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個哥哥好可憐,我們救一下他好不好?”
“寶貝,這個人活不了多久了,我們不用管,以后你一定要好好讀書,長大了離開哈克市,不然就會跟這個人一樣下場。”
看著離開的母子,白戈無奈一笑。
“白叔,我們在這多長時間了?”
白叔,這是白戈給仆從起的稱呼,對應(yīng)著他那一頭銀亮的白發(fā)。
沒辦法,白叔說,仆從的名字只能由現(xiàn)任主人起。
“已經(jīng)過去28分鐘了,主人?!?p> 這個世界看上去與地球并無什么不同,以這里的醫(yī)療水平救他應(yīng)該不在話下。
但白戈沒想到這個世界的人如此涼薄,他帶著如此嚴(yán)重的傷,坐在大馬路邊將近半小時,竟然沒有一個人愿意給他一點點幫助,更別說送他去醫(yī)院了。
“白叔,使用能力治療我吧,不然我該死在這里了?!?p> 據(jù)白叔所說,他維持實體和使用能力都是需要能量的,而這些能量,只能由白戈供給。
而白戈身上的那種不知名能量,據(jù)白叔的感知,已經(jīng)所剩不多了,如果白戈強行讓白叔使用能力,那等能量消耗完后,消耗的將是白戈的壽命。
但現(xiàn)在,沒辦法了,白戈能夠感受到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變得虛弱。
而且,在離開了神樹后,痛覺屏蔽也消失了,現(xiàn)在的白戈每時每刻都在忍受著前所未有的疼痛。
冷汗瘋狂流著,白戈已經(jīng)開始脫水。
“好的主人。”
白叔原先有些半透明的身體逐漸變得凝實,他抬起手,向白戈伸去,他指尖的位置,有溫潤的綠光閃爍。
白戈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里有某種能量在流向白叔,而且確實如白叔所說,那種能量所剩不多了,不,應(yīng)該說是很少,少到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到白叔完全治好自己。
就在白叔的手指即將觸碰到白戈時,白叔停住了。
“主人,任務(wù)目標(biāo)出現(xiàn)了,她應(yīng)該能救您?!?p> 只見一輛粉色的轎車停在路緣石旁,而白戈此時正坐在人行道上,背靠著行道樹。
車門開了,一個身材高挑,約莫二十四五歲的女人走下來,她一頭黑發(fā),是副歐美面孔。
女人走到白戈身邊,半蹲著,不由分說便開始檢查白戈的受傷情況。
白戈注意到,在女人的高筒靴里,似乎藏著一柄匕首。
“真是民風(fēng)淳樸啊?!卑赘晷睦锵?。
“你是怎么傷到的?”女人開口。
“高樓墜落?!?p> 女人眉頭緊皺:“你傷勢太重了,我一個人沒法移動你,我去找個人幫忙?!?p> “不用了,女士,我可以自己爬到你車上。”
女人眉頭向上向上一豎,又氣又驚:
“別開玩笑了,受了這么重的傷,你怎么可能還能爬得動,你等著,我去找人?!?p> 白戈看著這位好心女人走到遠(yuǎn)處,拉住了一個過路的年輕人,但年輕人聽到她的話后卻搖了搖頭,直到她拿出了一張鈔票,年輕人這才喜笑顏開,連連點頭。
只不過,白戈總覺得那個年輕男人看著女人的眼睛不太對勁。
果然,在將自己搬上車后,那個年輕男人竟然沒有下車,反而是迅速撲向女人,并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張白布,捂住了她的嘴。
“嗚嗚!”
女人拼命掙扎,卻沒法從年輕男人的臂彎里逃出來,而且因為手被年輕男人制住,她無法摸到插在長筒靴里的匕首。
女人眼里流出了兩行淚,她已經(jīng)絕望了,在這種情況下,沒人能幫得了她。
女人可以肯定白戈不是這個年輕男人的同伙,因為她知道白戈傷得有多重,稍不注意就會喪命,但也正因如此,她知道白戈無力救她。
白布里有某種藥水,會讓她在短時間內(nèi)暈厥,女人已經(jīng)盡量不去呼吸,但仍然是吸入了一些,一股強烈的困意襲來,掙扎的手越來越無力。
這時,年輕男人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年輕男人松開了女人,手向后背摸去,在后心的位置,他摸到了一個刀柄。
男人難以置信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喘著粗氣的白戈,而后便眼睛一閉,倒了。
還沒昏過去的女人回頭一看,滿臉驚愕。
她拿出一個氣體藥瓶,猛吸了一口,而后開口:
“你怎么樣了?”
“暫時還能撐得住,趕緊送我去醫(yī)院吧?!?p> 事實上,剛才的劇烈動作,已經(jīng)讓白戈傷上加傷,在車開往醫(yī)院的路上,白戈一直在吐血。
十幾分鐘后,醫(yī)院到了。
“德麗醫(yī)生,你又送人來啦?”
“別廢話了艾米麗,趕快準(zhǔn)備一間手術(shù)室,去叫一下貝利教授,老規(guī)矩,所有費用我墊。”
“先生,你堅持住,我們已經(jīng)到醫(yī)院了,你馬上就能得到救治?!?p> 白戈的視線有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
“謝謝你,德麗醫(yī)生……”
……
哈克市,凱撒街,德麗診所。
“姐姐,這個哥哥長得好帥啊,我可以親他一下嗎?”
