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首
姜明辰住的客房位于二樓。
靠外的一扇窗戶緩緩打開，或許是手生，眼看就要將窗戶完全打開，手一沒收住勁。
“吱呀?！?p> 開窗的動作猛地一停，心提到了嗓子眼。
旁邊的老大一巴掌拍在了小六頭上，這次小六漲了記性，即使被打疼了也沒有吭聲。
瞪了沒輕沒重的小弟一眼，扒拉開小六，老大自己上了。
這次沒有再出意外，窗戶打開幾個人從窗戶翻了進去。輕手輕腳的走了幾步，打量了房間各處沒發(fā)現(xiàn)行禮包袱。
老大對兩個小弟使了使眼色，比小六入行早一些的小五，緩緩走進房間里的床鋪。其他地方?jīng)]看見東西，那肯定一些財物是隨身攜帶的。
接著微弱的月光，小五可以看到一個人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小五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干完這一票，他又可以瀟灑一陣子了。
走到床前，拔出匕首，這是嚇唬人用的，輕易不會害人性命。正想把人弄醒。手剛伸出來，那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小五一愣，就要告訴一邊的老大，話還未出口，床上的人就一腳踢在了他肚子上。
“哎呦。”
一聲痛呼，摔倒在地上。
老大看到人竟然醒了，還一腳就把小五踹到在地上，知道遇到了意外。
“風(fēng)緊扯呼！”
說話間，人就跑到了窗戶前，使勁一跳就要跳出去，可驚恐的發(fā)現(xiàn)，他跳起來了，可他竟然向后移動！
“哎呦！”小五挨了一記，剛要起身跑路，一個黑影砸在了他身上，仔細一看，竟然是自己老大。
緊接著又看到一個黑影朝這邊飛過來，砰的一聲砸在了老大身上，三個人成了疊羅漢。
黑暗散去，燭光照亮整個房間。
姜明辰坐在床沿，看著三個人站起身來。
領(lǐng)頭的是一個看著三十來歲的男人，長相兇狠，臉上有一道三指寬的疤痕，剩下的兩人就年輕多了，看著也就二十出頭，透著一種機靈勁。
三人站起來，也認清楚了現(xiàn)實，明白這是半夜遇到鬼了。老老實實的站成一排，等候著發(fā)落。
“都叫什么名字？什么來頭？干什么來了？”姜明辰問道。
從白天剛來的時候，他就察覺到有人在暗中觀察他們，只是初到余都城沒有放在心上罷了。
三個人互相看了幾眼，最后中間的老大說道：“我叫刀疤臉，這個是小五，這個是小六。道上人只講外號，不論真名。”
姜明辰看著刀疤臉視死如歸的模樣，不由笑了出來，說道：“繼續(xù)?！?p> “我們幾個白天時看到您進城，覺得是個肥……肥羊，所以就想求點財?！迸赃叺男∥逭f道。
刀疤臉補充的說道：“就我們幾個，沒其他人了?！?p> 姜明辰聽著三個人的交代，感覺滿滿的都是槽點，他疑惑的問道：“你們就這么來了？不做調(diào)查嗎？你們就沒想過，萬一是一個你們?nèi)遣黄鸬娜嗽趺崔k？”
從未說話的小六，忍不住說道：“等到調(diào)查清楚了，我們也餓的沒力氣干一票了。”
他們也想做好準(zhǔn)備再下手，專挑好欺負的，也就不會遇到今天的情況。之前他們都是在其他地方活動，成功了幾次就有點膨脹，這次正好看到了新進城的肥羊，就把目標(biāo)放在了水云間，然后就遇到了姜明辰。
只能說他們倒霉，估計就算他們闖皇宮也比闖這間客房容易。
房間一時陷入了沉默。
姜明辰在考慮怎么處理這三個小賊。
刀疤臉老于世故也看出來姜明辰在考慮什么，上前一步，豪邁的拍著胸脯說道：“此事是我主使的，他們兩個全都是受我脅迫才來的。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在這隨您處置，只求放他們一條生路?！?p> “老大！”
“老大！”
年輕小伙正是熱血上頭的時候，聽到刀疤臉要自己留在這，求放了他們。當(dāng)即熱血沖了頭，爭搶著留下來，一時亂做了一團。
“住口，你們還年輕，連媳婦都還沒娶呢，說什么死不死的！”
最終還是老大的威嚴(yán)起了作用，鎮(zhèn)住了兩個人。
“啪，啪，啪。”
響起一串鼓掌聲，姜明辰站起身來，問道：“殺過人嗎？”
姜明辰直視著刀疤臉的雙眼，神色嚴(yán)肅，氣勢威嚴(yán)，壓的刀疤臉喘不過氣來。
“沒有?！钡栋棠槗u了搖頭，誠懇的說道，他知道這關(guān)系著他的性命。
“他們兩個也沒有?！?p> “我們也就干些小偷小摸，只求財不索命。”
這時小六說道：“我們老大每次拿錢還不全拿光，總會留下一點?！?p> 姜明辰點點頭，他也沒有在這三個人身上看到血煞氣，說的應(yīng)是實話。
尤其是最后小六說的話，讓他對于這一伙的印象好了一些，可能是想到了白天的某件事。
“念你們沒做什么太大的惡事，死罪可免，可活罪難逃?！苯鞒搅x正嚴(yán)詞的說道。
……
清晨。
“吱呀?！笨头康姆块T從里面打開，走出來了三個人。神色拘謹(jǐn)，動作有些僵硬。走出來之后刀疤臉小心翼翼的關(guān)上了門，沒有一點聲響，閉上的那一瞬間還瞄了一眼床上的人。
晚上時，姜明辰吩咐完對他們?nèi)齻€人的懲罰，又躺床上去睡了。刀疤臉三個人在房間里站了一夜，一點都不感動，唯恐打擾到床上大佬的休息。
然后帶著小五小六上下了樓，水云間的小二看到三人有些愣神，他記得住店的人中好像沒有這幾個人，不過他也沒計較，只當(dāng)是記差了。
三人走過客堂出了門，此時街上已經(jīng)有了人，擺攤的小販已經(jīng)布置好了攤位，向路人吆喝著。
出門左轉(zhuǎn)，沿著大街直走，再拐過幾條彎，路上三個人沒有說話，緊繃著臉，就像一名赴死的勇士。
走了一會，終于到了目的地。
兩座石獅子威嚴(yán)的守護在兩旁，中間是一個敞開的大門。
刀疤臉深吸了一口氣，小五小六也跟著深呼吸平復(fù)內(nèi)心的緊張。
然后刀疤臉帶頭走進了衙門。
他們是來自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