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在做天在看（二）
二嬸的情緒剛被親家母安慰下來，一旁的朝天椒小紅一把拉住母親，一雙富有侵略的眼神直視著二嬸，小紅的這幅作態(tài)讓二嬸氣急生笑，雙手抱肩問道：
“那好，你說話，你有什么規(guī)矩？”
“第一，我嫁過去后，房子歸我和小東，你們搬出去，因為我不喜歡跟老人住一起，第二……”
“哎喲喂，你個被萬攆死得（你要死啊），你要翻天啊，這么作~”
還沒等小紅說第二個規(guī)矩，這第一個“喪師辱國”的規(guī)矩立馬讓二嬸暴走，伸手重重扇在小紅臉上，
“親家母哎，有事好好說啊，別動手?！?p> “小東，你是死人啊，你媽打我看不見嗎？你tm是不是男人？昨晚爬在我身上你怎么說的？”
小紅捂著臉哭著對小東一頓怒吼，她一番梨花帶雨的哭泣，讓小東如同他軟弱的父親一樣，面對母親和女友左右為難，只能自己扇自己臉，哭著說道：
“小紅，他是我媽，你是我未過門的老婆，這道選擇題，我不知道該怎么選??！”
暴怒中的二嬸突然聽到小紅說自己兒子已經(jīng)上了三壘，剎那間，怒氣煙消云散，眼神望著小紅肚子上飄忽不定，隨后走到小紅面前，略帶歉意說道：
“小紅，是婆婆不對，我剛才也是氣急昏了頭，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第一個條件，哦，規(guī)矩，我答應你，可以搬出去，但必須等你生下一個孩子后才行。”
“對對，小紅，聽我媽的吧，這樣大家都不傷和氣，嘿嘿！”
小紅斜視一眼笑的憨厚的小東，“切”了聲然后伸手朝他腦門猛拍一下吼道：
“笑你個頭??！爛木頭，那就說說我第二個規(guī)矩……”
~
俞老四和俞彥僑兩人早在二嬸和小紅互掐的時候，搬著小板凳坐在門口外抽著煙“吃瓜”，俞老四突然看到門外來一長發(fā)馬臉男，
“那誰哎？”
二嬸正跟小紅在爭論第二個規(guī)矩“第一個孩子，該不該跟女方家姓”的時候，一長發(fā)馬臉男朝著小紅家走來，
正在勸和的小東準丈母娘在見到朝屋外進來的馬臉男，飛快跑到外面伸手將他退出去，
“你來干什么，去去！”
“阿姨，我和小紅是真愛，你相信我~”
“你家又拿不出三千塊錢，你在這說什么，趕緊走別耽誤我事！”
“阿姨，我和小紅是……”
“老七，過來”
俞彥僑看那長發(fā)馬臉男應該和小紅有段“你進我退”的刻骨銘心的故事，
待小東準丈母娘將那男人攆出去后，屋內(nèi)的小紅挑著眉朝著二嬸挑釁道：
“看到?jīng)]，我不愁嫁的，大不了我換人！”
二嬸還沒說什么，一旁的小東嚇得連忙拉著母親哀求道：
“媽，你別讓小紅走好不好，我好喜歡她~”
“第二個條件，等會再談，你先說你剩下條件……”
~
今天徹底被小紅降服的二嬸在飯桌上像是吃毒藥那般難受，眼神突然飄到俞彥僑奶奶身上，突兀，心懷不軌的朝小東道：
“小東，幫你奶奶夾些菜，扶她到門口去，去啊，小東，沒聽到嗎！”
“沒事的，親家母，讓老人家坐在這吃就是了，不礙事的?！?p> “親家母，你不知道，他老人家剛做完手術，人多坐在一起，她不舒服的，門口很涼快的?！?p> 小紅父母看著二嬸笑著卻說出冰涼的話，眼神一凜，相互望了眼，繼續(xù)吃飯。
