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披星戴月
浦江大橋
一抹身影猴急的出現(xiàn)在橋洞下面,確認(rèn)四周無人出現(xiàn)后,拿出一柄錘子,一把剪刀鉗,找到一塊一米高的大石頭,小心翼翼的將鐵球放在上邊。
借助微弱的星光,隱隱能看見鐵球的位置。
譚晨搓搓手,朝手心吐了一口唾液,瞄準(zhǔn)目標(biāo)上臂掄圓,將錘子掄過頭頂,嘿呀一聲,重重的砸了下去。
鐺~~~~~~~~~
一聲清脆刺耳的聲響在橋洞重一波三折的回蕩著,頗有余音繞梁的感覺。
“嘶~”譚晨深吸口氣,小拇指使勁掏了掏耳朵。
這不行啊,每次聲響都這么大,多來幾下,球扁沒扁不知道,他的耳朵得先聾掉。
而且,第二錘也砸不下去了。
譚晨拿起鐵球查看的同時,一米高的大石塊嘩啦一聲,成了一堆小碎塊淹沒了他的腳踝。
就……嗯……一定要質(zhì)量不行,對,一定是因為能源枯竭,連石頭都變的脆弱的不堪一擊,一定不是自己手勁太大。
根本沒想過是不是因為鐵球的材質(zhì)太硬……
譚晨反復(fù)自我催眠,一手捧著鐵球,一手拎著錘子,來到洞外的河床上。
干涸的河床一眼望不到邊,漆黑壓抑的河床對面,仿佛有什么隨時都可以跳出來嚇?biāo)惶?p> 收回視線,將那種奇怪的感覺壓在心底,專注著手里的鐵球,方才的那一下好像什么都沒留下,哪怕是剮蹭的痕跡都沒有,依然溜圓沉重。
上下掂了掂鐵球,鄭重的放在河床的石塊上,掄起錘子又砸了下去,一下一下又一下,鐵球周圍出現(xiàn)了一個坑,碎石不知道是飛了,還是碎了,總之以球體為中心,周圍三一左右的范圍成了真空地帶,漏出了埋藏碎石層下有些濕潤的泥土。
再看那球完好無損,皮都沒破。
譚晨甩著手臂感到不可思議。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這么硬,砸了這么久皮都沒破,上面的花紋好像更清晰了。
不是吧,白忙活一晚上。
譚晨有些頹廢。
扔下錘子,認(rèn)命似的撿起地上的鐵球,擦去上面的灰塵,又是一顆完美的鐵蛋。
“行吧,本座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就勉強(qiáng)收留你吧,以后就叫你……鐵蛋吧,好,鐵蛋,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用膳了,不然熊侍衛(wèi)又要造反了。”
鐵蛋:……
譚晨低頭碎碎念,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去。
太陽初升,第一縷曙光照在河床上,一聲凄厲的嘶鳴聲,嚇的他魂丟一半。
一抬頭就看見對面原本黑漆漆的河床上,以光為界限,陰影部分?jǐn)D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
一雙雙或大或小的眼睛,緊盯著他身后的橋洞。
好像在害怕著什么。
驚出一身汗。
顫巍巍的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原本無人的橋洞下,躺著一個熟睡的身影。
這人是誰,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他怎么一點沒察覺?
