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遠自斟自飲的將酒壺中剩下的都喝光了,這才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退下吧,留下龍常一人?!?p> 黑衣人聞言,很快退得無影無蹤。
轉(zhuǎn)瞬間,門一動,快速閃進來一個人影,上官羅漪定睛一看,卻是剛剛進茶樓時候那個小二。
“阿驍.”夏明遠喚到。
“主子,外頭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
“恩,退下吧,現(xiàn)在虎旗是龍常帶著的,以后狼旗交給你,就不用在茶樓藏著了?!?p> “是……”應(yīng)允著,這個叫阿驍?shù)哪凶颖愦蟛酵肆顺鋈ァ?p> 上官羅漪淡淡眨了眨眼睛,仿佛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聽到,旁若無人的走到垂首于桌上的雙生子姐妹旁,“冬語,龍常,過來把她們兩個送回府?!?p> ……
直到馬車停在孫府門口,上官羅漪下車,都一句話沒跟夏明遠說,完全把他當成透明。
夏明遠卻緊緊跟著上官進了府門,走過回廊后才悄聲說了一句,“稍后過去找你,等著我。”
“我沒話跟你說?!闭f完,上官羅漪便加快腳步,在冬語的跟隨下,朝紫瓊苑走去。
看著上官的背影,夏明遠不由扶額,“龍常,這次我惹的禍似乎有點兒大?!?p> 龍常也不知該怎樣勸慰,當下說道,“小姐會知道您的苦心的?!?p> 說起來,最初龍常還是上官羅漪的人,但這段時間以來,聽夏明遠的命令已成了他的習慣,甚至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從心底已經(jīng)尤為佩服夏明遠了。
燭光漸漸變暗,上官羅漪墨發(fā)傾瀉,坐在床邊的紅木圓凳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就快熄滅的燭火發(fā)呆。
冬語一直守在身側(cè),此刻耳畔動了動,警醒的看向上官,“主子,有人來了?!?p> 上官羅漪眨眨圓圓的眼睛,幽幽嘆了口氣,剛剛自己明明說不等他的,結(jié)果還是坐在這里等到現(xiàn)在,對別人她都狠得下心腸,偏偏對他不能,“冬語,把夏公子請進來,你去外面守著吧。”
冬語應(yīng)聲退下,很快夏明遠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一進屋子,放眼看去,最亮的那一抹便是上官如墨的秀發(fā),在昏暗的燭光下,似在發(fā)亮。
行至她身邊,夏明遠自行搬了凳子坐下,看著上官羅漪微微泛紅的側(cè)臉揚起一抹笑容道,“你……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酒是個很神奇的東西,有時候會將人的情感無限放大。
雖然酒勁兒已過了一大半,但上官羅漪仍感覺暈暈的,當下想起夏明遠近日所作所為不由氣上心頭,面上卻淡漠以對,“我該問什么?問你為何不辭而別?為何這么久時間都沒有一點消息?問剛剛那些黑衣人從何而來?還是問你為什么剛剛對我英雄救美?呵呵……這些事情都跟我毫無關(guān)系,所以,我不會問?!?p> 這很顯然是氣話了,夏明遠不由撫額,原來一向面柔心冷的上官羅漪也會斗氣?還斗得如此可愛,越看越讓人生起憐惜。
夏明遠淡淡舒了口氣,回想剛剛,乍聽到上官被老五帶去茶樓的消息,他整個人都是僵的,生怕到晚了一步會讓上官陷入危險。
可是,當真正站在雅座門口的時候又頓住了,夏明遠是了解上官的,她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看上官的面容,很明顯有計劃在先,那么不到萬不得已自己就不便出面了,更何況她還在生氣,所以一直到老五要對上官動手,他才忍不住出現(xiàn)了。
“好吧,看來還在氣頭上,我知道我做得不對,年前明明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卻沒有待在你身邊,但是的確迫于無奈,你總該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吧?”
“說與不說是你的權(quán)利,原諒或者不原諒,是我的權(quán)利?!?p> “好,我說,那日咱們在后花園分開之后,我半路上被人攔住了,那人給了我一封信,說是廖府送過來的?!?p> 廖府?上官羅漪抿了抿唇,偏眸看向夏明遠,卻沒有打斷他的話。
“是文彥大哥的信,他邀我去福林。由于出發(fā)太急了,一大早過來的時候你還沒醒來,沒有打擾你,我跟龍常便直接離開了,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跟文彥大哥一起習武,還有,剛剛虎旗、狼旗的那些兄弟也都是文彥大哥指給我的……”
“大表哥?”上官羅漪臉上的怒色終于淡下去了,如果是大表哥的話,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難怪夏明遠身邊會突然多了這么多絕頂高手,虎旗、狼旗什么的,上官倒并不意外了,因為大表哥常年在江湖中行走,手下有一些人不足為奇,“他怎么會突然找到你?”
根據(jù)夏明遠對廖文彥的稱呼,上官判斷,兩人這段時間的相處應(yīng)該是很融洽的,可是為什么大表哥會不通過自己,而直接找到夏明遠呢?
“文彥大哥他……只是聽說了我來京都的事情,打算近期見一見我,但是他事情太多,來京都不方便,所以就我移步了。”
上官羅漪眸子冷肅,突然從座位上起身,傾于背上的墨發(fā)隨之移動,她直覺夏明遠在撒謊,或者他說的是真的,但是不全面,刻意隱瞞了些什么,“大表哥是不是受傷了?”
夏明遠動作極快的移開了目光,說實話他此刻不敢直面上官的眼神,雖然并沒有說謊,但他還是掩蓋了些必須掩蓋的事實,文彥大哥囑咐過,這些事現(xiàn)在還不能讓上官知道。
“羅漪,你多心了,文彥大哥若是受傷,還怎么跟我一同習武?其實這次的事情并沒有看起來那么特別,不過是文彥大哥聽說我頂替了文訣來到這里,想了解一下我的人怎么樣,加上身邊事情走不開,所以只有我走一趟了?!?p>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強迫。”夏明遠那三言兩語是騙不了上官的,但他當下不說,上官也不逼迫,只是在心底默默的勸慰自己,這個人不過是前世給你莫大幫助的人,沒了他,自己的計劃也是照常。
這樣想著,上官的心稍有平復(fù),再次抬眼看向夏明遠的時候,眼神已經(jīng)恢復(fù)柔和,有些話本該找個時候好好聊一聊,或許從最開始將夏明遠救回北夏的時候就該攤開來說明白。但她卻先入為主的以為,這一世的夏明遠跟前世一樣,會了解自己心中所想。
“你離開前在后花園說過,認為我只把你當做復(fù)仇工具,這句話還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