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永鈺見景夕忘問得好奇,便對他道∶“走吧,反正空閑我還是親自帶你去看一下好了?!?p> 兩人來到一間看似平凡無奇的屋子里,只見門外有兩個弟子守著,看來這里便是韋永鈺口中所說的藏書閣了。據(jù)說這藏書閣里的書籍只得在里面看不能帶出去的。
景夕忘隨韋永鈺進到里面,這里的地方還算寬敞,透著一股濃郁書香味還有一些發(fā)霉的氣味,空氣也顯得有些潮濕。
書籍整整齊齊地陣列在書架上有些顯得發(fā)黃,似乎已經(jīng)擱置在這里很久了,只是看上去似乎每天都有人打掃才不至于塵土堆積。
看到這里空無一人,景夕忘不禁問道∶“這里怎么都沒有人?”
韋永鈺道∶“這里除了三個內(nèi)門師兄之外,平時確實是沒什么人來的。因為這里很多記載到的高深劍術(shù)我們大多都還沒練到,要達到師傅他老人家的那種境界,跟上師傅的步伐那是絕不可能的,所以我們進來的時候看的都是劍法基礎(chǔ)篇和一些內(nèi)功心法而已,光是練成這些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況且對著書本練習(xí)劍法和在師父引導(dǎo)下去修煉,這兩種結(jié)果是不可同一而喻的。除非有三位內(nèi)門師兄的那種悟性和天賦那就難說了?!?p> 景夕忘默默地抽看著這些書卷,他隨手從中抽出了一本【御劍篇】來看,里面還插入了不少的圖像,都是些運劍姿勢、經(jīng)脈流轉(zhuǎn)的方位和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jié)。他漸漸地看得入神,韋永鈺在一旁連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這時韋永鈺遞過一本書給景夕忘道∶“你剛才練的劍法就記載在這本書里面?!?p> 景夕忘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果然都有記載,只是不知何故這本書卻沒有圖像。他暗暗高興,心想∶“如此一來,就算柳筱沒空教自己劍法那也能來這里學(xué)?!蹦铑^一轉(zhuǎn),忽然又想到柳筱這時可能來找自己了得趕緊回去。
景夕忘一想到柳筱生氣的樣子背后一陣涼意,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書急急地向韋永鈺道∶“韋師兄,我還有事現(xiàn)在要走了,你先在這里慢慢看吧,等我有空再向師兄你請教!”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韋永鈺一人在里面。
當他回到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柳筱還沒有來,正想松一口氣的時候忽然身后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剛才去哪里了?”
景夕忘被嚇得差點沒跳起,但正當稍稍定下心神來時,卻發(fā)覺這不像是柳筱的聲音,他一點一點地轉(zhuǎn)過頭去時,果然…是優(yōu)璇!
這時周圍的人都顯得非常好奇地向優(yōu)璇看來,優(yōu)璇略一抬頭那些人猶如被有摑了一耳光似的連忙收起驚異的目光轉(zhuǎn)身頭去裝作練功的樣子。
景夕忘僵硬的表情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師姐,怎么是你?”
優(yōu)璇背過身去,雙手抱胸臉無表情地問道∶“你是不歡迎我?”
景夕忘“???”的一聲,連忙接聲道∶“當…當然不是,只是沒想到你會來而已?!?p> “師父留了功課給柳筱師妹,所以她今天就委托我來了,我們走吧!”
景夕忘雖然不知要走去哪里,但也不敢多問只得跟了上去。只見優(yōu)璇倩影輕移,剎時舉步生風(fēng),轉(zhuǎn)眼間已消失于眼前,景夕忘心道∶“要說御劍飛行現(xiàn)在倒還不會,只是昨天晚上祖師爺教我了以神御氣之法,這地上輕功倒還難我不倒?!?p> 念頭一轉(zhuǎn),便提氣直追,他追了一盞茶不到的功夫就已經(jīng)追上了優(yōu)璇,眼看頗有成效一時得意忘形高興地大叫道∶“師姐,我追上你啦!”
