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嫣見夕瑤和夔牛都已經(jīng)離去便向景夕忘道∶“景公子,你快和這位姑娘將里面的人放出來吧!語嫣也要告辭了……”
景夕忘見語嫣要走,急道∶“語嫣姐姐準(zhǔn)備去哪里?我可以再找到妳么?”
語嫣有些冷淡地說道∶“離合自有天意在。說句心里話∶語嫣知道景公子身邊有這么多的朋友在也就放心了,只是不希望你我再以這種方式相見,所以我想還是相見不如不見罷!”
景夕忘心頭一震,道∶“語嫣姐姐還是要回魔教?為什么?妳是不是也像夔牛那樣受他們所迫?”
語嫣語氣堅定地說道∶“不是,語嫣入魔教是心甘情愿的。對我而言,正邪根本就沒有區(qū)別,但既然景公子是正道中人那日后你我想見難免會兵戎相見,這是也語嫣最不愿意見到的。”
景夕忘苦笑道∶“想不到你我最后相見竟是這般境地。但絕我不相信你入魔教是心甘情愿的,我不信!魔教中人嗜殺成性,我只知道你是好人,你是不會縱容自己去殺人的!”景夕忘說到最后情緒也變得有些激動。
語嫣這時“哈哈”笑道∶“景公子你不懂,世人皆置我為妖,視我們這些為免遭獵人無情殺戮而去修煉成精的生靈為異類,人類無法容忍以前一直都是受他們肆意獵殺的生靈終有一天也有了掌握命運的能力甚至是對他們的生存造成威脅,于是乎都無不將我們欲殺之而后快!哈哈哈,凡人修仙便是正道,我們卻被稱之為妖道,人類憑什么就可以定義這眾生的善惡正邪?真是可笑,既然我們不修煉是死,修煉也是死,那殺生大權(quán)又憑什么只落在那些自以為是的人類手里?”
葉萱在剛才夔牛痛罵人類時都還可怒而駁之,但語嫣的這番話卻令自己難以措詞。
景夕忘搖頭道∶“不是這樣的,至少我不會傷害你。”
“景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但試問一下當(dāng)今世上有你這般深明大義之人當(dāng)世又有幾何?也正是如此,曲公子才和你結(jié)為兄弟。又試問對面的人哪一個個不是恨不得將我食其肉,寢其皮?我的存在早已經(jīng)令他們覺得不安,無論我是不是魔教中人,這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不是嗎?景公子,你人還小有太多的人情世故你都沒有看透,或許有一天你自認(rèn)為看透的時候也會像他們那樣想要取語嫣頭顱了。”語嫣最后說的話也變得無力了許多。
景夕忘直搖頭,激動地叫道∶“不對,你說的不對!我不會傷害你,你也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是答應(yīng)過曲大哥不會殺人的嗎?你這樣做曲大哥在九泉之下看到了也定不會安息的!”
語嫣微微低下頭道∶“曲公子是因我而死的,也正因為他相信我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才不惜與崜山村的人反目處處都護(hù)著我,這才白白為我斷送了性命,景公子你當(dāng)離語嫣遠(yuǎn)些,不要重蹈曲公子覆轍。沒錯,曲公子生前跟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忘不了,但是他死前只是叫我不要傷害崜山村的村民,又沒說其他的人不該死,不能殺!”
景夕忘道∶“這只是你的一個借口而已,你若毀諾又何患無詞?你知道曲大哥生前就一直阻止你犯錯,情愿自己一死也不愿為逃生而讓你殺死一人徒生罪孽,如今你竟然身投魔穴置自己于萬劫不復(fù)之地?我絕不相信,語嫣姐姐你到底有何苦衷可以跟我說呀,我定會幫你的!”
語嫣沉默了半晌,似乎有所動搖,但這種心情一閃而過時又回復(fù)了冷漠道∶“景公子,請你不要逼語嫣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所有的罪過語嫣愿一力承擔(dān)!”說完頭也不回御空去了。
景夕忘牙關(guān)緊咬,淚水卻如斷珠。葉萱拍了拍景夕忘的肩膀還不時幫他試擦著淚水道∶“別難過了,至少你以前所認(rèn)識的語嫣她并沒有變。她不是個善于說慌的女人,從她說話的眼神中就可看出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只不過是不想讓你為她擔(dān)心罷了!”
“大家快跟上,那叛徒就在前面!這次定要將那叛徒拿住……”就在景夕忘傷心之際,身后一群人已高舉著火把向這邊走了過來。
景夕忘擦去淚水,站起來往回看的時候只見華仙派和劍俠派還有一些江湖人士都來了,而這群人也正是陸登岳引過來的。
當(dāng)時賀一鳴阻止景夕忘等人前去裂天澗而和趙晰發(fā)生爭斗,最后自然是將陸登岳引了過來。陸登岳抓住了趙晰然后找華仙派興師問罪,說景夕忘等人要勾結(jié)魔教陷眾人于險景。
易云鳴等人一開始還是不信,但當(dāng)派人去找景夕忘時卻不見了蹤影,還有葉萱也找不到。最后易云鳴經(jīng)不起陸登岳說辭就帶人趕到此處,只想不到真的見到景夕忘和葉萱在這里。
易云鳴見到景夕忘,頓時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喝道∶“景夕忘,你到此處作甚?”
