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小江VS聾老太
“怎么?可是覺得你賈家嫂子可憐?”
會議結(jié)束,眾人散盡,江敬堂見小江還在那沉思,也不驚擾他,等他回過神來,問道。
江大軍搖了搖頭,“天下比她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我可憐的過來嗎?我是在想一件事。”
“張大媽拼命打壓她兒媳婦,我明白,但,二大爺跟三大爺為什么也這么做?我是真的不明白?!?p> 其實,小江剛才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會議結(jié)束,劉海忠跟閻埠貴各懷鬼胎的神情,他覺得很有意思,不由地腦補了一篇二人既明面上合作對抗易中海,又暗地里相互爭權(quán)奪利的故事。
這還多虧了老鐵賈張氏的火箭,額,錯了,是燈泡贊助,今晚的照明格外豁亮。
老江側(cè)頭打量了眼小江,略有些意外,點撥道:“總算有點大人的樣子了,學著自己獨立思考問題,但,歷練還不夠,你要是明白咱們院里的管事大爺?shù)降资鞘裁礀|西,就明白了他們今晚的作為,才是正常?!?p> “這管事大爺看著跟民國時期的保長很像,實際上完全是兩碼事,保長想要干什么,是因為他想這么干,換成咱們的管事大爺,他們能辦到嗎?不能,他們多數(shù)情況下,必須考慮全院人的想法,你說這件事上了明處,咱們院的小媳婦們最怕什么?男人們怕什么?”
江大軍瞬間明了,虧他還當過一段時間二百多人的隊長呢,這是典型的基層領(lǐng)導思維:不能領(lǐng)會上級意圖的領(lǐng)導,是坐不穩(wěn)那個位子的,同樣,不能通透下級想法的領(lǐng)導,也是干不好本職工作的。
“感情,今晚,二大爺、三大是拿柱子哥跟賈家嫂子倆人當雞了,來警告全院的老少爺們、大小媳婦這群猴子們都悠著點,注意正常的社交尺度?!?p> 老江點頭道:“差不多就是這個理,凡事過猶不及,傻柱跟秦淮茹倆人要是真有那心思,趕緊散了,二人要是沒有那意思,就注意點平時的尺寸。
風化這種東西,學好不容易,學壞卻很簡單,只要有模板,很快就會出現(xiàn)第二個、第三個,要是咱院的人,都開始跟著他們倆有樣學樣起來,那才頭疼,這事老劉跟老閻處置還算靠譜?!?p> 江大軍暗嘆,老秦這把輸?shù)貌辉?,賈張氏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老秦想自立自強,就不該跟結(jié)了婚的傻柱還扯一塊,夢想可以一邊做女強人,另一邊還不自覺的養(yǎng)條舔狗,不知不覺間,就把周圍的人全惹著了。
至于亂搞男女關(guān)系,只不過是各種矛盾激化的外在表現(xiàn)。
……
第二天,似乎是老天也看不慣江大軍的摸魚行為,臨近下班,工廠突然來了新設(shè)備,需要技術(shù)科出人接收,小江在眾同事期盼的眼光下,接下了這個光榮的任務。
傍晚,小江同志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一進門,就看到久不露面的聾老太太,正站在三大爺家門口罵街呢,聾老太身后,還圍著一群看熱鬧的鄰居。
小江很是鄙視這些鄰居的行為,趕緊跑回家,放下自行車,加入到批判鄰居的隊伍中。
只見聾老太罵著罵著還嫌不過癮,竟然彎腰從地上撿起幾塊土坷垃,朝閻埠貴家的玻璃砸去,那矯健的動作,一點也不像七十多歲的人了。
只聽‘劃拉’一聲,一扇玻璃碎了,這可把閻老三心疼壞了,顧不得裝木頭人,對著屋外的聾老太喊道:“老太太,吵架歸吵架,咱可不能動手啊?!?p> 三大媽也勸解道:“就是啊,老太太,您都這么個歲數(shù)了,悠著點吧,要是摔著閃著了,我們可賠不起?!?p> 聾老太拄著拐棍,推門而入,“哼,知道就好,我問你們,昨晚為什么欺負傻柱?”
