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上。
原本氣氛就不對的婚宴此刻亂作一團。
烏蠅跟老四岳父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要不是旁人拉著,早就打在了一起。
入口處。
隨禮臺前。
負責記錄收取禮金的負責人叼著香煙坐在座位上,目光看向那邊正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
而后。
視線被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西裝擋住。
抬頭。
是一個長相英俊帥氣的靚仔。
“隨禮?!?p> 季布瞇眼叼著香煙,雙手插兜來到登記臺前,自兜里摸出了厚厚的一卷鈔票來,開始點數(shù)。
“一二...”
負責人看著季布點出了兩張鈔票來,而后又開始湊零鈔。
“吧嗒?!?p> 厚厚的一沓子鈔票落在了禮金本上。
“?。俊?p> 負責人眼皮子一跳,看著眼前厚厚的一沓鈔票,再看了看季布手里剩下的兩張鈔票,下意識的說到:
“靚仔,放錯一只手了吧?”
“就這么多。”
“這么多?!”
“怎么?不能隨多一點?”
“沒,沒!”
負責人的語氣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叼著香煙拿起鈔票開始點數(shù),招呼著身邊的下手:
“給老細點煙,點煙!”
他是老四親戚,今天晚上的婚宴辦的如此沒有牌面,他們作為親戚,面子上自然也是無光。
現(xiàn)在竟然有人隨這么多鈔票,史無前例啊。
很快。
數(shù)目清點出來。
“一萬八千八百蚊!”
負責人拿著這厚厚的鈔票,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目光上下打量著季布:“老細,你確定隨這么多?”
他活了這么久,除了彩禮,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隨禮隨這么多鈔票的。
能隨禮這么多鈔票的人,身份地位能低么?
“嗯?!?p> 季布微微點了點頭:“季布,烏蠅哥的朋友?!?p> “那我唱了?”
“唱!”
“一萬八千八百蚊!”
負責人的聲音隨即拔高,語氣慷慨激昂的大聲喊到:“烏蠅的朋友季老細隨禮一萬八千八百蚊!”
沒有話筒的他,此刻聲音無比嘹亮,絲毫不輸音響的效果,聲音清晰的傳遍天臺的每個角落。
烏蠅有這樣的朋友,作為親戚,他們面子上都有光,總算是在今晚別樣的婚宴上扳回了一點點底氣。
“唰?!?p> 隨著一聲唱禮,原本還在看熱鬧的眾多賓客紛紛扭頭看向了禮臺這邊。
就連剛才還在叫喊著要跟烏蠅打架的老四岳父,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了過來。
這時候。
有人認出了季布,小聲的議論著:
“哦,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樓下停著的那臺紅色的奔馳車就是他的?!?p> “小小年紀,長得靚仔有多金,好靚啊?!?p>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女友沒有,我阿妹單身??!”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說開了。
“呵呵,大家看著我干什么?!?p> 季布笑了一聲,叼著香煙奔著老四岳父他們那一桌就走過去了:“大家該吃吃該喝喝?!?p> “大佬...”
華仔跟烏蠅兩人看到過來的季布,剛想張嘴說話,卻被季布伸手給阻攔了。
“阿伯?!?p> 季布來到老四岳父的面前,摸出兜里的紅白盒子的萬寶路來,給他派了一支。
老四岳父看了看氣場十足的季布,不自覺的伸手接過了他手里的香煙。
再看季布的這身穿著打扮:
一身定做的羊絨呢西裝,里面內(nèi)搭的白襯衣也是熨燙的一絲不茍,西裝褲褲縫折線筆直,腳底踩著的大皮鞋鞋油擦的蹭亮反光,派頭十足。
手腕上戴著的腕表雖然沒有看清楚什么牌子的,但是價格肯定也不低。
一看就知道是生活質(zhì)量高,社會地位不低的人。
再看他的這個精氣神與做派,就不是普普通通的一般人。
社會經(jīng)驗豐富的老四岳父,還是能看出來同樣西裝革履的季布與烏蠅之間,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今天晚上的婚宴,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阿伯不要介意。”
季布臉上笑容不變,看著老四岳父笑呵呵的說到:
“我呢是做金融行業(yè)的,手底下也養(yǎng)了幾十號人,烏蠅跟著我也才沒有多久,他手里沒有多少錢,所以在給弟弟做婚宴的牌面呢,是小了點?!?p> “但是呢,請你放心,我季布是他的老細,那肯定是要帶著他大把揾錢的人,鈔票、身份,該有的他們都會有?!?p> “后生仔嘛,年輕,我覺得咱們應該多給他們一點發(fā)展的機會對不對?僅僅憑借著現(xiàn)在就斷定他們?nèi)蘸?,這很不合理對不對?”
說到這里。
季布扭頭看了看周圍,文質(zhì)彬彬的繼續(xù)說到:“再說了,今天晚上的婚宴,除了沒有冷氣,該有的都有了。”
“魚翅、鮑魚、乳豬,大魚大肉一分不差,最基本的牌面還是有了,環(huán)境上的小問題,完全可以克服的。”
“給他們年輕人一點時間,我敢說,半年后,烏蠅會是這一片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你們也會成為有頭有臉的親戚。”
季布的聲音鏗鏘有力:“我說你們會是,那就一定會是,我說的!”
老四岳父看著眼前這個氣場十足的季布,竟然情不自禁的就點了點頭。
他連著吸了兩口嘴里叼著的香煙,沒有煙霧出來,這才想起自己沒有點火。
“烏蠅!”
季布的語氣跟著一變,變得嚴肅了起來:“你過來。”
烏蠅看了看季布,低著頭走了過來。
“你好歹也是跟著我季布的人了,怎么脾氣還這么火爆?”
季布掃了烏蠅,皺眉呵斥了一句:“對阿伯一點禮貌都沒有,簡直荒唐,成何體統(tǒng)!”
“給阿伯道歉!”
“是。”
烏蠅老老實實的低下了頭來,端起桌上的茶水遞給了老四岳父,開始道歉。
“沒關系,都是一家人?!?p> 老四岳父停頓了一下,立刻就伸手接了,擺了擺手教育了兩句:“以后跟著季老細好好混,我早就看好你小子了?!?p> “是啊是啊。”
老四岳母跟著也在一旁說了起來:“跟著季老細好好混,以后也可以多多幫襯幫襯我們這些親戚啊?!?p> “好了好了,一點小誤會而已,大家吃喝開心?!?p> “來人,快給季老細加副碗筷。”
飯桌上。
大家推杯換盞,季布跟老四岳父也是聊的頗為暢快,言談舉止之間,有著他這個年紀不相匹配的沉穩(wěn)與見識。
隨著飯桌上的交流。
老四岳父也是對季布越來越看好,覺得這個老細不是裝模作樣裝出來的,確實有本事。
他再度叮囑烏蠅要跟著季布好好干,揾錢,揾大錢。
至此。
原本一場還不知道怎么收尾的婚宴鬧劇,此刻瞬間風向就開始轉(zhuǎn)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