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很怪,但都不難,除開等差數(shù)列,就是丈量、測算、統(tǒng)計(jì)還有尺規(guī)作圖。
全部下來一共二十五題,做完直接交卷就行。
跟進(jìn)士科還得考策論不同,明算科的定位就是工具人,同樣是工具人的還有明法科、明書科……
魏昊早早交卷,準(zhǔn)備早點(diǎn)走人,因?yàn)榉虐衿鸫a還要一個多月接近兩個月。
八月初六開考,十月份才會放榜,他也不能在府城干耗著。
正值農(nóng)忙,魏家灣的活兒多得是,也需要早點(diǎn)回去幫忙。
再一個,他實(shí)在是很好奇,那天晚上遇到的圣月湖西岸巡檢秦文弱,是要去哪里。
秦公祠的香火人望,不足以支撐秦文弱離開祭祀他的地方太遠(yuǎn),魏昊琢磨著,是不是秦文弱在陰司升官了,是要去赴任的。
如果是去五峰縣的,他可得提前打好關(guān)系,免得到時候他大開殺戒,還被秦文弱勾上一筆,那多不劃算。
此時客舍內(nèi),汪摘星正語重心長地對白辰說道:“白公子,您可是要抓緊了。我家君子你也看到了,隨時可能中舉,到時候五峰縣的良家少女,定是隨便挑隨便選。這要是讓人捷足先登,令妹幸福豈不是徒增波折?”
“對對對,汪客卿,你這話實(shí)在是在理。只是……賢妹夫是個心軟的,他就算考完,只怕也是想著趕緊回鄉(xiāng)幫忙干農(nóng)活,這忙起來,哪有個頭啊。”
“哎呀,我說白公子,您可是大巢州的真龍,富甲一方,只需些許花費(fèi),招個三五百人收稻舂米,又有何妨?一人百錢,那也不過三五十兩,對白公子來說,豈非九牛之一毛?”
“對?。∥以趺赐?,我一向都是砸錢的!”
白辰拍了一下腦袋,“最近學(xué)道理學(xué)魔怔了,能用錢解決的事,那能叫事嗎?哎呀,多謝汪客卿,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三言兩語,先勾了白辰幾十兩銀子,汪摘星尋思著到時候真的請人干活,最多也就二三十人,這一進(jìn)一出,家里就多了幾十兩存款。
“噯,對了?!卑壮较肫鹨皇拢粽枪奉^問道,“汪客卿,那大江龍神府?dāng)[盤的田螺,當(dāng)無威脅吧?”
“嗐!”
汪摘星抬腿撓著耳朵,狗頭一歪,看著白辰,“白公子,豈不聞‘門當(dāng)戶對’一說?我家君子跟她不怎么熟的……”
嘴上這么說著,汪摘星心中卻道:等過陣子我托幾只鳥兒投書東海探聽一下,若是有機(jī)會,還是得讓瑩瑩姑娘來家中玩耍,萬一君子又要跟哪家妖魔作對,她便是個管事兒的好婆娘。
至于說嫌貧愛富,那都是嘴上說說,且先穩(wěn)住了白公子……
好不容易逮著一條有錢的龍二代,可不能驚走了。
魏昊剛回客舍,白辰跟汪摘星也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讓魏昊一起去大巢州相親。
“小汪,收拾東西,我們回家?!?p> “君子這就考完了?”
“二十五道題,都是做過類似的題型,沒什么難的?!?p> 言罷,魏昊又道,“對了小汪,我正要問你個事情。陰司官吏上任,是誰任命的?”
“天庭。”
“天庭?”
魏昊一愣,“怎么傳達(dá)呢?總得有使者之類過來傳旨什么的吧?”
“虛空傳書就是?!?p> 汪摘星對此似乎頗為了解,“只要非人,天庭自有記錄。如‘橘貍國’國主,前代共三十八任,如今是第三十九任國主。書院中耳濡目染、文韻加身,再有些許人望,自會上達(dá)天聽。待‘橘貍國’需明君時,天書空降,便是‘天命加身’。”
聽了狗子的描述,魏昊頓時了然,連連點(diǎn)頭:“這倒是挺方便的?!?p> 他想了想秦文弱,又想起之前五峰縣城隍廟正在翻修,說是要換個城隍,這不巧了么?
如果真是秦文弱當(dāng)五峰縣的城隍,估摸著大夏王朝的有司,也該下達(dá)公文過來了。
于是他便對狗子說道:“小汪,我覺得那天遇到的秦文弱,是要去五峰縣當(dāng)新任城隍的?!?p> “嗯?”
狗子一驚,小白龍更是一驚:“城隍?那便是陰司一縣之主啦!”
“可不是么,我正要叫那幾個狗舉人好看,萬一殺將起來,怕是人頭滾滾,這要是城隍公不明是非,誤給我記了兩筆,豈不是冤枉?”
魏昊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我準(zhǔn)備先去城隍廟看看,如果塑像是秦文弱,我就請求相見,把想法說一說?!?p> “君子,你待如何跟城隍老爺說?”
“我就說準(zhǔn)備干掉那幾個舉人,還請明鑒?!?p> “……”
“……”
狗子和小白龍頓時無語,心說五峰縣上任城隍也真是不容易,興許也是想著快要卸任,不想節(jié)外生枝,這才沒跟魏昊有交集。
“君子,胡亂大開殺戒,陰司總要記錄在案的。這有司查驗(yàn),誰誰誰死于非命,誰誰誰死于仇殺,總有個前因后果。”
“我又不是說不認(rèn),我是說不要胡亂定我一個濫殺無辜?!?p> “……”
小白龍心想這不是讓城隍老爺為難么,濫殺不濫殺,誰說得清?
于是白辰便問魏昊:“這要是城隍偏要先記妹夫你一筆呢?”
“我晚上偷偷砸了他的城隍廟!”
“……”
好!有種!
白辰頓時大喜,只有這樣的猛男,才配得上妹妹!
“賢妹夫,我乃龍族,又年少多金,不若我給你當(dāng)個傳信的使者,正好去給新任的城隍賀喜。然后借機(jī)打聽打聽……如何?”
“倒也不錯。”魏昊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著重說道,“尤其是那幾個舉人,干了什么勾當(dāng),陰司應(yīng)該一查就知,都是壞事做盡的,若是城隍公需要幫助,我愿意助一臂之力?!?p> “行行行,妹夫放心,我如今也是學(xué)了不少道理,自會仔細(xì)小心。”
言罷,白辰打開折扇,抖了一朵云出來,邁步其中,跟魏昊、汪摘星告別之后,便騰云而去。
“這小白龍的祖?zhèn)鞣▽?,可真不錯?!?p> 魏昊一臉羨慕,“可惜我不修法力,不然也要讓徐宜孫給我弄一個。”
等白辰走了之后,魏昊突然想起一事:“不對啊,這小白龍?jiān)趺淳妥吡??他不是約了陳孟男嗎?不等陳孟男考完?”
“君子,陳孟男比你還早交卷呢。”
“……”
“他說有五峰縣魏生在考試就夠了,自己還是去‘翠香樓’找?guī)讉€小姐打牌?!?p> “那小白龍為什么不去?”
“正要去呢,君子剛好回來?!?p> “……”