陸登岳在一旁笑道∶“莫不是真被我言中了,是來勾結(jié)魔教謀害我正道人士?”
易云鳴一聽,又向景夕忘怒喝道∶“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葉萱道∶“景夕忘他是在……”
“我只要他說,用不著你插話!你今日之過自有師父他老人發(fā)落?!币自气Q道。
葉萱一聽頓時有氣,道∶“我有何過錯了?”
優(yōu)璇這時出來拉住葉萱道∶“師妹,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葉萱無奈只“哼”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這時的景夕忘還在想著語嫣和剛才她所說的話,心神仿佛,并沒有留意到易云鳴跟自己說話。易云鳴見景夕忘沉默,還以為是默認(rèn)了,喝了一聲“孽徒!”便一掌往景夕忘的臉上打去,這一掌將景夕忘打退了三步,左臉也漸漸開始腫脹起來。
葉萱見到景夕忘被打,頓時大驚道∶“你做什么?”易云鳴沒有理會葉萱,又往前一手抓住了景夕忘道∶“畜生,你當(dāng)真是跟魔教勾結(jié)?”說著右手揚起又要打下。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易云鳴的手掌還沒打到景夕忘就生生停了下來,而他的身旁這時又多了個嬌俏的身影。葉萱驚叫道∶“夕瑤?你還沒走么?”
原來此人正是夕瑤,夕瑤在剛才離開時其實是想看景夕忘作何反應(yīng)而并非真要的離開,只想不到他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氣之下就飛身離去了,但在消失于眾人視線后自己又偷偷地繞了回來,只是景夕忘等人一直沒有察覺而已。
景夕忘和語嫣說的一番話她自然全聽在耳里,直到后來易云鳴興師問罪,只想不到他會打景夕忘。第一次是意料之外,是以沒有及時阻止。這一次當(dāng)易云鳴再想往景夕忘臉上打去時終于也都忍不住阻止。
易云鳴見到這女子竟然敢將自已攔下不禁大吃一驚,喝道∶“你要做什么?”
夕瑤怒道∶“別人怕你我可不怕!”說著手掌一伸就要去打易云鳴兩耳括。易云鳴是何許人也,自然是不會被夕瑤輕易打到。夕瑤這一掌去勢甚妙,易云鳴側(cè)身躲開緊接著又轉(zhuǎn)了方向。僥是易云鳴道行再高,為避開夕瑤這個小姑娘的這一掌耳括,幾步間也變換了五種身法步伐,心下暗叫慚愧!
“三妹,不許對我?guī)煾笩o禮!”景夕忘在易云鳴打自己一耳括時就已經(jīng)清醒過來,后來又見夕瑤出現(xiàn)自然是歡喜無限,但夕瑤竟對自己師父無禮頓時大聲將其喝住。
夕瑤聽到景夕忘喝停也就沒有再與易云鳴糾纏,而易云鳴在眾人面前卻也不好與一個后輩計較。夕瑤看著景夕忘微微腫起的左臉,心下有些痛惜道∶“夕忘哥哥你沒事吧!”
景夕忘只搖了搖頭又向易云鳴拱手道∶“師父,弟子并沒有跟語嫣姐姐設(shè)計害你們。如今語嫣姐姐和夔牛都已經(jīng)被勸退了,我們還是趕緊進(jìn)去將靜宛師伯等人救出來吧!”
“誰知道里面是不是設(shè)了什么陷阱等我們來跳?”這時只聽到陸登岳身后有人叫道。
陸登岳微微頷首道∶“此話也并非空穴來風(fēng)呀!你們在此與那妖女相持?jǐn)?shù)日都不見他們知難而退,如今憑你這弟子的三言兩語便可退敵?你這弟子果真與魔教有這么大的情份?只怕是里面有什么陷阱吧!”
葉萱哼道∶“這位陸前輩說話可真是讓人進(jìn)退不得呀!”
陸登岳道∶“哦?怎個進(jìn)退不得法?”
葉萱道∶“如果我們進(jìn)去救得靜宛師父出來你便說景夕忘與魔教有莫大淵源,如果受人埋伏你又可以說是他們串通一氣謀害于我們,如果不進(jìn)去你就又可揚言說我們怕了那區(qū)區(qū)魔教是也不是?”
陸登岳一聽,心下頓時誠服,暗自贊道∶“這女子竟也是個心思玲瓏之人!”
乙上指著陸登岳怒道∶“姓陸的,你們劍俠派這次前來是與我們?yōu)殡y來的么?”
陸登岳搖頭道∶“不敢,我豈敢有此意?是這位姑娘想多啦!”
葉萱道∶“但愿如此吧!”
“既然你們都不敢進(jìn)去,那晚輩只有身先士卒了!”只見優(yōu)璇說完便只影前去了。
葉萱在優(yōu)璇身后大喊∶“師姐,等等我!”說話也跟了上去。而夕瑤緊接著也拉著景夕忘進(jìn)去了,剩下的人一時面面相覷也不知是該進(jìn)還是退。
趙晰這時也向乙上道∶“師父,你在此等候。待弟子前去探個究竟!”
乙上突然“哼”了一聲,道∶“我們一起去,為師就不信里面真有什么三頭六臂之人!”說著便拂袖而去了,眾人一看也都紛紛做出一副英雄氣概的樣子爭先往盤谷川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