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予像是都不夠一樣的,一遍一遍地在彥若水的耳邊叫道:“若水~阿水~”
“譚予,你夠了啊,你想干什么?!?p> 譚予被吼了一聲,委屈地別起嘴:“剛剛那個男人都可以叫你若水?!笨窗桑徽伊诵“啄?,這才走了幾天啊,還好沒聽兄長的話,不然夫人都沒了。
“那我跟人家不熟,人家還免費送我一程,他要這么叫我,我也不太好意思拒絕啊?!?p> “那我不可以叫你阿水嘛?!?p> 彥若水轉(zhuǎn)過頭,想看看此時譚予撒嬌的樣子是如何的。
結(jié)果,譚予一直微俯著身,彥若水一轉(zhuǎn)頭,嘴唇擦過譚予的嘴角。
兩人都呆住了。
彥若水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很快反應過來,轉(zhuǎn)頭暗恨自己這么沒用,在美色面前一點抵制力都沒有,然后用手貼著臉,試圖降下溫來。
譚予在后面看著彥若水的小動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鞍⑺?..”
“看,宰執(zhí)府!”彥若水指著前方一座能看出來曾經(jīng)恢宏大氣的府邸,只是現(xiàn)在看起來十分破敗。
譚予將馬停下,彥若水直接跳了下去,直奔宰執(zhí)府。
譚予只好將還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望了望前方連寄羽宮一個小院子都比不上的府邸,握緊了拳頭,他忍,等會兒再說就好了。
彥宰執(zhí)死后,宰執(zhí)府已經(jīng)不剩多少人了,曾經(jīng)無數(shù)人趨之若鶩的宰執(zhí)府,也不過就剩下幾個婦人少女和忠心的奴仆。
彥若水走過長長的連廊,憑著依稀的記憶來到了曾經(jīng)住過的破院落??墒侨螒{她如何回憶,都想不起一絲一毫了。
譚予緊隨其后,看到彥若水曾經(jīng)就住在這么破敗的院落里,頓時心中升起一陣惱意,要是譚濟在這兒,他肯定要夸上一句:彥宰執(zhí)殺得好。給親身女兒住這樣的屋子,簡直不配活在這世上。他的雙手從彥若水的背后環(huán)過來,輕輕捂住她的眼睛。
“譚予,你干嘛呀?”
“阿水,以后你不會那么苦了?!?p> 彥若水聽出了譚予的聲音中竟然帶了點顫音,她又感動又好笑地拉下譚予的手,轉(zhuǎn)過去對他說:“我沒覺得苦過,其實住在這里只是為了報仇,要不然我早去外面買一套大宅院啦?!?p> 譚予知曉她是在安慰自己,沒多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彥若水拉著他的手,他悄悄地握緊了。兩人又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準備走出去。
突然,在拐角處遇到了一個婦人。彥若水有印象,這是她的大娘,也就是彥宰執(zhí)的正妻徐梅。只是彥若水印象中的徐梅是盛氣凌人,端莊美艷的,不該是如今頭上無半點珠釵,人老珠黃的模樣。
徐梅看到了他們也只是微微驚訝,然后又歸于平靜,畢竟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魄的連護院都請不起了,隨便進來幾個人都是常事。
“若水,你回來了,之前老爺走了,你也走了,我還派人尋過你呢,只是沒有找到,沒成想,如今你自個兒回來了,來了還要留下嗎?”徐梅如今倒沒有以前囂張的氣焰了,她只是個鄉(xiāng)下的野丫頭,要不是彥宰執(zhí)被她迷惑,她不可能當?shù)蒙蠌┘抑髂浮?p> 彥若水不知她這話幾分真幾分假,按道理說,最想她死的應該就是徐梅了,還派人找她,大概是真的良心發(fā)現(xiàn)了?“不了,我只是回來看看的?!?p> “也對也對,如今彥家樹倒猢猻散,不回來也好,不回來也好?!毙烀废袷亲猿暗匦α诵?。
彥若水沒再多理,彥家的人和她沒什么關系了,想要拉著譚予繼續(xù)走。路過徐梅之后,徐梅又出聲叫住了彥若水:“若水!你娘還有一件遺物在我這兒,我拿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