放下碗筷的小東，不情不愿的準備起身，忽然見奶奶自己起身，便開心的坐下繼續(xù)大口吃肉，
俞老四準備起身不過想起什么又沉默的坐下吃飯，不過耳邊卻傳來一陣爽口：
“張娟子，當年看你可憐讓你進家門，當初要是知道你這么惡毒小，
早一腳踹死你，你個婊子婆娘兒，窩屎窩你嘴巴頭了啊，非要欺負我這個老人家，
短命龜兒！達撲爬的！瑟炮眼的！龜兒子！日你先人板板！你那天招雷劈死，我都不意外！”
“媽，吃飯嘛，別罵人噻！”
奶奶現(xiàn)在還沒有摘下紗布，還看不見，在聽到自己二兒子的勸和聲音后，槍口調(diào)轉，立刻接道：
“有了媳婦忘了娘的不孝子，從現(xiàn)在起，你不再叫俞林生，
跟你媳婦姓張去吧，十月懷胎，十幾年的辛勤養(yǎng)育，養(yǎng)出了個白眼狼，以后別叫我媽！”
“老四、僑娃，我們走?！?p> 習慣了老人的軟弱、不爭，俞林生兩夫婦被老人一陣痛罵過后，眼里滿是不可思議，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
“過年好，甑栗，有沒有想我啊，嗯，我這邊挺好的，嗯嗯~”
“狂野男孩，過年好~哈哈！”
“葆羌，過年好~”
“小瀅，過年好啊，最近忙些什么呢，嗯嗯~我這邊挺好的，天天在家除了吃就是睡，長胖了不少，拜！”
“柳老師，過年好，您老身體怎么樣！”
……
俞彥僑跨坐在老房子的門檻上打著電話一一和朋友們送去新年的祝福。
“吃飯了，僑娃”
“來了”
“噼里啪啦”大年三十臨近晌午，俞老二在門外放了串鞭炮以示祝賀新年，
“媽，我回來了！”
老屋子這邊的以往過年基本冷冷清清，俞彥僑、俞老四還有奶奶剛坐下準備吃團圓飯，一男聲從門外傳來，
俞彥僑扭頭看去，見是一皮膚白皙長發(fā)中年男人身后還跟一清秀少年跨門而入。
“宏升，你這幾年去哪了，也不給媽打個電話，我天天在家急死了，來，快，拿筷子吃飯，我們剛拿筷子，你們就回來了?！?p> 俞彥僑從“他”的記憶里得知，俞宏升是老人第五子，全家里，老人最疼愛這老幺。
“還回來干什么？當這里是賓館嗎？幾年沒個信！”
“我回不回來管你什么事，這也不是你家，你操那些心干嘛！”
俞家?guī)仔值?，除了老二，其他三人均是性格火烈的主，見面一句話不對就開掐的那種，
“你在說什么哈皮話，我是你哥，怎么了，還能不能說，難道你能翻天不成？”
“得得~過年我不跟講那些，免得讓媽生氣，媽，這是你小孫子俞輝，小輝，快，喊奶奶過年好！”
“奶奶過年好！”
俞老五領著兒子在老人前拜年，這讓她樂的心花怒放，拉起小輝坐在火爐旁一邊給他夾菜一邊詢問媽媽去哪了，怎么沒一起回來過年。
“我和雪梅早離了！”
“哎，你呀，非要跟你四哥一樣，好好過日子不行嗎，非得離，真是操了個勞心喔?！?p> 俞彥僑圍坐在火爐旁，夾了塊臘肉放進嘴里咀嚼咽下，他倒是知道這俞老五和俞老四都是跑了老婆的人，嘴上說的離了，可沒在法律生效，都是找不到人。
“僑娃，在外頭搞啥子？”
“管你啥子事，吃你的飯去，小輝，來，多吃點，以后別跟你爸學，整天不著調(diào)?！?p> 俞彥僑還沒張口，俞老四就接過話懟了過去，俞老五自討沒趣繼續(xù)吃菜喝酒，他們幾兄弟是和同輩有矛盾，但從不對下一輩的孩子說什么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