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尸體,橫七豎八躺著差不多十幾具尸體,各個面目猙獰。
心里騰地冒起一陣涼意,王峰感覺自己的雙腳已經(jīng)動彈不得,轉(zhuǎn)過去看老頭的臉,方才那和藹的老頭也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眼珠暴起,鼻梁彎曲,滿臉鮮血的臉。
“小伙子,還有一個位置,要不要上來?”老頭張著嘴說話,滿嘴的牙齒和著血一顆顆掉落下來。
“不,不,不用了?!蓖醴逋耆珓硬涣?,只能對著老頭使勁搖頭。
老頭扯著一張血色的臉笑了笑,隨后轉(zhuǎn)過頭趕著馬車?yán)^續(xù)往前跑去,馬車的“噠噠”聲漸漸消失了。
驚魂未定的王峰,看著那馬車消失在一片燈光之中,再也控制不住,拖著行李瘋狂地朝著前方奔去。
第二日,王峰在酒店的床上醒來,對于昨晚的遭遇,王峰勸慰自己可能是因著太過勞累產(chǎn)生了幻覺。
洗漱完畢用過早餐,王峰將自己收拾利落,隨后朝著今日的目的地出發(fā)。
客戶的公司在一個商務(wù)寫字樓,因著正趕上上班的時間,大樓的電梯人滿為患。
王峰本想著等等,只是與對方約定的時間馬上到了,心想著談生意定然是要提前些才能贏得好感,王峰便也不再禮讓,準(zhǔn)備往電梯里擠。
“小伙子,這里還有一個位置,你上來吧?!?p> 王峰正要埋頭往里擠的時候,冷不防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心跳陡然停滯,王峰驚恐地望過去,看到了電梯口正按著開門鍵等著自己的人。
那人的面龐,那人的聲音,王峰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
昨晚那個趕馬車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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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
“?。 币魂嚰怃J的聲音劃過,我一個哆嗦,轉(zhuǎn)頭我們隔壁兩張桌子分別坐著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對向了我們但又很快移了開去,估摸著是覺著太尷尬。我紅了紅臉,嗔怪地看向?qū)γ嬲嫫鹆搜劬Φ男∶馈?p> “你干嘛啊,嚇?biāo)牢伊?!”小花坐在小美身邊,不滿地看了一眼她,此刻她的手,正死死抓著她的胳膊。
“嚇?biāo)牢伊?!”小美紅紅臉,松開了死命掐著小花的手,目光看向窗外。
剛才那個聲音,是打雷的聲音,如今,外頭已經(jīng)狂風(fēng)暴雨,所幸咖啡店的人都被外面突如其來的暴雷吸引,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的尖叫。
“嘩啦!”又是一陣亮光閃過,我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也就在那一剎那,我的腦袋轟然一下,整個人如一只受了驚嚇的動物,不自覺往旁邊跳了開去。
那窗戶上,那被閃電映照的窗戶上,竟然有一張男人詭異的臉,那張臉,一片漆黑,似乎被火燒焦了一般!
“你怎么了?”小花的聲音將我從巨大的驚嚇中拉了回來,她看著我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正疑惑地看著我。
我稍稍定了定神,再凝神看去,窗戶上哪里還有什么男人的臉,只有窗外一群行色匆匆的人在暴雨中瘋跑。
老話說,常走夜路,容易碰見不干凈的東西,難道我講個鬼故事竟然也會招惹那些?心中腹誹一番,我還是秉承著馬列主義科學(xué)理論的堅持,甩甩頭讓自己掃掉那些奇怪的念頭。
“你不會被閃電嚇到了吧。哈哈?!毙∶酪娢业哪?,臉上露出“我們是同道中人”的欣慰感。
我一個編輯刑偵故事的,看過多少稀奇古怪血腥離奇的案子,怎么可能跟這個見鬼就慫的是同道中人,當(dāng)下我便面不改色地扯了句“我看到窗戶上有個蟲子”就把小美打發(fā)了。
“后來呢?”
小花知道我最討厭昆蟲類,也不以為意,只是追問我故事的結(jié)局是怎么樣的。
“后來,王峰自然是沒有上電梯啊。而那輛電梯,在門關(guān)上之后便發(fā)生了事故,整個電梯的人都死了。”之前莫名看到的窗戶上的人臉讓我有些心不在焉,我草草將故事畫上了句號。
“不會吧,這么恐怖?”小花對故事的結(jié)局有些意外。
“這剛才天氣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間會下雷雨?”我沒有接著小花的話題,只是顧自問道。
不知道為什么,剛剛的那聲悶雷讓我的心情很不舒服。
“六月天,孩子的臉,不是很正常的?!毙∶啦恢每煞?。
“也許吧。”我抬頭看窗外,心底的那份不安卻越來越強(qiáng)烈。
一口一口喝著咖啡,還沒有喝完,咖啡店再次騷動起來。
人群都在交頭接耳,很快,一波波的人都往外涌去。
“出事了,出事了,外頭好像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