優(yōu)璇本是有意看一下景夕忘的內(nèi)力深淺,只是沒想到他這么快便追上了自己倒是大出意料之外。景夕忘一直追在優(yōu)璇身后忽見眼前出現(xiàn)一棵大樹,優(yōu)璇也不閃避只一直向前走,眼看就要撞了上去。
景夕忘急聲叫道∶“師姐,小心前面!”說完便提氣直上想將她拉住,卻不想優(yōu)璇一直順著大樹的樹干直走了上去。而景夕忘心里則一直想著要拉住優(yōu)璇,自己卻一頭撞到了樹干痛得抱頭直叫。
優(yōu)璇從樹上跳下來想到剛才景夕忘撞樹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上那冷峻的面孔頓時無存,兩鬢長發(fā)輕拂卻是別有一番撩人的嫵媚之意。
景夕忘第一次見到優(yōu)璇笑,雖然自己撞上大樹見到優(yōu)璇的笑容心里也覺得高興,不禁說道∶“師姐,你笑起來真好看?!?p> 下一刻優(yōu)璇又收起了笑意,冷哼一聲道∶“自己都顧不了還有心思管別人么?”
景夕忘也不敢叫痛卻發(fā)起小孩子心性鼓起嘴來,心道∶“也不想想這是誰害的?!?p> 景夕忘的手一直捂在撞到的頭上,優(yōu)璇一邊拿開景夕忘的手一邊道∶“先讓我看一下!”
只見景夕忘的額頭上腫脹起一個大包,優(yōu)璇又忍不住“撲哧”一聲險些又要笑了出來但最后還是忍住了。
景夕忘道∶“看來消腫也要好幾天的時間呢。到時候柳筱那丫頭又該笑話我了!”
優(yōu)璇微微嗔道∶“你才多大呀,竟然叫起柳筱作丫頭來了?”
景夕忘道∶“可不是嘛,你看她哪里有做師姐的樣子了?不是喜歡罵人就是打人的脾氣可真讓人不敢恭維?!?p> 優(yōu)璇哼道∶“你就不怕我將你的話告訴她?”
景夕忘想不到優(yōu)璇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臉上嚇得鐵青,趕忙求饒道∶“我說師姐,你可千萬不能將這話告訴她,不然我會死得很難看的?!?p> 優(yōu)璇板著臉道∶“如此說來你也是不拿我當師姐看待了?”
景夕忘見優(yōu)璇像是要生氣,急忙道∶“我……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了?”
優(yōu)璇道∶“你嘴上雖然不說,但心里定是這么想的!”
這話越說越僵,景夕忘有些慌了神,只一個勁地說∶“師姐真是冤枉我了,絕對沒有這回事!”
優(yōu)璇忽然口氣緩和,目露憂傷之色道∶“你定是像別人一樣也很怕我了是不是?”
“我……我……”景夕忘只說了這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優(yōu)璇輕嘆道∶“倒是難怪,同門之中除了柳筱和那小丫頭之外人人都敬我怕我,連話都不敢跟我說一句?!?p> 景夕忘平時見優(yōu)璇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想不到此時竟然向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一時間還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只是沉默不語實不想再惹她生氣。
優(yōu)璇走到景夕忘面前右手輕輕放在距離他額頭寸許的地方。景夕忘不知她要做什么,只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心想∶“我既然惹你生氣,你要打我罵我也是應(yīng)當!”
忽然只覺一股熱量自額頭上傳來,片刻間那腫脹之處的痛覺竟也漸漸地減輕了,半晌之后優(yōu)璇放下右手道∶“現(xiàn)在再摸摸你的額頭看?!?p> 景夕忘輕輕地觸摸著額頭,卻發(fā)現(xiàn)剛才腫起的大包不見了只剩下一點擦傷的痕跡。景夕忘喜形于色道∶“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優(yōu)璇又再轉(zhuǎn)過身去,道∶“這有何難的,你的傷口處只是一時間積蓄了些淤血這才會腫脹起來的,我只是用內(nèi)力助你額頭上的瘀血迅速擴散開而已?!?p> “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你的!”
“你們兩個在多謝什么呀!”景夕忘一句話剛說完,忽然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這時一個身影在樹叢中翻轉(zhuǎn),兔起鶻落間已站在了景夕忘和優(yōu)璇身前。景夕忘看著這個嬌俏可愛的臉蛋,便是當日打退張燦令群雄刮目相看的小葉萱。
葉萱一上來就拉著優(yōu)璇的手道∶“優(yōu)璇師姐,我正要找你練劍呢,你怎么走這里來啦!”
優(yōu)璇神色平靜的說道∶“我正要教景師弟劍法,所以沒時間陪你了?!?p> 葉萱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眨巴著那一雙瑪瑙般的大眼睛問道∶“我沒聽錯吧!你什么時候也開始負責(zé)教人劍法了?”
這時葉萱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景夕忘半晌,這才說道∶“你便是前兩天入門叫景夕忘的那個小師弟吧!”
