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永鈺見景夕忘在王平墳前叩拜完后便對景夕忘道∶“師弟呀,你定是很想知道你出去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華仙派都發(fā)生了什么事吧!”
景夕忘聽韋永鈺這么一說反倒不想知道了心里也不禁害怕,但自己在怕什么卻一時說不清楚只是矛盾。
韋永鈺見狀也不禁笑道∶“其實師弟也不必擔心,以前聽一些師兄說魔教每攻上華仙派其傷亡定是過半,本門的兩位師父和十幾個內(nèi)門弟子都救師伯去了,而這一次魔教大舉來犯卻只有二十幾位外門弟子傷亡早已是不幸中的大幸,要不是碧女峰的眾位仙子來援,恐怕后果真的是不堪設想呀!”
“碧女峰的眾仙子也來援助華仙派了?”景夕忘問道。
韋永鈺點頭道∶“是呀,聽說還是葉萱小師妹發(fā)信求救的呢。自從你和小師妹下山半個多月后就見到石師兄帶著凌薇師妹回來,他們向祖師爺?shù)烂髁硕煵诒P谷川被困之事。師父他老人家只要稍有魔教消息都是一馬當先的從不落于人后,而這一次也無例外。師父閉關(guān)出來和大師伯得知此事后都紛紛請命前去解救二師伯。
“當時我從未見過師傅如此激動過,還說出什么誓滅魔之類的話來。后來祖師爺可能擔心二師伯出什么意外,于是就叫師傅和大師伯二人同去希望可以盡早求二師伯出水火之中。
“和師父他們同去的還有十多個內(nèi)門弟子,也是大師伯的心腹之徒。當時柳筱師妹得知二師伯被困,優(yōu)璇師姐生死未卜都吵得要跟他們同去,但如果柳師妹同去的話二師伯門下的事務便無人打理,最后思慮再三才不得已留了下來。
“自師父他們走后的第三天早上就聽到祖師爺叫人將我們所有的弟子都叫到長生殿前集合起來,那時我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要事,后來從祖師爺口中得知原來魔教要興犯我教了!我們都知道正邪不兩立,但魔教和我教在這兩百多年前的大戰(zhàn)中幾乎銷聲匿跡,除了五年前敢意欲陷我教于不仁不義之境的凌子嘯敢親上我派山門外極少見過魔教蹤跡更不用說與之交戰(zhàn)了。
“不過當時這話要不是出自祖師爺之口的話恐怕我們誰也不會相信魔教攻打華仙派的事,因為師父和大師伯正是要出去救出二師伯滅掉魔教,端的轉(zhuǎn)眼間就被攻到山門了呢?當時很多的師兄弟們都有些不以為然,這定是魔教自尋死路無疑了。
“可是我卻見祖師爺臉色沉重地對我們說道∶‘我觀得數(shù)百里外草樹慫動,百鳥驚飛細塵輕揚,心知魔教定會在日中之時攻上我華仙派。所有的外門弟子想下山的便下山去,不想下山的都只要將自己關(guān)進房內(nèi)閉門不出即可!所有的內(nèi)門弟子都隨我迎敵!’當時我們一聽頓時一片嘩然,也就是在這時我才明白華仙派為什么要分內(nèi)門弟子和外門弟子。
“當時柳師妹只是不解便問祖師爺為什么魔教會在這個時候來攻我派,祖師爺說∶‘只怕是魔教以靜宛為誘,其實意是專門來華仙派對付我才是真呀!’
“柳筱有些擔憂道∶‘那該如何是好?’祖師爺?shù)馈谩总幋伺e定是傾盡了魔教之力,但我擔心的并非敵不過他們,而是……’
“祖師爺說到這里只是嘆了口氣便什么也不說了!當時我們這些外門子弟都紛紛請命絕不愿躲在屋里當縮頭烏龜,而祖師爺只說∶‘華仙派此劫雖不及當年,但也非同小可你們道行尚淺況且未經(jīng)什么大戰(zhàn)切不可勉強行事,如有危險當以保命為先?!?p> “祖師爺說完便調(diào)遣一些人分別守住幾個上山要道利用居高臨下之勢落石放木與魔教糾纏,說能守則守,不能守即撤,因為如果是碰到魔教高手只會作無謂的犧牲。我們領(lǐng)命后都紛紛去準備起來。
“到了日中之際果然發(fā)現(xiàn)魔教之眾已兵臨城下,因山高地遠是以一時看不清山下到底來了多少人,但吶喊聲連綿不斷當真是聲勢濤天直上雪云頂峰銳不可擋,不少師兄從未見過魔教如此聲勢浩大之景均是心生怯意。
“那時祖師爺見狀便在山頂叫道∶‘爾等魔教小輩自尋死路竟敢興此犯我,如不速速離去定教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祖師爺當日好生神勇他的聲音猶如平地一聲巨雷炸開,頓時便將山下的喊殺聲掩蓋了過去,氣勢所至,一時間山下誰也不敢作聲。
“這時又聽到一個聲音自山下傳上來道∶‘故人來訪,敢問太白真人貴體安康否?’
“祖師爺哼道∶‘我道是誰,原來白軒小兒!你不過一鼠輩耳,何以故人自稱辱我耳聰?你若識趣便速速帶人離去,不然休怪我再開殺戮!’
