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醒了!醒了!”
“快快快!拿記錄本過來!”
“報告院長,各方面指數(shù)正常!”
姜瑯撐著沉重的眼皮,想看清點什么,卻只能看到模糊的幾個人影,他們的聲音也漸漸在他耳里拉長扭曲,吵得他腦袋生疼。
醫(yī)生打著光,扒開姜瑯眼皮看了看,耐心的詢問著,旁邊有專門護士拿著筆記錄。
沒過多久,姜瑯被推進了普通病房。
……
姜瑯再一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三天后后了。
一個身形高大健碩的男子將他的病床調(diào)高,又把一個小桌子架好,接著在上面擺了各種樣式的早餐。
男子看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耙淮笞馈卑櫫税櫭?,似乎在因為什么感到為難。
姜瑯動了動嘴唇,還是出聲詢問:“請問先生您是?”
許是因為久未發(fā)聲又或者是別的原因。姜瑯的聲音聽起來尤其沙啞,好似指甲磨過堅硬卻粗糙的沙墻一樣,磨得人耳朵生疼。
姜瑯被自己這聲音嚇了一跳,又試探性的發(fā)出幾個音節(jié)。
結(jié)果聲音還是沙啞難聽。
男子見狀笑了一聲,遞了一杯水過來,“喝點水,好像能潤潤喉?”
姜瑯接過水杯,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溫?zé)岬乃畯母珊缘目谇灰宦妨鬟M胃府,使疲憊的身子內(nèi)部好像涌出一股熱流,掃去了片片陰霾,讓人看見點點希望和力量。
喝完水,姜瑯后知后覺的道了聲謝,又問了一遍前面那個問題:“不知先生您是?”
男子大大咧咧一笑,亮出一口白牙,“我叫姜橋,26歲?!?p> 26歲,他22歲,兩個人年紀差不多,可以算是同輩。
姜瑯點點頭,朝他伸出手,“姜瑯,幸會。”
姜橋看著那只手有些疑惑,他想了想,恍然大悟,也伸出手去握了握,“我記得,以前的華人確實有這個禮節(jié),禮儀之邦名不虛傳!”
姜瑯蹩眉:“以前的華人……?”
姜橋點點頭:“確實是以前的。”
“現(xiàn)在沒有了嗎?”
這句話說不清姜瑯問的到底是沒有了人還是現(xiàn)在沒有了握手的禮節(jié),但姜橋還是點點頭答道:“沒有了?!?p> 姜瑯抬手按了按有些昏沉的腦袋,“姜先生您好,請問醫(yī)院有通知我的家人來嗎?”
他記得自己好像是在回研究所的路上出了車禍,現(xiàn)在他沒什么事了,老爸老媽應(yīng)該早就趕過來看他了吧?
“有通知。”
“在哪里?來的人是我母親還是父親?”
“又或者是我的姐姐姜初女士?”姜瑯又補充了一句,姜初這女人雖然去了海省度假,但是自己弟弟出車禍這么嚴重的事情,想必她也會第一時間趕回來。
姜橋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那什么,家人……”
“一個都沒來嗎?”姜瑯眉心緊皺,家里人什么時候這么不管他死活了?連他出車禍都不來醫(yī)院照看?
“還是來了一個的……”姜橋扭扭捏捏的說道,似乎有些難為情。
姜瑯看著他這幅樣子覺得胸口都在發(fā)悶,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猛男整這小姑娘家的姿態(tài)是做什么?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算了,我也不問了,謝謝你為我準備的早餐。”
姜瑯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嚼了幾下,面露疑惑,又咬了一口,然后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疑惑了。
姜橋有些不忍心告訴他真相,看著他把包子掰開翻來覆去的看,臉上那懷疑世界的表情讓人既好笑又心疼。
姜瑯放棄研究包子,拿過一個燒麥咬了一口,又不信邪的試了一下其他食物,然后失望的發(fā)現(xiàn)結(jié)果還是一樣。
這些食物沒有任何味道,口感吃起來像是濕了水的紙巾,寡淡,軟爛,難溶。
“這是怎么回事?”不得不說,一向淡定的姜瑯碰上這種事情,也有些傻眼了。
姜橋解釋道:“這是我今天做的早餐,可能是第一次做,所以味道不是很好……”
好吧,畢竟是別人的心意。
姜瑯不再多說什么,勉強吃了幾口就不再吃了。
姜橋也很快就把東西都收起來。
“你知道我的手機在哪里嗎?”姜瑯問,雖然家里沒人來,但他也該和家里人說一下。
“手……手機?”姜橋的表情很奇怪。
姜瑯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也不為難人家,厚著臉皮再拜托一下人家?guī)兔Γ骸澳强梢月闊┮幌履阃睃c幫我?guī)б粋€手機來醫(yī)院嗎?我會付錢的。”
“那個,我們現(xiàn)在不用手機了……”
“不用手機?”姜瑯覺得自己醒來后就沒一件事是正常的,“不用手機用什么?”
“用這個,叫同時通訊工具,也可以叫面板。”姜橋說著就調(diào)出一面淡藍色,閃著微光的,好像玻璃的面板。
姜瑯看著那憑空出現(xiàn)的所謂面板,第一次體會到了眼前一黑是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