景夕忘只點了點頭,卻不知該如何稱呼眼前這個葉萱,聽柳筱說她是直接跟師祖爺學(xué)的劍術(shù),那自己是不是該尊稱她一聲“小師叔?”
因為當日景夕忘也曾站出來幫華仙派說過話,所以葉萱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只聽葉萱指著景夕忘道∶“喂!我現(xiàn)在要找優(yōu)璇練劍,那你還要學(xué)么?”聲音中顯得有些霸道之意。
“我自己一個人沒有問題,你們?nèi)ゾ毎?!?p> “你人真好!嘻嘻,師姐,我們走吧!”就這樣,優(yōu)璇還沒教景夕忘一招半式便讓葉萱給拉走了。
既然優(yōu)璇讓葉萱給拉走了,那自己也就只好一人回去。而就在他回去的途中剛好碰到了正在獨自練劍的朱寧然,而這時朱寧然也注意到了景夕忘便叫了過來道∶“剛才我看到你追著優(yōu)璇出來,想必又是去學(xué)劍術(shù)了吧!只是這次怎么這么快?”
景夕忘苦笑道∶“都還沒開始教,她就讓人叫走了!”
朱寧然道∶“你來了正好,我正愁沒人給我喂招呢,也不知學(xué)得怎樣。”
“這樣也好,反正我是想一個人去藏書閣的,既然你在這里就跟你拆幾招吧!”
“你也去藏書閣么?”朱寧然顯得有些不太相信。
“這有什么奇怪的?”
朱寧然嘆了口氣黯然道∶“還以為只有我一個外門弟子才會去那里,昨天我就是在那里自學(xué)的招式今天出來練一下?!本跋ν乐鞂幦挥悬c受人排斥這才不得不自己去找書來學(xué)的心下也覺得他有些可憐。
“不如以后柳筱她們來教我的時候你也跟著來吧!”
朱寧然輕輕搖頭道∶“你這是在可憐我么?”景夕忘想不到自己的想法竟然被他一語道破,正想解釋卻聽朱寧然退后兩步,長劍一揮,道∶“我們快開始吧!說不定一會兒又有人來找你呢。”
朱寧然雖然是自己看書練的劍,但也知道循序漸進的道理,練的正是景夕忘昨天所學(xué)過的劍法。朱寧然自小便是對著破天劍譜練的劍法,每天都會苦心鉆讀。破天劍法可稱之為天下奇書,其中的奧秘之處自然比華仙派入門篇的書籍精深得多了。所以當朱寧然在藏書閣看書時很快便能領(lǐng)悟過來。
景夕忘見朱寧然的劍術(shù)動作中猶如行云流水般綿綿不斷,沒有一點的生硬和停頓倒也微微有些意外,只是他的內(nèi)力修為顯淺如若不然以朱寧然的臨敵經(jīng)驗自己早已不是對手。
兩人相斗了一頓飯的功夫,景夕忘向朱寧然指出了一些稍微不足的地方,后來見他練得認真也就不便再打攪獨自離去了。
回到去的時候景夕忘發(fā)現(xiàn)這里忽然變得靜悄悄的,以前總能聽到一些人或?qū)蛴懻摰穆曇?,現(xiàn)在卻感覺有些不大尋常。這時有個師兄見到景夕忘回來立馬像見了救星一般,連忙招呼過來低聲道∶“景師弟,外面有人在等你,快點過去吧!”
“真的是在等我么?”
那師兄一邊點頭,一邊將景夕忘推了出去。景夕忘“咦?”的一聲,只見葉萱正坐在石臺上把玩著手中的長劍。
葉萱見景夕忘回來便從石臺上跳了下來道∶“你可回來啦,這里也太無聊了。”
景夕忘問道∶“你不是跟優(yōu)璇師姐去練劍的么?”
葉萱忽然向景夕忘罵道∶“哼,這都是你害的,沒事找?guī)熃銓W(xué)什么劍?”
景夕忘更奇怪了,皺眉道∶“我又沒有阻止你們?nèi)ゾ殑Α!毙睦镞€想著∶“況且她又不是我叫來的?!?p> “就是因為師姐答應(yīng)要教你劍法途中被我拉走了,所以和我練劍時才會一直心不在焉的,真是沒趣之極?!?p> 景夕忘低聲說道∶“這也與我無關(guān)呀!”
葉萱忽然笑靨道∶“所以我就說讓我來教你了,反正我一直是跟爺爺學(xué)的,還沒教過人劍法呢這肯定也很有意思。”
景夕忘“?。俊钡囊宦?,呆在原地半晌都不知說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