閻解放沖上前,懟道:“老太太,昨兒傻柱跟秦淮茹搞破鞋,被警察抓了現(xiàn)行,人家都不稀搭理他倆,說是風化問題,讓咱們院自己處理的,我爸是按照公安的意思秉公辦事,這事老江叔家的大軍也知道?!?p> 三大媽趕緊拉住還要上前的兒子,小聲訓道:“你跟這老太太較個什么勁,她什么都聽不見,她罵一句,像二大爺那么硬的脾氣都得強忍著,你個愣頭小子出什么頭啊。”
老太太揮手抬起拐棍,把飯桌上的茶壺茶碗打碎,叫囂道:“這個我可不管,我就知道你們欺負傻柱,今兒不跟我把話說個明白,你們誰都甭想睡覺?!?p> 閻埠貴氣急,“老太太,咱們講點道理,好不好,昨晚雨柱罵我一頓,我可什么都沒說呢,天地良心,這件事,我跟二大爺可是按輕了處置的,您要是信不過我,可以找居委會反應,也可以上報街道辦,看看傻柱搞破鞋,要挨什么處分?!?p> “你被罵那是活該,誰讓你欺負人的,傻柱多好的孩子啊,我看你們就是瞧不得人好,非要給他栽贓安置罪名,”聾老太恨恨道。
閻埠貴苦笑一聲,“得,老太太,今兒,我是瞧出來了,您是誠心找茬來的,反正,只要我說傻柱壞話,您啊一準聽不見,您就直說怎么著吧,您要是再裝聾作啞,我也不要什么臉面了,直接讓解放去派出所,找公安同志來處理這件事。”
聾老太冷冷地看了眼閻埠貴,“哼,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傻柱叫我一聲老太太,我就認下這個孫子,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你們不能欺負他?!?p> 閻埠貴也是無語,“合著,按您老的意思,咱們這大院這么多孩子都白叫您這么多年老太太了,就傻柱一人入您眼了,平日里,傻柱怎么欺負許大茂,您都看不見,是吧?!?p> 聾老太懟道:“那是許大茂活該,那小子打眼一看,就是滿肚子壞水,不是什么好人,傻柱打他都是為民除害?!?p> 閻埠貴懶得理這個人來瘋老太太,“我就直說了,以后一些可說可不說的事,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像昨兒那樣的原則問題,您要再過來鬧,我就直接報警,讓警察來看看,到底是誰的錯?!?p> “最好如此,不要讓我逮著下次,不然,我就去你們學校鬧去,”聾老太見三大爺不好糊弄,呸了一口,轉(zhuǎn)身怏怏離去。
踱步走到看熱鬧的江大軍身邊時,聾老太頓了頓,開口道:“孫賊,別整天賊眉鼠眼地盯這個,看那個,哪都有你,以為全院就你一個明白人,你以后也給我老實點,要是讓我知道你在背地里對傻柱使壞,我也去砸你家玻璃?!?p> 江大軍無言,看劇時對這老太太產(chǎn)生的好感,現(xiàn)在直接十倍奉還了,學著對方平日的語氣懟道:“老太太,您說啥?聲音大點,我聽不見?!?p> 聾老太平日裝聾跟冒充烈屬的手段并不高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但因為她年紀太大,一些事又沒法跟她計較。
四合院諸人苦聾老太久矣!
現(xiàn)在大伙見終于有猛人敢跟聾老太叫板,紛紛捧場似的哄堂大笑。
氣的聾老太拿起拐棍就朝江大軍打去,小江也不還手,主要是怕打了她,還得賠她棺材本錢,就閃了幾下。
聾老太霸道慣了,竟還想著追小江,畢竟上了年紀,腿腳使不上勁,一時疏忽,重心不穩(wěn),栽倒在地,干脆在地上捂腰裝起傷來,想著等小江靠前查看時,再給他來頓狠的。
“大軍,還愣著干嘛,趕緊拉老太太去醫(yī)院啊,”卻是在旁邊看熱鬧的傻柱站起來說話。
“柱子哥,我這腰也扭著了,沒法拉車了,要拉你去吧,您說這是什么事啊,我就好好地在院里站著,老太太像瘋了似的打我,我看啊,咱們先不要去醫(yī)院了,先報警吧,讓警察過來處理下老太太亂打人的事,老太太這不叫喚的中氣十足嘛,就讓她在地上多趟會吧,”江大軍也捂著腰,咬牙道,似乎承受了難忍的痛苦。
傻柱頓時不樂意了,“嘿,我說大軍,你跟一個老太太計較個什么勁啊,她都多大了歲數(shù),你才多大,讓著點怎么了,趕緊的,找車去。”
江大軍索性趴在地上,也不走了,“柱子哥,您剛才也在這,也聽到了我為什么挨打吧,就因為我多管您的閑事,給您介紹了個媳婦,就被老太太懷疑我別有用心,說實話,我是真心后悔給您當這媒人了,老太太,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您說沒說這話吧?”
聾老太氣得差點爬起來打人,她當然知道自己沒說這話,但意思也差不多就是了,就算她想否認,也要看周邊一堆人答應不答應,最后沒轍,使出她最后的絕招--裝聾。
兩人就這么一左一右并排趴在地上,不停地發(fā)出‘哎呦’的聲音,絲毫沒有顧忌周圍鄰居的指指點點。
老太太自認有七十多年的功力,臉皮厚度天下少有人敵,打算以量壓人;小江靠的是后世網(wǎng)絡世界磨煉出來的本事,重點突出一個純字。
二人將遇良才,棋逢對手,在前院地上斗了個旗鼓相當。
就在傻柱跑去找大板車的功夫,三大爺透過家里門縫,眼看事情差不多結(jié)束了,趕緊出來顯現(xiàn)存在感,大聲喊道:“都在這聚著干嘛呢,這里是有金子,還是銀子?趕緊散了,都散了吧,哎呦,老太太,現(xiàn)在天涼了,您怎么還在地上趴著呢,傻柱你也是,趕緊把你奶拉起來?!?p> 聾老太也沒想到一向靈通的倚老賣老的法寶,竟然失靈了,只得借著三大爺給的臺階順勢起身,爬上剛尋車回來的傻柱背上,灰溜溜地走了。
嘿,聾老太一走,小江這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渾身是勁,順勢躺下,一個鯉魚打挺起來,還博得圍觀人群一片叫好。
江大軍也不扭捏,對著眾人施了一圈抱拳禮,哈哈大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