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景夕忘和納蘭沁心離開千華派辭別了武駿等人后又開趕了兩天的路程,這一路上雖說要幫納蘭沁心探查碧靈仙子的消息,但卻是茫無頭緒無從查起。
景夕忘知道若是找到木天白或許還能知道些消息,但這種人也算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能是往蜀山的方向走一步算一步了。
昨夜下過一場大雨,街上一些大戶在家琉璃瓦房頂猶如鼓樂般叮叮咚咚地響個不停。第二天早晨街面上空氣清新爽朗,一些殘留的雨跡仍順著地上的石塊青磚由高往低處潺潺流動,就連晨曦也仿佛來得特別的早。
清風(fēng)徐來,吹得路邊的一些樹木颯颯地響??赡苁亲蛞归g人們都睡了一夜好夢,無論是街道販夫走卒還是府第中一早就出來買菜的丫鬟仆人,一個個都顯得神清氣爽,面露笑容!
景夕忘和納蘭沁心剛睡醒從客棧下來都還沒坐下就聽到店小二對幾個??驮诎崤诜?,只聽到其中一個客人笑道∶“我說小二啊!雖說這大千世界奇趣之事所居者不少,可你剛才所說的也太扯了,哪有幾個老頭圍著一個美艷婦人打架的事?還要說得飛天走地如此天花亂墮的,你還真當(dāng)我們是稚齒小兒么?”
又一客人也大笑道∶“你今天是故意來說個笑話逗我們哥幾個樂呵的吧!我在想,幾個白發(fā)須眉的老兒走個路都離不開拐仗,這還和一個美貌婦人發(fā)生口角然后大打出手,說來倒是稀奇,若是真的我還真想一飽眼福,看看婦人跟那四個老兒拉扯的樣子!”說完幾人一陣大笑。
那店小二急道∶“我說幾位客官,這話可不帶笑的??!今天一大早掌柜就叫我牽驢到城西去運酒,可回來的路上經(jīng)過那片松樹林的時候確實是見到四個老兒跟一個美艷婦人在打架,那四個老頭也沒你們說的這般不堪,他們都長得鶴發(fā)童顏,而且身手極是了得,可是老神仙般的人物呀!”
有一酒客又笑道∶“你既然碰到了老神仙,怎么也不求來幾顆仙丹藥,就這樣就走了?”
店小二鄭重其事道∶“你們真以為我不想么?只是我這毛驢拉著上百斤的酒走得極慢,當(dāng)我正要走近時卻見到他們都飛天走啦!當(dāng)時嚇得我可是低頭便拜呀,想不到我這種人也有福緣見著老神仙!今晚我就在床頭置一個香爐每日為他們供奉香火,說不定今年便交上好運呢!”
“你這小子,別的本事不會就知道在這胡說八道偷懶,客人都催著上菜了還在這要我請你么?”只見一個掌柜模樣的人將那店小二訓(xùn)斥幾句后就點頭哈腰地端菜去了。
景夕忘在一旁聽那店小二說完便向納蘭沁心問道∶“你說他說的那個美貌婦人是不是苗六娘?”納蘭沁心柳眉半垂,呷了一口香茶才道∶“如果是的話只怕那女魔頭又在做什么壞事,我們要不要也跟去看看?”
“這位伙計,你剛才說的話可都是確切?”這時景夕忘見到隔著自己三桌之遠的地方坐有五個年齡均在二十五上下的青年俊杰,他們的頭上都纏著青巾,一個個身材健碩,雖然穿著尋常百姓的衣服,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些都是練武之人。
那店小二聽到他們發(fā)問急道∶“客官說的哪里話,這里附近的人雖然都叫我‘小滑頭’但這神仙之事可萬萬褻瀆不得呀!唉?難道幾位也想去拜會神仙?”
“不該你問的你問這么多做甚?”說著那五人便結(jié)賬去了。待他們出了客棧大門后景夕忘向納蘭沁心使了一個眼色也隨后跟了上去!
這五人行色匆匆,只見一人道∶“我聽那店小二說那女的是一個美貌婦人,跟我們要找的人似乎不一樣呀!”
另一人道∶“我們也是道聽途說,只知道是殺害我們師兄的是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少女,興許是別人看錯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少女,而是一個老妖婆!師兄又怎會死在區(qū)區(qū)一個女子手上?”
又一人道∶“難道我們不用先去向師父通告一聲么?我們這樣瞞著他老人家,師父知道定要怪罪!”
“我們現(xiàn)在都不知道那店小二所言真假,是以也不必急于驚動師父。等我們先去探查個究竟,若真是那妖女我們先分幾人去跟著她,然后再讓一人速速回去稟明師父也就是了!”
“哼,我看這一介女流頂多也就是些小手段,沒有什么大本事,就咱師兄弟幾個收拾她那是綽綽有余了,到時候提她人頭去見師父,那還用勞他老人家大駕?”