“山下的人又道∶‘真人何必惱怒,所謂善主不拒遠來之客,我們既然到此又豈會輕易折返?’祖師爺哈哈大笑,而笑聲中一聲強過一聲,最后才問道∶‘你今日帶來之人比之兩百多年前的古蕭如何?’
“山下的人答道∶‘慚愧慚愧,與教主比之實如殘星比日月!’
“祖師爺長笑道∶‘即然你自知不如,想當年古蕭況且敗退,爾等蜉蝣之力又能奈我何之?’
“山下的人又道∶‘無奈我白軒正是那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人,我教教主破關(guān)之日在即,白某人雖然不才卻也要獻上你太白老道的頭顱來賀我教教主出關(guān)之喜!’說完就聽到山下一陣沖殺之聲。
“我們將手中的大石推下時頓時聽到山下一陣慘叫聲,可一盞茶的時間不到就見到有幾個人御空而上。其中有四個老者,一個是當年的凌子嘯,還有幾個中年人其中一個長得寬臉濃眉,耳如元寶,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后來方知那就是魔教之主白軒!
“那些個人好生強悍,舉手傷人投足退敵我們一時也不敢上前只得退了回去。祖師爺見狀急使一招飛鴻穿云將數(shù)人沖散,然后又是一式袖中掌將其中的一人打得肺腑盡碎而亡。
“我還記得當時白軒等人驚得目瞪口呆祖師爺?shù)倪@一掌足以開山裂石也當為我們?nèi)A仙派的眾弟子長了氣勢。
“當時群魔合攻祖師爺,我們這些外門弟子也自知幫不上什么忙,只有柳筱和石師兄等內(nèi)門弟子幫祖師爺拖住了幾個對手,后來山下的魔教嘍羅如潮蟻般攻上山來因人數(shù)眾多最后卻也無暇顧及。
“許多外門弟子見魔教之勢如烏云漫頂,黑鴉遮天不禁心生絕望之情都紛紛倉惶逃命而去。而當時就連負責保護凌薇師妹的張毅和馬大千都爭先往山下狼狽逃竄,凌薇師妹這才被魔之徒逼得墮崖身亡?!?p> 景夕忘聽到此處又驚又怒道∶“你說馬張兩位師兄竟然背教而逃,最后還害死了凌師姐?”
韋永鈺嘆道∶“是呀,當時不只是馬大千和張毅二人,事后清點人數(shù)時發(fā)現(xiàn)有五十多個外門子弟生不見人死不尸,后來才知道他們是臨陣脫逃了!后來祖師爺?shù)难哉Z之中也并無責怪之意,只說每個人都應該有選擇其生死的權(quán)力,華仙派兩百年來一直風平浪靜,如今小經(jīng)風浪有人心生怯意也是理所當然,只怕自此以后華仙派再無安寧了。
“而石師兄得知凌師妹死后痛不欲生整天對人不理不睬的,大多時間都是在凌師妹墳前跪著也不吃不喝如行尸走肉一般。
“后來我們才柳筱口中得知原來自石師兄在帶凌師妹回來的途中早有郎情妾意,只是一時相互間誰也不好點破罷了。唉,上蒼何其不仁他們二人連最后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已陰陽兩隔了以致悔恨終身啊!”
景夕忘這時又想起在洛古鎮(zhèn)時石奇和凌薇二人的言行舉動無不是為對方所想,如今聽韋永鈺這么說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想不到他們二人竟如此的有緣無份,復又想起語嫣與曲墨二人的遭遇不禁扼腕長嘆……
景夕忘痛惜一陣后又問道∶“后來祖師爺如何退敵?”
韋永鈺忽然眉頭緊皺,半晌后才長嘆道∶“險吶,險吶!當時之景當真是險急萬分,如若不是碧女峰來得及時,只怕,只怕……”
“只怕什么?”景夕忘聽韋永鈺的話雖知是有驚無險,但一顆心還是被懸了起來。
韋永鈺繼續(xù)說道∶“當時我跟眾師兄弟都忙于御敵也無隙留意祖師爺戰(zhàn)況如何,只知道祖師爺?shù)辣忍旄叨ㄈ徊粫惺隆?珊蠛蠡剡^頭來一看,只見祖師爺被五個老魔頭困于中間動彈不得,四周只見一般狂風憑空而起。以前我曾聽師父說過當兩個道行高深之人以內(nèi)力比并時往往會使風云變色,甚者更有乾坤倒轉(zhuǎn)之象。那時我見祖師爺臉色發(fā)黑,大有痛苦之象雖知不妙卻也無能為力?!?p> 景夕忘道∶“這是天方五老的五行太和陣!旨在五行萬物相生之理用于內(nèi)力之上便可生生不斷!”
韋永鈺點頭道∶“師弟說得不錯,那正是五行陣法!當時我們誰也騰不出手來,眼看那白軒手執(zhí)長劍趁著祖師爺動彈不得便將長劍射出的時候,忽然聽到‘鏗鏘’一聲巨響,只見那長劍頓時打偏了方向刺中了天方五老其中的一人,其他四人也都紛紛吐血負傷,口中不時悲叫什么‘四弟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