起碼七八十只鐵臂猿,齊齊捶胸長吼,場面蔚為壯觀——尼瑪,你很牛叉嗎?
這里情勢不明,普通的紅睛鐵臂猿,真不敢靠近,但搖旗吶喊是沒有問題的。
見此情況,那閃電豹身后褐色的光芒一閃,也多出了兩只豹子來,虎視眈眈地看著猿群——三只閃電豹一般大小,斑紋也接近,一看就是兄弟。
閃電豹經(jīng)常獨行,但是在剛成年之際,也有兄弟相伴闖蕩的。
三只成年閃電豹,對猿群來說,不是一加一加一大于三的問題,有了照應(yīng),閃電豹對于這七八十只的紅睛鐵臂猿群體,就有了進攻優(yōu)勢。
然而下一刻,那領(lǐng)頭的閃電豹鼻子抽動幾下,一轉(zhuǎn)身疾馳而去,它的兩個兄弟見狀,也忙不迭地跟著電射而去,那速度,真不愧“閃電”之稱。
緊接著,又是一聲怒吼,接著土石亂飛,地下直接冒出兩只毛茸茸的手臂,那手臂在地上一撐,一只高有七八米的大熊鉆出了地面。
這是八級荒獸鉆地熊。
鉆地熊四下打量著,看到紅睛鐵臂猿王和后,喉嚨里發(fā)出呼嚕呼嚕的響聲,明顯是很憤怒的樣子。
鐵臂猿群正經(jīng)不是很怕它,以多欺少,這是它們的傳統(tǒng),就算打不過,跑總不是問題。
猿群們正在聒噪之際,只聽得“唳”的一聲長鳴,無比地清亮。
卻是本地的霸主,八級荒獸穿風鸞趕到了。
這地方是在穿風鸞領(lǐng)地的邊緣,領(lǐng)主趕到之前,眾荒獸可以相爭,但是它既然來了,再不走,那就要有滅頂之災(zāi)了。
鐵臂猿群轟然散去,它們的等級太低,就算想以多欺少——人家會飛的。
可正經(jīng)是鉆地熊,不是很在乎穿風鸞,它皮糙肉厚,不怕跟對方單挑,當然,它也沒再留著,就那么大搖大擺地離開。
“原來這不是等級至上,”陳太忠在另一個山頭上,收起了望遠鏡——看到這一撥荒獸對峙,對他很有啟發(fā)性。
不過……終究還是個實力為王的世界啊。
已經(jīng)升入五級了,又惡了青石城的一干家族,陳太忠翻出須彌戒看一看,發(fā)現(xiàn)還有三塊中品靈石,小四百塊下品靈石,終于心一橫:不回青石城了。
他身上還有簡易的積州地圖,翻看一下之后發(fā)現(xiàn),西南一百八十里,有個叫做虎頭鎮(zhèn)的地方,那里有常年的集市,熱鬧是僅次于青石城的。
因為修為提升得太快,陳太忠在趕路的時候,并沒有再使用聚靈陣,他只是不住地錘煉體內(nèi)的仙靈之氣,讓它們更精純,更凝練。
兩天之后,他抵達了虎頭鎮(zhèn),這里甚至趕不上他印象里鎮(zhèn)子的級別——只有一條兩里長的街,街邊零零碎碎地有幾個小店鋪。
他趕到的時候,正值傍晚,街口過來兩個人,很不客氣地發(fā)問,“干什么的?”
“你管得倒多,”陳太忠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我住店!”
