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生的孩子,整日只是吃了睡,睡了吃。剛開始的時候,玉珠還挺新鮮的,可是到后來,這孩子大概每隔不到兩個時辰就會哭鬧一次的作息,實在是讓她忍無可忍了。
生產(chǎn)的第二天,錢氏就讓管家給奶娘找來了。玉珠心里暗暗慶幸,幸好額娘稍微早產(chǎn)了幾天,要不然的話,那對嬰兒來說最好的初乳不就喝不到了嗎?
玉珠睜著大眼睛,瞪著那個在床上睡覺的小小一團,想到他剛剛出生的那幾天,總是握著小拳頭,在臉上蹭來蹭去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煽粗樕夏堑罍\淺的劃痕,玉珠還是覺得很心疼。
事情是這樣的,剛出生的嬰兒指甲很尖,可是嬰兒總是把手攥在一起,錢氏和玉珠都沒能看到,結(jié)果可能是因為面部癢癢吧,小嬰兒就用手去一蹭,一蹭的,居然被指甲劃破了。
玉珠還記得當時這個小子哭的有多慘,那簡直是有哭到長城的嫌疑。當時給玉珠和錢氏都心疼的夠嗆。不過,后來據(jù)大夫說,這個劃痕不深,會慢慢消掉的。兩人才松了一口氣。
雖然錢氏給小小子準備了很多大小的衣服,但是因為這件事,錢氏又連忙給他趕出來幾副小手套,給小小子的小拳頭包上。
錢氏本來想給他的指甲剪下去,可是小小子的手太小了,指甲出來的也不多,錢氏很怕如果一剪子下去,剪到小小子的手指可怎么是好,所以也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來避免了。
小小子的脾氣很大,也很精明,他甚至不喜歡身上裹著包,每次都要給那個包裹踢開。對于自己手上的那對東西,小小子實在很沒有愛,加上錢氏怕勒得太緊會傷到他,這個小子每次就趁著往臉上蹭的時候,給那對手套蹭下去。然后再一臉得意的揮舞著小爪子,看的玉珠每次都想揍他幾下小屁股??此€那么囂張不。
錢氏并沒有把這個孩子完全的交給奶娘來帶,而是像當時的玉珠一樣,白天的時候自己親自帶孩子,無論是喂養(yǎng)還是換尿布,都由她親手來,玉珠有的時候也幫上一把,也因此知道了,即使是嬰兒,屎就是屎,一樣是臭的。不同的只是程度而已,不過如果小小子哪天拉肚子了,那玉珠一定是有多遠躲多遠的。在她看來,那和生化武器也沒什么不同了。
玉珠說小小子脾氣大,絕對沒有冤枉他,這小子,餓了哭,困了哭,渴了哭,尿了哭,有事哭,沒事也要哭。
甚至有幾個晚上,小小子不老實睡覺,徹夜的哭。
錢氏不知道怎么回事,加上心疼孩子,連夜的讓管家去請了大夫回來,結(jié)果大夫一檢查,發(fā)現(xiàn)這孩子健康的不能再健康,氣呼呼的回去了。于是這也成了一家人的謎團。誰也搞不清楚這孩子是在哭什么。
現(xiàn)在小小子比剛出生的時候要好帶了很多。剛出生的時候,小小子是準點的,不分白天黑夜的,隔一個多時辰就要醒來喝奶?,F(xiàn)在快三個月了,小小子也幾乎可以睡上一夜。奶娘也不在像之前那樣,天天頂著個黑眼圈了。
凌柱是在小不點滿月之前回來的,得知自己喜得貴子,凌老爺開心的不行。也許是這小子帶來的好運,凌柱現(xiàn)在已經(jīng)晉封為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在皇帝身邊行走,是為正一品。
據(jù)凌柱講,這次前去避暑,也不知道怎么的,消息被透露了,回來的時候,皇帝的車架在途中遇到了刺客。
凌柱不會武功,只能護在皇帝周圍,反正在他心里,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可結(jié)果,有兩個刺客大概是武功高強,突破了侍衛(wèi)們的防守,靠近了康熙。
凌柱緊張的不行,可是又不會一招半式,皇帝就在自己身后,他也只能用自己的肉軀去肝腦涂地了,要不然就是他全家死而后已。所以凌柱閉著眼睛,沖著刀刃就撲了上去。
當時康熙看到凌柱那個樣子都嚇了一跳,這個經(jīng)歷了各種他人沒經(jīng)歷過的心跳事件的人當時都楞了。
要說,這真的是凌柱的運氣好,他沒頭沒腦的沖了上去,那視死如歸的表情,唬的前來刺殺皇帝的刺客也失了章法,誰也沒合計,凌柱就是個不會武的,以為他有什么秘密招式呢!使得兩個刺客失了先機,讓近處的侍衛(wèi)解決了自己的對手之后,趕了上來,再次攔住了兩個刺客。
