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交談,趙濟平在意識到形勢嚴(yán)峻的情況下,終于不用旁敲側(cè)擊,主動配合警方工作,把自己和喬瓊的事情,以及如何設(shè)計陷害喬瓊的過程都坦白的交待了個一清二楚。
“也就是說,被私吞的30萬元錢和喬瓊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甚至和梁美玉也沒什么關(guān)系?”之后重案組開碰頭會,聽田蜜和安長埔的匯報的時候,田陽忍不住問。
安長埔點頭:“這一點我之前也沒有想到,趙濟平說梁美玉只交代他,讓他給喬瓊穿小鞋,但是沒有具體要求他做什么,而就在這個時候趙濟平的老家那邊突然打電話來說前段時間接連下雨,老宅子塌了,需要錢蓋新房,趙濟平是家里的獨生子,父母沒有錢翻蓋房子,只好向他開口。他之前收了梁美玉10萬,結(jié)果家里那邊見他輕輕松松甩出10萬塊錢,加上之前他在家里也沒少吹牛,以為自家兒子在C市混的多威風(fēng),蓋房子的時候就沒怎么太仔細(xì)著用錢,10萬花了個精光,房子還沒有改完,就又跟趙濟平開口要。”
“趙濟平手里沒什么積蓄,又放不開面子,正好想到梁美玉要他對付喬瓊,所以他就動了這個賊腦筋?!碧锩劢涌谡f:“他事先打聽到那一天寫字樓里頭的監(jiān)控設(shè)備檢修加上系統(tǒng)升級,不會有記錄,就打算鉆這個空子,先把對他毫無防備的喬瓊約到自己家,將其灌醉,然后偷拿了喬瓊的鑰匙返回公司?!?p> “這過程中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或者懷疑么?”墨竇問。
“沒有,據(jù)趙濟平說,那棟樓里好多家公司,平時這個加班那個不加班的,誰都說不準(zhǔn),通宵熬在那里的也不稀罕,但喬瓊那個部門就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沒有人開夜車。趙濟平就是看準(zhǔn)了這一點,悄悄返回去,溜進(jìn)財務(wù)部,用喬瓊的要是打開她鎖U盾的抽屜,又從輕易取得了另外一個自問自取的‘授權(quán)U盾’,盜取了公司的錢款?!?p> “我該說這家公司的管理太松散,還是該說這個趙濟平實在是有夠幸運?”田陽晃晃腦袋,發(fā)表感慨。
“那后來這筆錢趙濟平一點都沒分給喬瓊?”墨竇覺得這里面似乎有些不合理:“公司里發(fā)現(xiàn)少了錢,喬瓊背了黑鍋,她都沒有懷疑過趙濟平么?”
“懷疑過,趙濟平說事發(fā)之后喬瓊一度對他很懷疑,但是又偏偏沒有證據(jù),加上黃猛出頭把事情給擺平了,喬瓊也沒有太揪著這件事不放,只不過在那件事之后她也不大愿意和趙濟平往來了。”田蜜回答了墨竇的疑問,接著說:“但是趙濟平說,在喬瓊遇害前,她忽然一反常態(tài),開始打電話給他,要他分錢給自己,說趙濟平做了什么大家心照不宣,她為了自己沒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所以要趙把該屬于她的那一份給她。”
田陽搓著下巴,若有所思:“喬瓊提出這樣的要求,表面上看,倒比之前要符合常理了,如果一點好處都得不到,還要白白背黑鍋,換成是誰估計都不會愿意。問題是,為什么她之前就能夠接受一個賠本買賣,之后卻又突然計較起得失了呢?”
“沒錯,我們倆也考慮到這個問題了!”被田陽問到了點子上,安長埔有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這個我和田蜜問過趙濟平,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光說喬瓊不知道怎么著就突然翻臉了,而且還獅子大開口,不同意分她15萬,堅持要趙濟平給她20萬才可以,說她在這件事里頭付出的更多,損失更大,理所應(yīng)當(dāng)拿大頭?!?p> “頭兒,你怎么看?”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了半天,田陽把注意力轉(zhuǎn)向這半天都一聲不吭的程峰身上。
程峰似乎并沒有覺得喬瓊前后迥異的表現(xiàn)有什么出人意料,反而是這幾個人一時之間陷在趙濟平和喬瓊兩個人的瓜葛里,鉆了牛角尖,把自己給繞進(jìn)去了:“你們想想,拋開趙濟平不說,對喬瓊而言最重要的異性是誰?”
“她男朋友,林祥!”墨竇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
“什么啊,分明就是黃猛嘛!那才是喬瓊的大金主,她能過上原本享受不到的物質(zhì)生活,全指望黃猛呢!”田陽的看法和墨竇不同。
程峰點點頭,肯定了田陽的觀點。
聽他們這么一說,田蜜恍然大悟,剛才大伙的眼光都局限在那30萬元錢上頭,局限在了趙濟平利用喬瓊盜款,梁美玉借機施壓這些上頭,倒把真正重要的角色給忽略了。
“之前喬瓊覺得自己還有黃猛這么一座大金山,所以在黃猛替自己擺平麻煩之后,她也不想為了比自己鉆戒貴不了多少的贓款和趙濟平鬧得太僵,畢竟兩個人那種關(guān)系她絕對不會想讓黃猛知道,因此對趙濟平的行為,喬瓊就來了個心照不宣,沒有計較。后來她又突然翻臉,頻繁向趙濟平掏錢,甚至言語中流露著威脅,說明那個時候她開始意識到20萬對自己的意義,也就是說,她意識到金山可能不保!”田蜜理清了思路:“趙濟平一直到喬瓊遇害都始終拖著,沒有真的轉(zhuǎn)錢給她,也是吃準(zhǔn)了喬瓊那不出直接證據(jù)來,并且怕他反咬說是和喬合謀。”
“沒錯,”程峰對田蜜投去贊許的一瞥:“原本趙濟平可以給喬瓊的‘分贓’就不是一筆巨款,加上趙的態(tài)度還十分敷衍,這也加劇了喬瓊的不安,促使她做出了黃猛所說的那種狂追猛打式的‘逼婚’,要黃猛對她負(fù)責(zé)。”
“要是這么說,梁美玉的嫌疑豈不是就非常大了!”安長埔一拍大腿,激動的說:“你們想啊,喬瓊逼黃猛逼的緊,黃猛就動搖,這樣梁美玉的家庭完整就受到威脅,她之前可以悄悄給喬瓊下套,之后也可以對她痛下殺手啊!看看梁欣手段的狠辣,沒準(zhǔn)兒就是隨了她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