這倆人都是三、級游仙,虎頭鎮(zhèn)終究不比青石城,這樣的級別來把守街口,也絕對說得過去,但是在他眼里,真不夠看。
“想進鎮(zhèn)子,兩個靈石,”這倆卻是不知道死活,伸手去攔他。
“我進青石,也不過一個靈石,”陳太忠眼睛一瞪,他做事一向隨心所欲得很,若是對方好言相求,兩塊靈石真不算什么,他不差這點錢。
可對方語氣如此地生硬,他就不肯買賬了——好歹已經(jīng)是五級游仙了,沒必要再夾著尾巴做人。
“這里不是青石,是虎頭鎮(zhèn),”這倆低階游仙一點不懼怕,擋住路不讓他走。
其中一個嘴上有黑痣的家伙,更是冷笑著嘲諷他,“你最好打聽一下,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在虎頭撒野的。”
“滾開,”陳太忠一抬手,就將黑痣推開,抬腳走進鎮(zhèn)子,“不服氣的,只管來找我?!?p> 他此番進鎮(zhèn),是想買一些關(guān)于防御方面的陣法,整天在野外待著,沒個防御陣,還真的挺煎熬人,睡覺都睡不踏實。
那倆游仙見狀不妙,一個家伙轉(zhuǎn)身喊人去了,另一個還在路口看著。
鎮(zhèn)子不大,有丹藥鋪、兵器鋪和小客棧,還有一個雜貨鋪,售賣法符和日常用品,兼著收貨的職能。
陳太忠大致問一下,發(fā)現(xiàn)這里沒人賣陣法,才要拿出自己近日獵的荒獸,問問對方怎么收購,猛然間聽到一聲大喊,“是哪個孫子進鎮(zhèn)子沒交錢?給我滾出來。”
他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有一個瘦高的漢子,對著自己走了過來,丫身后跟著一個設(shè)卡收費的游仙,旁邊不少人也側(cè)頭看過來——鎮(zhèn)子雖然不大,但是冒險者打扮的游仙,并不少見。
陳太忠最是不能容忍別人侵犯長輩,聞言眼睛一瞇,“你想死?”
“憑你一個五級游仙,也配讓我死?”瘦高漢子來之前,還有點忐忑,待見到對方的境界,心里登時松一口氣,他可是七級游仙來的。
雙方差著兩個境界,其中一個還是跨階境界,漢子想也不想,掣出一把長刀,抬手就是一刀砍過來,勢大力沉,“去死吧!”
“滾,”陳太忠也掣出長槍,槍桿一抖,拍向長刀只聽得“嗵”的一聲悶響,刀槍相jiao,兩人各退了兩步。
“果然有點狂妄的資本,”瘦高漢子也沒想到,對方居然能硬攔下自己這一刀,而且,這也讓他格外感覺不是滋味——一個區(qū)區(qū)的游仙五級,擊退了他這高階游仙。
他整天就是負責虎頭的治安,收關(guān)卡費、調(diào)解糾紛,眾目睽睽之下,這讓他情何以堪?
“小子,天上地下,沒人救得了你!”他怒吼一聲,手上的長刀不要命地攻了過來。
陳太忠隨意擋了兩槍,抽身而退,頭也不回地奔向街口,“街上地方太小,有本事跟我出來斗?!?p> 他有干掉此人的打算,但是很顯然,這貨在鎮(zhèn)子里有幫手,他不會傻到在別人的地盤上,搞什么生死搏殺。
他的主意打得不錯,可是就在堪堪地躥到街口之際,一道灰影一閃,一個中年人擋在了他的前方,隨著一聲冷哼,一股威壓猛地爆發(fā)開來。
此人冷冷地發(fā)話,“虎頭鎮(zhèn)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p> 陳太忠的身形因此一滯,只覺得此人的氣勢,比那個九級的游仙也不差多少,不過他強大的神識也不是白給的,強忍著對方氣勢的威壓,他一咬牙,身形再次加速。
“咦”,灰衫中年人輕咦一聲,抬手一掌迎了上去。
然而下一刻,白光一閃,對方猛地厲喝一聲,“看法寶!”
灰衫人一聽,忙不迭運起防御的術(shù)法,只等著接此大招——雖然有些倉促,但是以他九級游仙的修為,也不怕對方的法器能攻破防御。
然而下一刻,他所期待的碰撞,根本沒有發(fā)生,對面這位拎著法寶,身子猛地變線,直接撞破簡陋的街壘,躥到了鎮(zhèn)子外面。
“好算計,”他氣得笑了,這時他也反應(yīng)過來了,對方所謂的法寶,不過是個照明工具。
陳太忠躥出鎮(zhèn)子外,又跑了一里多地,才回頭大喊,“爺還就不進去了,那個九級的孫子,有種出來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