畢竟還是皇帝的人手多,越來越多的人解決了自己對面的刺客,然后涌了上來。
結(jié)局已經(jīng)定了,但凌柱后怕的腿軟,站不起來。康熙以為他受傷了,還為他宣了太醫(yī),下令一定要給凌柱治好。
后來,凌柱隨駕回京,一道圣旨下來,就成了翎侍衛(wèi)內(nèi)大臣,承恩候。
這下子,凌柱的府邸又火了,加上正好趕上小小子的滿月,經(jīng)歷的各位大臣幾乎都來了。不能來了也送了厚厚的禮物,讓家里體面的管家前來送上祝福。
自古以來,護駕之功,和從龍之功是最為結(jié)實的。只要沒什么大錯,一般皇帝都會善待于立功的人。
護駕之功不好碰,這也是為什么那么多人在老皇帝沒死之前就早早站好了隊,就是希望以后能有個保障,或者光宗耀祖。
護駕的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月了,小小子現(xiàn)在馬上就要百日了。這里的人倒是不為這個節(jié)日慶祝,但是在玉珠的那個世界,孩子的百日就像滿月一樣重要。因為孩子再百日的時候會有明顯的變化。
玉珠看著眼前使勁挺著脖子看著自己的小小子瞪大了眼睛。
“你瞪什么呀,怎么瞪眼睛還不是沒有我的大?!庇裰楹托⌒∽踊ハ嗫粗劬Χ疾徽?,看的錢氏和凌柱都發(fā)笑,自己七歲的女兒居然和個剛出生的嬰兒較上勁了。
小小子可能是覺得比眼睛大小比不過玉珠,馬上利落的翻了個身,把屁股給向玉珠了。
這下玉珠可不干了,“好小子,你會翻身了是吧!”
玉珠輕輕的拍打著小小子的屁股,給小小子舒服的直哼哼。
玉珠也裝不下去了,她對著個弟弟還真是打心眼里喜歡。也就認命的給他摩挲著小身子,從脖子一直到小腳丫。
是了,三個月的小小子已經(jīng)會抬頭,會翻身。而且他自己好像還頗為驕傲這兩樣技能,每天看到玉珠過來了,就在她面前一下一下的顯擺來顯擺去。讓錢氏直呼兩個人,天生就是冤家。
“阿瑪,你什么時候給弟弟起名字??!”玉珠有些不滿凌柱了,孩子都快百天了,居然大名小名都沒有。也不知道凌柱是怎么想的,每次問他都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摸著他那莫須有的胡須笑笑的不說話。
“怎么,替弟弟著急了?”凌柱坐在錢氏的身邊,問道。
“才不是呢,只是總不能就一直叫他弟弟,小小子吧!”玉珠沒覺得凌柱不喜歡這個孩子,相反他喜歡的緊,可怎么就不給孩子起個名字呢!
“呵呵,看來小珠兒著急嘍,那這樣好了,嗯,阿瑪先給他起個小名,至于大名嘛,要等周歲的時候再告訴你。”
玉珠聽了凌柱的話,就猜到凌柱為什么這樣了。在清朝的時候,孩子經(jīng)常會等到周歲才得名,因為這里的人害怕孩子長不大,甚至漲不到周歲,所以就壓著,不給孩子起大名,反而起一個賤名,說是好養(yǎng)。
沒魚蝦也好,玉珠點了點頭,睜著大眼睛看著凌柱,想看看她阿瑪準備給弟弟起個什么樣的名字。
凌柱大概是早就想好了,所以也沒猶豫,就說到,“你弟弟的小名就叫肉肉好了。”
玉珠好懸沒給雷到,肉肉,我還心肝呢!
錢氏也被凌柱驚的夠嗆,抬著胳膊,啊,啊的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兩個人看著凌柱驕傲的那個樣,再看看趴在那里正舒服的小小子,還是為他默哀好了。
玉珠甚至能想到,等小小子長大了之后,回想自己小時候,被人肉肉,肉肉叫著的時候的惱怒的樣子。
還沒等她偷笑,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名字該不會也不安全吧!
阿瑪管自己叫什么來著?
小珠兒?小豬兒?
肉肉?
豬,,,,肉。。。。
玉珠長大了嘴巴看著凌柱,不,不會吧,這個人不會這么腹黑吧!咱們倆可是他的親生子女?。?p> 玉珠開始想,以后是不是不要和自己的弟弟同時出現(xiàn)在同一場合比較好,她現(xiàn)在嚴重懷疑,要是自己是個男孩的話,阿瑪一定會叫自己朱朱。
玉珠看著還不知道自己命運將如何坎坷的肉肉,只能在心里嘆上一口氣,然后送上深深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