只一盞茶的功夫五人便來到了那店小二所指的城西松樹林,這片松樹林并不大,一眼就能看透而且地上和樹桿中都能找到不少打斗的跡象,顯然剛才的店小二并沒有說謊,只是這時林中空空的打斗之人早已經(jīng)不見蹤跡。
就在那五人大嘆可惜時忽然從一樹影中走出一個中年漢子,那漢子看上去也不過四十來歲,那臉蛋看似比常人長一半而且下巴尖尖的還留著一綹山羊胡子,看起來十足一副黑山羊的樣子,甚是怪異。只是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徙添幾分威嚴肅穆,那五個青年見到這怪異漢子先是一驚,隨后均是低頭齊叫了一聲“師父!”
那漢子“嗯”了一聲道∶“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一個帶頭青年有些不甘道∶“師父,我們打聽到可能殺害師兄的兇手在這里出現(xiàn)過,只是想不到當(dāng)我們趕來時還是遲了一步!”
他身后的一個青年又道∶“師父,我們連區(qū)手的樣子都沒見過,這般找下去豈不跟海上撈針無異?”
那漢子微微頜首,輕撫了一下他的那點山羊胡子道∶“你們休要苦惱,雖然這次你們勞而無功,卻是引出了兩個嗜血的蒼蠅!”就在這五人不知所以時忽見那漢子身形甫動,縱身一躍頓如飛鷹搏兔般向景夕忘和納蘭沁心的方向跳去。
景夕忘在那漢子說出最后那一句話時就知道這漢子定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是以也早作好了防備。只見那山羊般的漢子向自己跳來時頓時舉掌使了一招沖天鶴戾,那漢子掌風(fēng)不改兩者掌氣硬是碰到了一起。
只聽到一聲巨響兩個紛紛撞開,景夕忘只覺心胸郁悶還隱隱發(fā)痛,只是真氣運轉(zhuǎn)了一周后才漸漸恢復(fù)過來,納蘭沁心初時還怕他有事,但不一會兒景夕忘些許蒼白的臉上回過一些紅潤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那漢子眉頭緊皺,他中了景夕忘一掌后只覺手肩發(fā)麻。那漢子有意要留活口,是以這一掌中也拿捏準了幾分力度的深淺。初時他還以為自己的這一掌雖不致命,但也足以令眼前這個這個少年躺在床上半有月動彈不得,沒想到的是他不僅沒事,若是自己出力再留半分余地那受傷的就是自己了。
納蘭沁心指著那漢子斥道∶“你這漢子真是好沒道理,居然想暗手傷人!”
那漢子哼哧道∶“說吧,你們到底是何人!與那女子又是什么關(guān)系?”
納蘭沁心惱他打景夕忘,理也不理他就拉著景夕忘要走,可剛一轉(zhuǎn)身就被那漢子的五個弟子截住了去路。納蘭沁心正要說話卻被景夕忘拉了下去,拱手向那漢子道∶“在下華仙派景夕忘,這是碧女峰的納蘭沁心!我們跟那女人并不是一伙的,之所以跟到這里來是因為那苗六娘跟我們也有些過節(jié),是以過來看個究竟罷了!”
那山羊一樣的漢子滿臉驚愕道∶“你說什么?你剛才說那女人叫苗六娘?可是魔教七星的那個苗六娘?”
景夕忘點頭道∶“正是她!”
那漢子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干咳了兩聲又做出一副從容自若的樣子道∶“原來二位是華仙派和碧女峰的高徒,那方才就只是誤會了!我們自昆侖而來都是昆侖派的弟子!”
景夕忘一驚,道∶“難怪我看著前輩如此的眼熟,原來是前輩就是【昆侖五子】中的公羊清前輩!”
那漢子皺眉道∶“難道我們以前見過面?”
景夕忘道∶“沒有見過,只是聽師叔師伯們提起過。他們說昆侖五子乃江湖奇?zhèn)b人所敬仰,尢其是公羊清前輩在兩年前為殺江湖淫魔向天霸而連追了整整十個晝夜成就了俠義大名??!”
公羊清聽景夕忘這么一稱贊甚是得意,只擺了擺手道∶“我們都是江湖中的正道人士,懲奸除惡義不容辭。我想無論誰碰上這淫魔都不會袖手旁觀的,只不過恰巧讓我遇到那淫魔的性命也就到了盡處罷了,是以區(qū)區(qū)小事小兄弟也不必掛懷?”
納蘭沁心這時在景夕忘耳邊悄聲道∶“夕忘哥哥,你何時學(xué)會這套圓滑的口舌了?你明明是看他長得像一頭黑山羊這才認出這個公羊清來的,他這樣子分明就是為這名字而長的!”景夕忘原也覺得公羊清與這名子好笑,此時聽納蘭沁心咬耳說的這一番話險些壓抑不住笑噴出來!
這時那公羊清的五個弟子也紛紛道上了姓名∶
“我叫張連!景少俠見禮了!”
“我叫吳超!”
“我叫趙云飛!”
“我叫周志林!”
“我叫王東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