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馬吊?!眲⒗咸珷旤c頭答道。
“.......,呵呵,壽星公,您該不是開玩笑吧?這么大點兒的孩子會玩兒那東西嗎?就算現(xiàn)學(xué)也來不及吧?”蘇全笑道——馬吊這種游戲源自于賭博所使用的籌碼,所以玩時一般會押以金錢助興,多少帶有一點賭博的性質(zhì),但比真正賭博的則文雅了許多,而且贏牌不單需要運氣,還有相當(dāng)?shù)闹橇Τ煞?,加之四人圍坐一常,一邊打牌一邊聊天兒,其樂融融,不僅是娛樂,還可被作為一種社交手段,所以在官宦富裕人家很流行,那樣的人家講究身份名聲,總不可能象平民百姓那樣沒事兒跑到賭場和一大幫人吆五喝六的賭博吧?雖說大周法律并不禁止民間賭博,但那終究是不為上流人士所贊同的事情,而普通人又因為這種游戲相比于博戲太復(fù)雜且不夠刺激,所以在中下階層并不流行,劉家是梅龍鎮(zhèn)首富,喜歡玩這種牌戲很正常,可其他的人呢?估計在場賀壽的幾十位家境還算不錯的賓客中十有七八對這種游戲也是只聞其名而未見其物吧?成年人尚且如此,何況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呢?除了以賭為業(yè)的賭博世家,有誰會教這么大點兒的小孩子打馬吊呢?
“是呀,爹,讓小孩子打馬吊,有點兒不太妥當(dāng)吧?”劉文雄也覺得讓小孩子比這個不合適。
“哈哈,我怎么會讓小孩子打馬吊呢?你們想的太多了。來人,到樓上取兩副馬吊來?!眲⒗咸珷敼笮?,知道光用嘴說不容易說清,所以要用實物來演示。
聚友樓是劉家開的,因為是梅龍鎮(zhèn)上最大也是最好的酒樓,所以常有類似于婚喪嫁娶又或者談生意,辦聚會等事兒在這里承辦,因此酒樓備有各種娛樂,消遣的用具,而馬吊自然也少不了。
一句話吩咐下去,不大一會兒功夫就有兩付馬吊被取了過來,牌是竹子制成,每張牌長一寸寬半寸厚三分,分別裝在兩個黑漆的盒子里整整齊齊。
“老太爺,老爺,東西取來了,請您過目。”這個時候,被派去回劉府取獎品的阿福也回來了,手里拿著一綠一黃兩塊玉佩,樣式和大小與劉文雄隨身佩戴的那塊差不太多,只是質(zhì)地方面就稍差一些了,不過即便如此,十幾二十兩銀子的估價肯定是有了。
“嗯,放在老太爺那里吧?!眲⑽男鄯愿赖?。
于是,三塊螢光流彩的玉佩便整齊的擺在劉老太爺旁邊,看的不少人眼里發(fā)光,口水直流,只恨這次賀壽沒把自家的小孩兒帶來,不然也可以發(fā)筆小財了。
“呵呵,阿福,把馬吊倒在桌上,洗過后橫十豎八,牌面向上擺好。每張牌之間留下一指的縫隙?!眲⒗咸珷敺愿赖馈?p> 按照老太爺?shù)闹甘?,阿福把兩副馬吊倒在桌上,先用手將之混在一起,然后一張張的擺開,八十張牌完全攤開,足足占滿了小半張桌子。
“劉老太爺這是要唱的哪兒一出?”
“誰知道呢,他老人家經(jīng)多見廣,出的題目肯定不簡單,看著就是了?!?p> ......在阿福排擺牌時,圍觀的人們交頭接耳,小聲的議論,誰也搞不清楚老爺子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牌擺好了,劉老太爺讓阿福站在一邊,把譚曉天,田慶友,蘇靖叫到桌邊,譚曉天個子太矮,只比桌面高出半頭,他還特意叫人搬來一張矮凳,讓他站在上邊。
“......,三十年前,我曾經(jīng)在成都友人家中住過一段時間,他們那里的人也喜歡打馬吊,而且有很多玩法,與別處并不一樣,其中有一種就是將兩付馬吊洗好后扣在桌上,然后輪流翻開,每人每次限翻兩張,兩張若是相同,則拿出牌池,若不一樣,則放回原位,如此反復(fù),直到所有的牌都被抽完,至于勝負,則以誰抽到的牌數(shù)為準,誰抽到的對子多,誰就是贏家,以此類推,三位小朋友,聽明白了嗎?”劉老太爺向三個小孩子解釋著比賽的規(guī)則。
“噢,原來就是抽對呀?呵呵,沒問題,我手快,肯定抽到的最多?!碧飸c友躍躍欲試的笑道,那樣子,恨不得比賽馬上開始——論個頭還是臂長,他都是最有優(yōu)勢的,譚曉天還需要踩著矮凳,他不用欠腳尖就能摸到最靠里的牌!
“呵呵,胖小子,這不是比誰手快,比的是誰記性好,觀察力強,你們先盡量記住牌的位置,等會兒阿福會把所以的牌翻過來扣在桌上,你們要靠印象去翻,翻完后,不管是不是一對,都要出示給大家看,對了,收好,錯了,原樣放回去,三個人要輪著來,每個人的機會都一樣,聽懂了嗎?”劉老太爺笑著糾正道。
“.....啊.....!”搞明白規(guī)則原來是這樣,田慶友的頓時是苦起了臉。
“兒子,別泄氣,這個和背書不一樣,拿出你記菜名的本事,一定爭第一!加油!”
知子莫若父,一看兒子的這付苦相,田大義便知道兒子對于取得比賽的勝利毫無信心,于是趕忙大聲鼓勵道——他是開客棧的,心眼兒比普通人多的多,雖然他沒有本事分辨那三塊玉佩哪塊最貴重,但卻知道能讓劉文雄喜歡并長年隨身佩戴的肯定是上等貨色,如果自已兒子贏得第一,就可以得到那塊玉佩了!
“嗯,加油!”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被老爸這樣攛掇鼓動,田慶友的斗志又上來了——是呀,背書記字自已是不靈,可是記別的自已可是不差呀!攥起拳頭,他向老爸回應(yīng)道。
這倆位真不愧是親父子呀,一對兒活寶——不知有多少人心里偷笑。
“呵,袁先生,蘇先生,覺得我出的這個比賽題目還公平嗎?”劉老太爺向兩位教書先生問道。
“呵呵,您老的出的主意,怎么會不公平呢?”蘇全笑道——對于自已的侄子,他有充分的信心,八歲孩子的智力發(fā)育,怎么會輸給五歲的小孩子呢?至于田慶友?那就是陪太子讀書的貨,完全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