瞇眼細(xì)看,那身墨綠色的衣服看著有些要眼熟,還有背對河床的背影,即使睡著了,也依然挺拔。
身邊立著一桿槍和一套長刀,刀長三尺七寸,沒有刀鞘,刀刃刷著一層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黑漆,刀身刻著“長風(fēng)”二字,刀尖有豁口,豁槽里一點黑色殘留物,刀體修長而剛硬,刀尖微微有些弧度,整體像極了唐刀。
刀柄被纏上布條,長二十公分,臟兮兮的看不出本來顏色,柄部一根斑駁鏈條連接著兩把刀。
鋒芒畢露。
這是一套經(jīng)過戰(zhàn)火洗禮的刀,殺過人,見過血亦殺過獸。
譚晨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奇形怪狀又躍躍欲試的東西,麻溜的跑到橋洞里,輕手輕腳的蹲在一米遠(yuǎn)的位置等著這人醒來。
他倒是想自己跑,可是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怪物,再看看自己細(xì)胳膊細(xì)腿的,怎么都覺得自己不可能跑的過它們。
再看怪物對這人的警惕,就知道這是一個巨粗的大腿,不想輕易嗝屁還是茍著比較安全。
譚晨等啊等啊,一夜沒睡的他腦袋一點一點的開始犯困,就感覺眼前一陣迷糊,緊接著就聽見不遠(yuǎn)處的怪物慘烈又憤怒的吼叫聲。
以及陣陣槍聲和刀劈西瓜的聲響。
譚晨一下子精神了。
睜眼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對面,結(jié)果那里還有什么人,起身往外跑了幾步,就看見一個身影雙手提刀,渾身浴血,如殺神一般站在怪物的尸堆上。
有的破破爛爛,有的死不瞑目吐著嘗嘗的舌頭,不甘心的瞪著唯一的一只眼睛。
河床上流淌著綠油油的液體,踩在上面黏糊糊的,譚晨不幸的踩了一腳,整個腳都陷進(jìn)去了。
那股粘稠的,溫?zé)岬挠|感讓他想到了一種名為翔的東西。
胃里翻江倒海,一陣惡心。
譚晨揮揮手,趕走胡亂飄忽的思想,定睛看過,最后一只怪物也成了他的刀下鬼。
他似乎很嫌棄刀上的液體,找了一只毛茸茸的怪物尸體在上面擦了擦,直到刀身上干凈了,這才心滿意足的往回走。
這才看清他的臉,是診所見到過那個半個身體都是機(jī)器的傷疤英雄。
額頭一顆泛著橙色光暈的三角形,宣誓著他的實力。
星耀三級。
路過譚晨的時候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背著刀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譚晨愣了愣,看了眼怪物尸堆,又看了眼頭也不回的大腿,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只能先稱呼他為傷疤英雄了。
不愧是英雄,那么多的怪物殺起來跟切菜似的,這讓譚晨不由的生出一種莫須有的自信,仿佛他拿刀上他也可以殺死幾只怪物。
就是這種盲目的自信,日后狠狠的吃了一虧。
先不說這個,就說說傷疤英雄,從他散發(fā)出來了氣勢威亞隱隱有突破八級星武者,即將成為九級星武的強(qiáng)者。
而自己還是為破殼的生瓜蛋子。
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走出河床,遠(yuǎn)離了浦江大橋。
親眼目睹傷疤英雄如殺神附體般,在怪物堆里殺的七進(jìn)七出,而他們也一直都在城市邊緣徘徊著,遇到怪物就是一頓亂殺。
譚晨崇拜的眼神就沒離開過英雄的后背,自然也沒注意到一只四腳爬蟲,正在悄無聲息的靠近他。
英雄忽然轉(zhuǎn)頭對著他的方向舉槍,“低頭。”
譚晨不疑有他迅速彎腰雙手抱頭蹲下,砰的一槍響,身后一股熱流噴灑在他后背,部分液體流進(jìn)衣領(lǐng),溫?zé)狃ず€有點刺鼻的腥臭讓他險些暈厥。
這實在是太臭了。
它們是吃屎長大的嗎?
譚晨嫌棄的從咯吱窩里回頭,受傷的四腳爬蟲,退至十米遠(yuǎn)的地方對著英雄呲咧嘴的警告,英雄理都沒理它,抬槍射擊直接爆頭。
酷啊!
譚晨眼神中的崇拜更加熱烈,要不是場合不對他能立馬跪下喊師傅了。
與此同時,余光瞥見英雄身后的怪物們集結(jié)在一起,有的高高躍起,其中一只三米高的章魚怪,以手為繩兩兩一組擰成麻花,以利劍的速度直沖英雄后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