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正主來了
在大道上疾馳的出租車?yán)铩?p> 司機師傅握著方向盤的手還是抖的。
突然蘇醒的廢棄工廠,鑲嵌在墻里的無數(shù)人類軀體,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鬧鬼工廠真鬧鬼?
這玩狗蛋呢。
“老子一定是困了,幻覺,肯定是幻覺,不應(yīng)該熬夜看片子的,得好好休息了,傷腎還傷精神。”
司機師傅自我催眠一句,選擇提前收工,回家好好睡上一覺。
至于那兩個乘客,如果不是幻覺,大概率是死了吧。
在民風(fēng)淳樸的寐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司機師傅掏出火機,想點根煙壓壓驚,手一抖,火機掉了。
彎腰去撿的功夫,車輛受到猛烈的撞擊。
“誰他媽這么不長眼!??!”
司機師傅咒罵著,捂著腦門下車檢查。
車頭變形,兩個大燈都碎了。
造成這一切的是輛逆行的輛勞斯萊斯。
酷,帥,拽,有錢人的坐騎。
出租車師傅經(jīng)驗老道,第一時間確定不是自己的過失,決定狠狠訛上一筆。
他擋在豪車面前,用力拍打引擎蓋,先用氣勢壓倒對方:
“你是不是瞎啊,你這是逆行,全責(zé),是你全責(zé),知道么?!?p> 勞斯萊斯的司機根本沒有下車的意思,車子反而響起油門踩到底的引擎轟鳴。
隨之而來是骨頭被擠碎的聲音。
司機師傅被夾在兩臺車之間,下半身被撞得粉碎。
勞斯萊斯緩慢的倒車,司機師傅的身體失去支撐滑倒在地。
汽車與斷氣的司機師傅擦身而過,貼著黑膜的玻璃緩緩降下。
“垃圾就別擋路啊?!?p> 染黃毛戴耳釘?shù)哪贻p人滿臉厭惡,咳出一口痰,正中司機師傅眉心。
副駕駛的漂亮女人渾身顫抖,顯然被故意撞人這一幕嚇壞了。
黃毛抬起放在女人胸口的手,照臉一巴掌,恐嚇道:
“閉嘴,臭女人,認(rèn)識不到一分鐘就敢上我的車,已經(jīng)做好就算我是變態(tài)也能接受的覺悟了吧。”
“嗚嗚嗚嗚。”女人捂著臉低聲啜泣,不敢說話。
“真是煩人又無趣?!?p> 黃毛側(cè)過臉望向窗外,右手打開扶手箱。
里面伸出一只握著冰錐的白皙手臂。
為什么扶手箱里會有人類的手臂?還會動?
正因為場面過于詭異,副駕駛的女人甚至沒法思考,冰錐便深深扎進(jìn)她的眉心。
冰錐拔出的時候,鮮血噴了一車。
手臂悄聲無息地鉆回扶手箱,甚至自己蓋上了蓋子,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黃毛有些意興闌珊,抬起臉,仰望天空的45度角,平添幾分寂寥。
“真臟,果然,我們不合適?!?p> 連殺兩人,就像吃了一頓早點般稀松平常。
在寐城,他殺個人,跟碾死只螞蟻沒區(qū)別。
黃毛升起車窗,完全不在意受損的豪車和副駕駛的尸體,駕車揚長而去。
方向正是富家康工廠。
……
……
正如呂慎所料,工廠魔物的復(fù)蘇果然驚動了某些人。
一輛車頭嚴(yán)重變形并有明顯血跡的豪車停在工廠大門。
司機是個染著黃毛的年輕男人,一身價值不菲的時尚潮牌,兩顆鉆石耳釘閃閃發(fā)亮。
“李天策。”
呂慎來寐城之前,對李氏家族做了不少功課,一眼識出對方身份。
李天策,李家長子,從小在海外生活成長,獲得名牌大學(xué)博士學(xué)位后歸國,在格斗術(shù),醫(yī)學(xué),航天學(xué),生物學(xué)等各方各面都有很高的造詣和成就。