“蘭奈,你要清楚你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別鬧了,讓他好好休息?!?p> “這個哥哥好厲害啊,受了那么重的傷還能救了姐姐你,姐姐一定很感動吧?”
德麗沒有回答,只是嘴角微微翹起,但意識到妹妹還在旁邊,于是便立馬恢復(fù)了正經(jīng)的表情。
“姐姐你也不小了,應(yīng)該找個男朋友了,現(xiàn)在機會就在眼前,還不沖上去大力把握?”
德麗趕緊背過身去,以免妹妹看到她紅得發(fā)燙的臉,隨即反駁:
“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呢,別亂講。”
這時,白戈睜開了眼睛。
“誒!哥哥醒了。”
德麗面色一喜,但隨即意識到了什么,表情又變得有些慌張:
“你……你什么時候醒的?”
“剛醒,怎么了?”
“哦,沒什么,我……蘭奈,去倒杯水過來?!?p> “好的,姐姐,我會倒久一點的?!?p> 蘭奈做了個“我懂得”的表情,搖著自己的馬尾辮,離開了診室。
德麗朝蘭奈撇了撇嘴,然后坐到了白戈床邊的椅子上。
“你感覺怎么樣?”
“我覺得我已經(jīng)完全好了,謝謝你,德麗醫(yī)生?!?p> 德麗醫(yī)生有些驚訝:
“你怎么知道我叫德麗?”
“在我昏迷前,我聽到有人這么叫你?!?p> “哦,原來是這樣。”
白戈不是個很會聊天的人,而且看德麗醫(yī)生似乎也差不多,空氣一時間突然尬住了。
“我叫白戈?!?p> “你叫什么?”
兩人異口同聲,而后相視一笑。
“白戈先生,很抱歉,因為我一直沒找到你的身份證明,醫(yī)院不愿意留你住院,所以我只能把你帶回我的診所了,這里條件比不上醫(yī)院,請你見諒?!?p> “不不,我十分感激?!?p> “白戈先生,我能問一下你是什么人嗎?”
白戈眼睛往站在旁邊的白叔瞄了一下,當(dāng)然,白叔此時是虛幻狀態(tài),除了白戈之外沒有任何人能看見他。
白叔伸手在虛空滑了一下,白戈面前便浮現(xiàn)出一個只有白戈和白叔才能看見的藍(lán)色透明面板,上面寫著白叔剛從神樹商店里購買的身份。
“我之前住在利昂市,我的父親被幫派的人害死,那些人追我到這里,然后把我從樓上扔了下來?!?p> “噢!對不起,白戈先生,那些人真的是太該死了。”
白戈假裝因傷心而沉默。
“那么,白戈先生,接下來你準(zhǔn)備怎么打算呢?那些害你的人應(yīng)該覺得你已經(jīng)死了,估計已經(jīng)離開哈克市了,畢竟有本地幫派在,他們不能待太久,所以你現(xiàn)在是安全的?!?p> 德麗絲毫沒有提起復(fù)仇的事,而且她希望白戈能打消任何復(fù)仇的念頭,畢竟一個普通人如果幸運地沒被幫派害死,那便應(yīng)該感謝上蒼,更別提什么復(fù)仇。
“我……德麗醫(yī)生,我可以留在你的診所嗎?我懂一些用藥知識,應(yīng)該能幫上點忙?!?p> “哦!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我正需要有人幫我接送蘭奈和在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看管診所,你可以幫我嗎?”
“榮幸之至?!?p> “太好了,白戈先生?!?p> “叫我白戈就好?!?p> “好的,白戈,那我現(xiàn)在就去幫你補辦身份證明,畢竟沒有身份證明會有很多不便,好在這個并不難辦?!?p> “勞煩了。”
看著德麗離開診室,白戈深深吐了一口氣。
看得出來德麗醫(yī)生很高興,不是一般的高興,白戈大概猜得到她在高興什么。
不過,白戈留下來可不是為了泡妞。
之所以選擇留下來,是因為白叔在這個診所里發(fā)現(xiàn)了一種很特殊的氣息。
“白叔,你確定這里有那個什么源石?”
“是的主人,至少源石曾在這里放置過一段時間。”
“源石有什么用處?”
“源石是十分有價值的物品,從殘留的氣息純度來看,這顆源石起碼可以在商店中兌換五枚金幣。”
“五枚?”
從白叔那里白戈了解到,神樹的流通貨幣共有四種,金、銀、銅、鐵,其中鐵幣價值最低,十枚鐵幣才能換一枚銅幣,往上依此類推。
“白叔,我賬上還有多少錢?”
“主人,您的新手初始存款是十枚鐵幣,購買語言包花費了五枚鐵幣,購買普通身份花費兩枚鐵幣,您的賬上目前剩余兩枚鐵幣。”
“白叔,神樹商店有賣什么能提升戰(zhàn)斗力的東西或者治療藥物嗎?”
“有,最便宜的普通匕首,售價十鐵幣,最便宜的止血藥,售價兩銅幣?!?p> 白戈:“……”
“原來我現(xiàn)在是赤貧?!?p> “是的主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