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累……”
辻炔沒精打采地躺在課桌上,半個腦袋都埋在了胳膊里。
女生真的好難應(yīng)付,早上的一堆事就不談,光是昨天晚上鬧騰了半天才睡,今天早上又按照生物鐘起床。
辻炔表示困到不行。
甚至想在課上好好地睡一覺。
于是他就睡著了,不加以任何掩飾。
“辻炔,快點,醒醒,老師在看著你呢?!?p> 身為同桌的鈴音見老師的眼神不太對勁,偷偷用小腿撞了一下辻炔。
辻炔瞬間有了反應(yīng)。
把腿收回來,換了一個姿勢繼續(xù)睡。
鈴音賭氣一般地偏過頭,任由老師緩緩向辻炔的方向走去。
他自找的,我都好心提醒過了,和我沒關(guān)系。
“辻炔!”
老師一個教輔用書拍在辻炔的腦門上,發(fā)出清脆的一響。
辻炔的額頭上頓時紅了一大片。
鈴音偷偷瞄著辻炔額頭上的紅印,心里暗自懷疑濡鴉所說的“扮演”到底是不是真相。
一個教輔用書就能拍出一個印子來,換做之前那個辻炔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畢竟就算不動用他的能力,他的身體素質(zhì)也擺在了那里。
……
“前輩,他……真的沒事嗎?”
鈴音弱弱地拉著濡鴉的衣袖。
辻炔正安詳?shù)靥稍跐嵃椎牟〈采?,身上纏滿了繃帶,如果不是兩只眼睛還暴露在外面,cos木乃伊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額……你要相信我們組織的醫(yī)療水平。”
濡鴉扯著嘴角,勉強憋出這一句話。
怎么看這個繃帶的纏法和位置,都不像是一個正規(guī)醫(yī)療機構(gòu)可以纏出來的。
“嗝……你們,進來……干什么?嗝……這里……嗝,是病人待的地方,無關(guān)人員請……請退……嗝……出去……”
一個身著白大褂,渾身卻冒著濃重的酒精氣味,手里還晃著一瓶白酒的成熟女人掀起簾子,走進來第一件事就是趕濡鴉兩人走。
“前輩……這真的沒有問題嗎?!?p> “應(yīng)該……吧,你看那些小說和動漫,醫(yī)生這種職業(yè)不是越不像越專業(yè)嗎?!?p> 濡鴉此時有許多東西想吐槽出來,但是她忍住了,醫(yī)療人員是上面派下來的,她們沒有權(quán)力質(zhì)疑。
雖然這個不像是醫(yī)生的醫(yī)生她根本就沒有見過。
濡鴉很快就退出去了。
成熟女人的醉態(tài)瞬間消失,換上了一副病態(tài)的笑容,并發(fā)出了“誒嘿嘿嘿嘿”的怪笑。
“你終于還是落到我手里了?!?p> 成熟女人從辦公桌的暗格里面掏出了一份報告,抓起桌上的鋼筆在上面不停地寫著什么。
“誒嘿嘿,來,讓姐姐好好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發(fā)育得怎么樣,是不是和之前一樣結(jié)實?!?p> 成熟女人放下筆,趴在辻炔的胸口處,將胸口的繃帶一把扯了襲來,涂著血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在辻炔裸露的胸口處不斷轉(zhuǎn)著圈圈,很快,一個圓形的血線從辻炔的胸口處浮了起來。
成熟女人貪婪地舔了一口,愉悅地瞇起眼睛。
“你真是什么時候都不會讓我失望呢~”
……
“找您9元,請收好。”
“謝謝?!?p> 辻炔接過收銀員遞過來的袋子,慢慢悠悠地走在馬路上。
每當(dāng)夜幕降臨,就是光污染的威力展露鋒芒的時候。
五顏六色的車燈在影子的搖曳之下疾馳而過,各色的高樓大廈中不斷游走著各色的人群,就像是一根根粗大的透明血管,流淌著各種可有可無的雜質(zhì)。
在進入社會的這一刻起,不管你的貢獻是多少,你是否愿意做出貢獻,你都會被這個染缸染上它所需要的顏色,然后再將顏色和你的混合物一點點地壓榨出來,直到徹底淪為廢物。
無論是人才還是平凡,高薪還是低保,年輕還是年老,其結(jié)果無比公平——淪為不需要的廢物。
這個過程可能只需要幾天幾個月,也可能要數(shù)十年,甚至是數(shù)百數(shù)千年,但是拋棄才是社會進步的動力。
辻炔拎著袋子,盡量找路燈照不到的地方走,行走在路燈昏黃的燈光下,讓他渾身都犯惡心。
拜此所賜,辻炔在路過一個小巷子時,鼻尖處突然縈繞住了一股鐵銹味,也就是血腥味。
這里面,看來發(fā)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啊,要不要進去看一下……算了,別人也沒有招惹我,我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比較好。
辻炔準(zhǔn)備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走,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知道。
然而在這個小巷的深處,一道貪婪的目光鎖定在了辻炔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掩飾和刻意。
辻炔可以感覺出那個目光的含義。
“我吃定你了。”
“沒辦法啊……躲不過去?!?p> 辻炔把手里的袋子往地上一扔,悠哉地走向那條巷子。
越往深處走,血腥味就越重,最后那血腥味濃郁到每呼吸一口氣,都能感受到肺部的灼熱感。
辻炔停下腳步,垂手而立。
“可以說一下理由嗎,我覺得我沒有惹到任何人。”
“啊啦~這位小哥你居然認為殺人需要理由,明明你身上的血腥味不比我身上的味道淡哦~”
站在小巷深處的女人玩著手里的蝴蝶刀,臉上全是病態(tài)般的笑意。
辻炔默默嘆了一口氣。
他不想去說服這個腦子絕對有點問題的女人,觀點不同,理念不同,價值觀的不同,光憑這些辻炔就知道和這個女人溝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她聽不進去,他也說不下去。
“啊啦~這位小哥~你在想什么呢~你的身上,有我喜歡的味道呢~”
“所以說,能不能別揭穿我,也別揭穿你,我知道兩天沒洗澡身上的味道會比較大,但是你也別玩得這么花可以嗎?!?p> “啊啦啊啦,小哥你真的,很會開玩笑呢~”
女人掩嘴嬌笑著,身材的曲線凸顯得淋漓盡致,也暗藏殺機。
辻炔頭微微向左偏過去,一道細微的金屬嗡鳴聲從腦后的墻上傳來,一根細小的銀針深深沒入水泥墻壁里,針尾正不停地震動。
“給個機會,互不打擾,怎么樣,我不怎么想動。”
辻炔還在試著脫離這個沒有任何必要的戰(zhàn)斗。
“這位小哥,你覺得,可能嗎。”
女人舔著蝴蝶刀上殘留下來的血跡,腳步一錯,以一種形同鬼魅般的步子獰笑著向辻炔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