雖說證書的含金量有待商榷,但在外人眼里,李天策就是完美全能的別人家孩子,白金plus版。
最關(guān)鍵,李天策有錢有后臺,還是二級超凡者。
曾在海外的某小規(guī)模戰(zhàn)爭沖突中,作為民間超凡者參戰(zhàn),還獲得榮譽勛章。
這簡歷,小母牛坐飛機——牛逼上天了。
李天策回國便深受他父親,也是李家家主的李鶴山重用。
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是集團(tuán)高管,還是非常服眾的那種。
所謂天之驕子,就是形容他這種人的。
妥妥的霸總模板。
不過,李天策的衣品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典型的啥貴穿啥,黑發(fā)不香么?非得染個黃毛,長得也不帥,整得跟非主流一樣。
你以為你是白芯月呢,人家是天生麗質(zhì)的軟妹子,而且是天生白毛,膚白貌美。
如果把白芯月和李天策比作手辦模型,前者是官方限量珍藏版,后者就是拼夕夕夕夕極極極簡版。
李天策下車,先確認(rèn)車頭的受損狀況,然后繞到副駕駛,從中抱出一名渾身軟綿綿的女人。
女人沒了骨頭的樣子,像極了深夜酒吧附近偶爾會出現(xiàn)的野生醉酒女。
呂慎有些懵逼,他對“撿尸”有所耳聞,可現(xiàn)在是大白天,這也太囂張了。
而且?guī)У竭@里來,是為了尋求更深層次的刺激?
不得不感嘆,有錢人的想法真多,真會玩。
自己也是有錢人,怎么沒那么多花花腸子呢。
吐槽歸吐槽,呂慎立刻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
李天策抱著女人走過的地方,留下稀稀拉拉的血跡。
仔細(xì)看,女人的頭上仿佛被插了一根吸管,血液順著吸管流了出來,弄了一地。
是具尸體,死透了的尸體。
死因是腦門處的孔形傷口,和血跡斑斑的破損車頭沒關(guān)系。
也就是說,李天策不光殺了女人,來的路上還撞了人。
是個狠人啊。
李天策把尸體扔在工廠大門口。
從工廠內(nèi)部伸出漏油的管線,纏住尸體的腳踝,緩緩拽了進(jìn)去,吸附到墻壁中。
這畜生,該殺。
呂慎目光瞬間冰冷,周圍的氣壓瞬間變低。
殺人拋尸,喂養(yǎng)魔物,無惡不作。
眼前正在發(fā)生的事,呂慎前不久親身體驗過。
為超凡者跑腿的吳老板,打著招聘的名義,把無辜者騙到森林小屋,獻(xiàn)給縫合怪當(dāng)食物。
吳老板臨死前自爆背后有李家撐腰,后來易玲瓏也提醒,始作俑者正是李天策。
今天算是冤家路窄,碰上正主了。
“嗚嗚嗚嗚嗚嗚,偷窺者,俺發(fā)現(xiàn)偷窺者了,可恥可恥。”
頭頂傳來陰森聲音,好像陰風(fēng)裹著嬰兒啼哭。
呂慎抬頭望了上去,天空中,只有幾片孤云靜靜地飄著。
“可恥可恥,偷窺者可恥,俺可全看到了,偷偷摸摸的獨眼老鼠,藏在這里準(zhǔn)沒好事,嗚嗚嗚嗚,俺要告訴主人?!?p> 讓人寒毛豎立的聲音,無法捕捉具體方位。
確實是從頭頂傳來的,可上空什么都沒有。
“呂慎,你聽見了么?”
只聞其聲,不見其形,場面一度很奇怪。
弄得白芯月也很迷惑,以為自己幻聽了。
一副小姑娘你是否很多問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